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而起,抬起秀美玉容。
如此半夜三更,抚琴也扰人清净。
起得身来,来到廊檐下,怔怔望着天空的明月出神,思索着这几天的烦躁由来。
许是见自家娘亲和他木已成舟,自己再拦阻着也没什么意义,一想起表姐和他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许是因为娘亲的事儿,对那人太过留心了,留心的多了,就恍然间生出一种错觉
「说来,明明是我先认识,娘亲她…」「李蝉月低声说了一句。似乎这般一说,能够将心头的烦闷排解出去一样。
时光如水而逝,不知不觉又是两天时间过去。
贾珩将两万余骑卒开赴中牟县,未作停留,经官渡镇直抵开封府城前六七里外的一个唤作郭庙的镇子,这里离开封府城距离已经相当之近。
因为贼寇军马尽没于汜水关前,又加上贼寇决意固城抗守,故而,除却在开封府城里外派以哨骑查探官军动向,在与蔡权所部的斥候交锋后,贼寇自知不敌,就渐渐龟缩回开封府城。
正是三月时节,春光明媚,碧空如洗,自开春以来,只下了两场小雨,麦苗的田野中已见着一些干旱迹象。
郭庙北侧是一条蜿蜒起伏的小溪,因许久未雨正值枯水之期,溪水很浅刚刚没膝,东边则是一望无尽的平原,一条官道直抵开封府城。
因为贼寇在开封府聚集,此地百姓已向附近周遭州县逃难,只有一些行动不便的老人在村镇中。
一棵上了年头的老柳树旁,是一座茅檐竹梁的土地庙,周方三丈以布蓬搭起,临时搭就中军议事所在,贾珩与京营的几位参将、游击,对着开封府城的图纸,计议着开封府城的攻防筹备。
开封大城,里外三重城墙,罗城、内城以及被封闭,只作为天子巡幸中原下榻所在的宫城,三城皆外有汴河之水环绕,以水门转运来自蔡河、黄河的粮船,四方城门瓮城、城楼、敌楼、马面、战棚、女头等守城设施一应不缺。
整体而言,如贼寇依坚城顽抗,对官军的阻击力量依然不小。
「我军未携带攻城器械,虽已临时造着冲车以及云梯,但仅仅是这些,伤亡依旧不小。「贾珩对着一旁的几位参将,指着舆图说道:「若等步卒赶上,围拢城防,倒是可收全歼之功,但步卒刚至洛阳一线,等赶来此地,也要四五天了,本帅担心拖延的越久,给贼寇整合实力的时间就越长,那时伤亡越大,先行试试攻防,若一切顺利,或许不用步卒。」
步卒以骡马之车携带辎重,行军速度极慢,这一点儿,除却修整道路,改进马车外,没有别的法子。
「我军两万兵卒,如是用来攻城,倒也不是不能。「游击将军蔡权低声道。
瞿光点头道:「贼寇困守孤城,外无援兵,应也不会存死战之志。」
众将纷纷点头称是。
也是因为在汜水关的一战给与了众人信心。
贾珩沉声道:「也不可大意,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纵一战而下,也需尽量减少伤亡,到了开封府城,向城朝廷布告,对此次民乱,首恶严惩,胁从不问,如有力擒、击毙高岳等相关匪首者,赏银两千两至万两不等。」
说着,看向一旁的咸宁公主以及夏侯莹,道:「夏侯指挥,吩咐人下去写明赏格。」
此为分化贼寇之计。
咸宁公主应了一声,然后与夏侯莹去操持此事去了。
贾珩道:「现在埋锅造饭,提前就餐,等午时抵进开封城下,开封城城垣外城周长六十里,他们防守力量定然不足,北面四门我们不围,只攻东西南三面,西面新郑、万胜、固子三座城门势必为贼寇重点防御,其他东南两侧各以五千兵马试探而攻,先试探出他们的防守虚实。」
他此来河南,前后共带四万骑卒,一万由谢、肖二人统率奔赴汝宁,三千留守洛阳,一千镇守汜水关,三千前往延津,三千前往雎县,手中正好还有两万人,其实还好,因为青史之上的农民军和官军之间的战斗,在一开始都是比烂。
况且,开封城大城需得防守力量以十万计,贼寇的防守力量不足不说,对百姓并未得人心拥护。
其实,在古代大多数战事都是打呆仗。
为何史书上对草木皆兵、瞒天过海的典故津津乐道,就是因为罕见,大多数战争是没有什么计谋可言的,就是很枯燥的长途行军,因此可见兵书中有着大量对如何安营扎寨、如何寻找水源、如何放出塘骑、如何保持行军队列的大篇幅讲述,而两军对垒,步兵争锋则以列阵迎敌,最终胜负还是要看双方士卒的个人武勇和军械精良。
待众将议事而毕,贾珩唤来刘积贤,沉声道:「曲朗在城中,想要接应我等,需得提前联络,以飞鸽传书通讯,多有风险,需得待他主动联络我等。」
纵然有内应,也需联络上,不然官军接应不及时,内应被顷刻诛杀,那也谈不上里应外合。
刘积贤点了点头,又道:「大人,山东提督陆琪那边儿,刚刚已经回信,说派了五千兵马出曹州前往开封提防贼寇。」
贾珩沉吟片刻,道:「山东那边儿离不得朝廷大兵镇压,陆琪能调拨出五千兵马支援,已是极限了。」
几处匪患闹得厉害,一个就是湖广与豫西,再一个就是山东,那边儿还有白莲教,不定什么时候爆出个大新闻。
开封府城,巡抚衙门 高岳此刻坐在后院正在与一众心腹兄弟议事。
「城中百姓,可有愿意帮着守城的「高岳问着一旁的赖海元道。
这两天听着官军齐至,面对城垣绵长,随时可为官军突破的开封府城,高岳也不是没有想过法子,而发动百姓上城协防就是一计。
可惜,贼寇只是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