,谄媚之臣!
其他,宗室藩王面色震动,心思惊异。
宋皇后与其妹端容贵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捕捉到喜色。
伴随着马蹄踏过青石板路上,发出的“哒哒”声,贾珩率领的最后一营骑卒,也如潮水一般汹涌过安顺门,向着街口尽头浩浩荡荡而去。
崇平帝激荡心绪仍久久不能平静,看向一旁的李瓒,道:“李卿,京营按此整顿,何愁北虏不定?”
这不是孤立的队列军容,而是贾珩在整顿京营上的雷厉风行,以及前后对比的巨大变化,给予了崇平帝一股强烈的自信。
李瓒看着难以自持的崇平帝,谨慎斟酌了下言辞,道:“圣上,京营毕竟整训时日尚短,还需至少一年的操演,才堪大用。”
崇平帝点了点头,面色振奋不减,微笑道:“朕知道,贾子钰先前策疏问对曾言,不骄不躁,稳扎稳打。”
杨国昌闻听一旁君臣二人对话,心头已笼上了厚厚阴霾。
天子对贾子钰几乎快要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这对大汉社稷是祸非福!
李瓒拱手道:“圣上英明。”
此刻,城门楼上的陈汉君臣,都在议论纷纷,情绪高涨。
一来是距离上次阅兵扬武有了不少年,骤然见着这般雄壮的兵势,有了滤镜加持,就觉得场面宏大,心神震撼。
二来贾珩主导下的京营整顿,首要注重军纪军容,号令队列,观赏性上也颇得称道。
军阵厮杀技艺,这些都可以通过技巧磨练。
而军纪不明、队列散漫,那几乎不用说,多少厮杀技艺也没用,因为军兵的个人武勇只有在军兵阵列中才能得以最大的彰显。
后世某位就曾说,颜值就是战斗力!
于是外行、内行,都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
贾珩这时率领骑卒大队过了安顺门,来到街道尽头,刚刚勒住马缰。
这时,一骑飞快而来,内监高声道:“云麾将军,圣上口谕,速速往安顺门城门楼面圣。”
贾珩闻言,领了口谕,转头与一旁的蔡权、庞师立等一众将校对视一眼,最终看向一旁的宋源,道:“宋主簿,与诸位将军约束好军兵。”
宋源领命应是。
贾珩这时,打马扬鞭朝着安顺门驰去。
此刻安顺门宫城门已大开,贾珩正待翻身下马,就听城门楼上传来内监尖锐的声音,“圣上口谕,云麾将军可骑马直入,无需落鞍下马。”
贾珩闻言,心头一动,清朗声音满是毫不迟疑的坚定,道:“臣谢圣上之恩,只是宫城御道骑马疾行,臣不敢奉旨。”
天子一高兴,就给他埋雷,安顺门中的御道,一般是不允武将驱马而行。
此刻,原本城门楼上,已渐渐从阅兵盛景震惊的文臣,原本听到崇平帝的口谕,皱了皱眉,正待犹豫着是否出言劝谏。
忽地听着下方少年之言,都是心头一震,看向那翻身下马的蟒服少年,心头难免五味杂陈。
如斯少年,品行端方,并不恃宠而骄,当真是无可指摘了。
李瓒目光欣赏地看向那少年,暗道一声,谦虚谨慎,不骄不躁,前途不可限量。
杨国昌目光却阴郁几分,心头愈是冷意涌动。
装腔作势,大奸似忠!
如是飞扬跋扈还好说,但一未及弱冠的少年,受天子如此殊遇,仍深沉内敛,只能说…其志不小!
贾珩这时,随着迎接而来的戴权,进入宫城内,登马道而上城门楼,迎着文武群臣的复杂目光,神情从容,快步流星,近前行礼,“微臣见过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平帝面上激动之色几乎压抑不住,道:“好,好。”
连道了两声好字。
默然片刻,道:“贾卿练得一手好兵。”
贾珩朗声道:“臣只略输微薄之力,赖将校用心,士卒勤勉,至此,京营诸军,方可于今日一观。”
崇平帝看着身着蟒服,面容清俊的少年,点了点头,须臾,道:“拟旨,贾珩先察敌机警,于京营立威营变乱之时,星火点兵,戡乱制暴,护佑神京帝阙,后奉命督练京营,襄理军务,于正旦阅兵扬武,恪勤忠勇,特晋贾珩之爵为一等男,钦此。”
当初,贾珩及时出兵,平定了京营变乱,崇平帝考虑到贾珩刚升一等将军未久,就只加了锦衣都督衔、赐蟒服,以示嘉勉,但并未给予爵位的封赏。
此举,实际上是薄功了。
严格论起来,可策勋定为男爵,但最多升为三等男,二等男,加不了一等男,之后贾珩协助李瓒襄赞军务,整训京营,如今两功同计,晋爵为一等男,倒也水到渠成。
当然,崇平帝也是另有打算。
晋爵之旨一出,城门楼短暂安静片刻。
杨国昌面色倏变,拜道:“圣上,老臣以为万万不可!贾子钰虽有薄功,但皆为本职之责,岂可滥赏其爵,况太祖定制,非有功于社稷,绝不可封五等爵,老臣以为万万不可!”
这是乱命,他绝不会奉旨,哪怕为此触怒天子,他也在所不惜!
崇平帝闻言,目光微冷,看向杨国昌,道:“贾珩领兵戡乱,护佑神京安宁,难道不是有功于社稷?贾珩上《平虏策》为大汉制定边策,难道不是有功于社稷?贾子钰整羸弱之军鹰扬武事,阅兵御前,难道不是有功于社稷?”
杨国昌闻言,心头一震,后背竟有冷汗渗下。
并非因为天子所罗列的贾珩可升爵的理由,而是因为,这是天子第一次当着这般多人的面斥责于他。
难道天子已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