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继宗:“将这厮捆将起来,一会儿带给大哥,说不得还有用处。
这等朝廷伯爵,哪怕杀了祭旗,也比寻常小校提气。
众贼寇高声应着,然后寻了条绳索,死死捆住了牛继宗。
高个贼寇看着花枝招展,花容失色的星月坊女子,搓了搓手道:“八哥,这两个”
“都特娘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裤裆那点儿事儿!先把人看将起来,最后少不了你的,现在押着咱们的府尊大人去见大哥。”魏嵩瞪了那一眼高个贼寇,冷喝一声。
那高个贼寇嘿嘿笑着,出言吩咐着两个手下押解着两个衣衫不整的星月坊女子进入厢房。而随着时间过去,天将明未明之时,罗山县内街道的喊杀声才稍稍一停。
松油火把点亮,照耀在县衙衙堂亮若白昼,条案之后,坐在太师椅上的黑面大汉,面无表情地望着下方跪着的黑压压众人,一言不发。
正是高岳,列于左右的则是其部众,而堂下正跪着牛继宗以及汝宁知府钱玉山,还有几个河南都司的将校。
“大哥,姓郭的被兄弟们堵住了。”正说话间,一个身形粗胖,面带横肉的青年,阔步进入衙堂,其人名唤雷宪武,同样是高岳的三十六骑之一,排行第四。
说话间,押着河南都指挥使郭鹏进得衙堂。高岳看向下方的郭鹏,面上现出一抹笑意,说道:“郭都指挥使,咱们也是老朋友了吧,当年高某在岳阳时,郭都指挥使还是卫指挥使,这几年战功赫赫,升迁河南都司,为正二品大员,真是风光无限啊。”
郭鹏面色忿恨地看向坐在衙堂后的黑面中年,冷声道:“高岳,本官奉劝你的放了我等,否则,朝廷大军一到,你这些贼人即刻化为齑粉!
“郭大人,到如今还在摆你都帅的派头。”高岳轻轻一笑,给魏嵩使了个眼色。
魏嵩心领神会,狞笑一声,抡圆了胳膊向着郭鹏脸上扇去,伴随着阵阵闷哼,不多。(本章未完!)
时,郭鹏吐出几颗带血的牙齿,鼻青脸肿。
被贼寇按跪在地上的牛继宗看到这一幕,心头凛然,这他娘的落在贼寇手中,还有命在?心头已是后悔不迭,将南安、北静还有柳芳挨个问候遍,他好好待在神京就是了,何必要来趟这趟浑水?
而汝宁知府钱玉山则是吓得两眼一翻,似是晕了过去。
高岳沉喝道:“郭大人,河南开封府现在还有多少兵力,都是怎么在何处布防,兵力几何,领兵之将都是何处,还不从实招来!”
说着,一拍惊堂木。
这一幕多少有些滑稽,贼匪审讯官军,但周围几个贼寇都是哄然大笑,拍手叫好。
郭鹏此刻冷冷看着高岳,却一言不发,如今已落贼手,说什么都难以保全性命,不如守口如瓶,在开封府的家小还能得以保全。
“看来郭大人是要充英雄好汉啊。”高岳冷声说着,看向一旁的马亮,说道:“寻夹棍来,好好招呼招呼郭大人。”
“好嘞。”马亮笑着应了一声,然后领着两个人,就从被俘虏的差役那里寻到了夹棍,然后拖着郭鹏就去刑讯。
高岳瞥了眼,下方晕死过去的汝宁知府钱玉山,淡淡道:“将钱大人泼醒。”
一个汉子应道:“大哥,这里无水。”
“没水你不会想办法?”高岳冷声道。
那汉子嘿嘿笑了一声,道:“那就给钱大人尝尝童子尿。”
说着,就解着腰带,就要朝着钱玉山脸上浇着。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一个黑脸的汉子笑道:“老李,你还童子尿?
钱玉山“适时”醒转起来,连连道:“大王,饶命,饶命!使不得!”
说着,看向高岳,苦着脸道:“高大王想要知道什么,下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高岳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兄弟退至一旁,沉声道:“钱大人,汝宁府有多少官军,还有最近几路官军的行军路线,都和高某说说吧。”
钱玉山面有苦色,道:“大人,汝宁府的官军可都在这儿了,至于其他几路,分属军机,下官又非领兵将领,如何知道?”
“钱大人,莫要打马虎眼,你既统筹辎重,就要协调汝宁府治下州县供应军需,你告诉我你不知行军路线?”高岳拿过签筒上的红牌,冷笑一声了,猛地仍扔下去,朝着钱玉山砸去。
就在这时,络腮胡子的汉子俞纶,猛地一脚踹在钱玉山身上,将其踹翻在地,骂道:“狗官,老实点儿!”
蹭地一声,钢刀抽出,已架在钱玉山脖颈儿上,怒喝道:“说不说?!”
钱玉山痛哼一声,钢刀加身,这位大汉从四品的知府,胖脸上现出惧怕之色,连连说道:“下官知道,下官知道。”
牛继宗此刻在不远处跪着,紧紧闭上眼,暗道一声完了。
随着钱玉山叙说,条案后,正自头戴斗笠,身穿蓝衫的邵英臣,提笔记录。
高岳则是展开了河南行省的舆图,身后的马亮,提着油灯照着观瞧。
高岳看着舆图,在一个个地方停留,目光明晦不定,分明在思忖着破敌之策。
马亮等一众贼寇都是屏住了呼吸,静静等着高岳思考。
惟有庭院中,廊檐之下传来郭鹏不堪夹棍折磨的惨叫声,这一幕多少有些诡异。
“这几路还有五六千兵马,最好是调将过来。”高岳喃喃说着,将手中拿起的红签重重砸在愚图上。
“大哥的意思是?”马亮低声问道。
“,罗山县的四处城门洞都要把守好,以郭鹏还有这个叫什么来着?”高岳转头猛然将一双虎目,盯着牛继宗。无错更新 “一等伯牛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