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帅听说关城这边儿抽调了不少人前往延津,就派了快马催我赶紧过来相援。「蔡权笑了笑,说着,吩咐着身旁的几个千户,领着兵马前去安置。
瞿光闻言,在两旁松油火把的照明下,领着蔡权向着关衙而去,问道:「先前军报节帅可曾收到怎么说」
蔡权道:「还能怎么说让我率军驰援,说你瞿将军这边儿防守空虚,别出了岔子。」
「我以一千兵马镇此,纵贼寇来十万大军,我也不惧。「瞿光面色一肃,朗声说道。
「瞿将军豪气!「蔡权大笑说着,然后随着瞿光进得关城。
夜色深深,万籁俱寂,唯有明月照耀下的梧桐树在春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之音。
开封府,衙堂后院书房中,邵英臣一身青色长衫,负手而立,眺望着窗外的静谧夜色。
「邵先生,还没睡着「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沉稳、坚定的声音,高岳手下将领詹惟用,迈着厚重的步子,进入书房,问道。邵英臣转头看向来人,问道:「詹兄弟,城内防务都安排妥当了」
他眼前这位二十七八岁年纪的红脸膛将领,同样是高岳手下三十六骑之一,因性情沈重、练达而被将军委以看守开封重任,而且是少有的没有积年匪盗习气的将领。
「安排好了,也已经按着先生的意思,严禁骚扰本地商户、百姓。「詹惟用说着,眉头紧皱,冷声道:「一些人也太不像话,原本当百姓时被官军欺压,现在进了城,倒比那些官军还要狠毒,简直如同禽兽!先生,这聚拢的人越来越多,倒是愈发不好约束了。」
随着高岳所部打下开封城,原就是打家劫舍惯了的贼寇烧杀抢掠,还有一些原是官府囚牢中的江洋大盗,此刻加入高岳所部,更是军纪败坏,无法无天,开封府这座府城迎来了一场浩劫,可以说开封府百姓对贼寇几是恨之入骨。
而先前邵英臣在劝说高岳却为其搪塞后,仍没有放弃试图约束贼寇军纪的想法,让留守在开封的詹惟用可,对开封城中的各路江湖豪杰严加约束,弹压不法。
詹惟用素来敬服邵英臣这位军中的智囊,对其依言行事,这一天与各路江湖豪杰、绿林好汉没少发生冲突。
「先生,就在刚刚,我手下的人和一些投靠大哥的猛虎帮那伙人冲突起来,杀了对方五六个人,对方这才罢休。「詹惟用面色如霜,眉头紧皱,摇头说道:「自从进了城,感觉一些老弟兄也变了,要么是吃酒耍钱,要么就是领着手下兄弟在城里找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糟蹋,我等跟随大哥起兵,是为了奉天倡义,如今什么人都来开封入伙儿,不成样子。」
这就是这几天开封沦陷后的场景,基本的社会秩序已经混乱,这也是高岳为何急急出兵汜水关的原因,因为拖得时间越长,越无法约束这些英雄好汉。
邵英臣叹了一口气,道:「原先在汝宁府就见着一些,如今到了这等省城,更是变本加厉了。」
「可不是,按着这个,还不如在鸡头山不下来,原本是杀那些贪官污吏,现在比那些贪官污吏还要坏上十分。「詹惟用冷哼一声,说道。
随着高岳所部如滚雪球一般壮大,尤其是打下开封府后,声势无两,手下队伍反而鱼龙混杂,此刻开封城盘踞着整整十几伙大大小小的势力,而且 各有地盘,原本高岳老营中的老弟兄也被带坏了风气。
邵英臣忧心忡忡,说道:「如今就看将军,如果能打下汜水关,威胁洛阳城,就可对这些人进行整编。」
说着,又问道:「将军那边儿还没有传来消息「
詹惟用端着茶呷了一口,放下茶盅,说道:「还没,不过按着常理,也差不多拿下汜水关了。」
邵英臣摇了摇头,忧心忡忡道:「难说呐。」
「邵先生是担心大哥那边儿会出差池「詹惟用皱了皱眉,担忧问道。
邵英臣面色凝重,目光明晦闪烁,叹了一口气,道:「今日我又思量了下局势,只怕朝廷再是迟钝,再开封府被破后,也应该有所察觉,将军此去…只怕不能如愿出其不意攻破汜水关。」
自高岳领着手下一众兄弟打算奇袭汜水关后,他就有些提心吊胆,甚至有些后悔,先前没有劝住高岳。
詹惟用闻言,面色微变,急声道:「先生之意是,朝廷增援的大军已经到了」
邵英臣叹了一口气,说道:「纵然没有增援的大军,河南府方面岂能不派兵防守关隘原本想着试上一试,如今却觉得有些冒失了。」
主要也是先前高岳不死心,非要尝试一番,事实上,谁也忍不住,洛阳城就在眼前,又领着三千甲胄军械齐备、王气高昂的骑卒,未必不能一战而下,况且,这种富裕兵力,高岳在这么多年以来根本就没有打过!
一旦抢占汜水关,后续数万大军跟进,席卷河洛,打下洛阳,想想都热血沸腾,然而注定是一场幻梦。
正在两人议论着时,邵英臣皱了皱眉,诧异地看向外间,分明是外间传来躁动之音,在安静的子夜时分,显得清晰无比。
詹惟用面色微变,唤着廊檐外的亲兵,道:「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然而,亲兵刚刚来到月亮门洞,忽而听到外间几人喊着,「大当家回来了。」
哪怕是进了城,这些来自鸡头山的贼寇,仍是不改先前对高岳的称呼。
「邵先生,大当家回来了。「詹惟用惊喜说道。
邵英臣却眉头紧皱,心头「咯噔」一下,这个时候回来只怕不是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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