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匹。”
一桩桩、一件件,落在郑、王两藩耳畔,让两王脸色阴沉不定,身旁的长史也是面带惧意。
贾珩端起茶盅,道:“两位王爷,尔等如此费尽心机地拉拢鲁千户,意欲何为?方便造反,不为朝廷所察?”
卫康亲王此刻已是面如死灰,无言以对。
郑成亲王脸色同样不好看,这虽然念着卫王府的,但谁知道有没有他郑王府的?
不,一定有。
贾珩看向二人,似笑非笑道:“河南受灾已久,两位王爷在地方府县疯狂购置粮田,将流民招募为家丁、僮仆,为他们打造兵器、盔甲,现在应该有几千人吧,不知两位王爷准备何时起事?”
“你血口喷人!”郑成亲王心头一寒,道:“我们一大把岁数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我们何曾有反心?贾子钰,你不要欺人太甚?”
贾珩道:“造反可不论岁数,汉太祖高帝刘邦五十多岁还能当皇帝,两位王爷老骥伏枥,也未可知。”
郑成亲王、卫康亲王:“…”
咸宁公主此刻就在夏侯莹旁边站着,这位冷美人嘴角都不由噙起来一丝笑意。
她如何不知这是先生在吓唬两位堂叔。
贾珩道:“两位王爷,这蓄养死士,私藏甲兵的罪名,在下可要向圣上奏报了。”
这等事从来都是可大可小,这两位蓄养死士,私藏甲兵的确是有的,但也可以将其界定在家丁、护院中。
卫康亲王急声道:“那不是死士,只是一些看家护卫,哪里是什么死士?”
郑成亲王面色变幻了下,心头暗凛,此刻完全被这少年拿捏住了。
“是不是,本官已经奏报给圣上钧裁,不过圣上因河南之事忧心上火,会不会因此龙颜大怒,严厉惩治,说实话本官也不知道。”贾珩说到此处,看向一旁的咸宁公主,道:“殿下。”
此言一出,卫、陈两王心头一惊,都是齐刷刷看向那着飞鱼服,容颜俊美的锦衣卫,方才倒是没有留意。
这时,咸宁公主心领神会,看向两位亲王,道:“两位王叔,父皇为河南之事忧虑万分,听到败报,甚至吐血晕倒…”
说到最后,声音就有几分低沉。
按说天子的龙体安恙属于重大机密,但那一次吐血晕倒为朝野百官瞩目,自然也没有瞒的必要。
郑成亲王此刻眯了眯眼,后背生出一股刺骨寒意。
天子惊闻噩耗,龙体有恙,可以说正是对诸藩猜忌心重的时候,如果突然爆出他们蓄养死士,私藏甲兵,天子盛怒之下,后果不堪设想!
卫康亲王面色顿了顿,心头也有几分悚然。
给了两位藩王时间消化信息,贾珩冷声道:“还有一桩事,朝廷现在正在剿寇,但大军至此,粮秣军需馈给不足,据河南府尹说,郑、卫两藩,拖欠河南府府库的税粮多达数百万石,如今应该归还了。”
至此,郑成亲王闻言脸色微变,心头恍然大悟。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米粮,所以谋逆是假,敲竹杠是真?
可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贾珩拿了他们的小辫子,他们根本身不由己,如果连同拖欠府库税粮也奏禀于上,不敢想象盛怒的天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赵、周两王,前车之鉴未远。
卫康亲王此刻脸色变幻,心头差不多如郑王作想。
至于卫郑两府长史官卓先安、孙循两人已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分明是早就设好的圈套!
卫康亲王道:“贾大人,本王愿意赞同孟府尹先前所提之议,先行偿付三十万石米粮,以馈军需。”
这正是孟锦文先前提议的,由卫康亲王出三十万石,郑成亲王出四十万石,先将这一难关渡过。
“晚了。”贾珩冷声说道。
现在已经不是两成的问题,而是卫、郑两藩要将欠缴粮税都要补齐,而且还要接受崇平帝的处置,或是削爵,或是圈禁。
一个在几十年间,累计拖欠了一百五十万石,一个几十年间,累计拖欠了两百万石,这些都要补齐。
“三成!”卫康亲王心头一寒,连忙说着。
旋即改口道:“五成!”
贾珩看了一眼面如土色卫康亲王,说道:“两位王爷先用午饭,现在河南府尹正调集税吏,追缴亏空,缺多少米粮,自行去取。”
卫康亲王:“???”
什么叫自行去取,这是抄了他们的老巢。
郑成亲王此刻也是心头一沉,恍然明白过来,问道:“你诓骗我们!”
他们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贾珩看向郑成亲王,冷声道:“王爷,这不是什么诓骗,单凭尔等拉拢锦衣千户,欺瞒朝廷,招募流民,私藏甲兵,就足以削爵、圈禁,怎么,王爷还要临死抱着这些身外之财吗?”
郑成亲王脸上又红又白,只觉如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太师椅上。
贾珩看着两位藩王,心头冷哂。
其实这就是一个先后顺序的问题,如果他先催缴粮饷,待到与其争执一番,再行提及这些,就有威胁、逼迫之意,反而容易激起两位藩王的抗争心思,一定程度上可能酿成流血事件。
不说后果严重的话终究有些不妥当。
现在两位藩王在崇平帝因河南民乱吐血晕倒一事惊惧交加,那么花钱保全自身就成了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这就是心理学的锚定效应。
咸宁公主看着两位藩王颓然的一幕,眨了眨凤眸,不知为何,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