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已是震惊莫名。
「轰!」
错身之间,高岳正要执刀反击,忽见一道刺骨寒意从天而降,无法形容那一道,恍若羚羊挂角,天马行空,自月中而来,倒映皎洁如玉盘的明月,长刀陡转,横空劈下。
高岳眉头紧皱,奋力迎击。
「铛…」「
火星四溅,金铁交击之声响彻四野,让人心头剧震。
而高岳闷哼一声,胯下马匹发出「呜呜「的嘶鸣声响,两只马前蹄微微弯曲,强行撑起,在地上刨出一块儿凹坑。
其实这一下,不过是贾珩借助兵器的势能和马匹的动能造成一种技巧。
高岳却已五内如焚,一张黑如锅底的面容,只觉耳晕眼花。
连环三刀,不仅力大如山,而且刀式精妙,衔接的紧密交错,如江河滔滔,绵绵不绝。
周围还为贾珩出战提心吊胆的众将,见得贾珩力压高岳的一幕,又惊又喜,错愕当场。
贾珩其实也有些几分惊讶自己的武勇,心思电转,就不纠结,沉喝一声,将压着高岳的刀锋猛地向下。
高岳只得苦苦支撑,先前经过贾珩的一同猛攻,方才陡然运起的血气,在这一刻也渐渐衰退下去,反而中了两根箭矢的肩膀隐隐作痛,几乎不得发力。
说来,还是因为高岳肩头中了两箭,又经过了好几番厮杀,消耗颇大。
人,毕竟不是神仙,在贾珩势大力沉、连绵不绝的三刀下,自身锐气一受挫,身体因为兴奋而飙升的肾上腺素也渐渐下去。
贾珩自是明白这种势头,
肾上腺素飙升,甚至能够不惧疼痛,但劲头一过去,就……是加倍的疲惫。
所以也是有意压着高岳不得动弹,以耐力消磨着高岳的爆发力。「啊!!!」
高岳怒吼一声,奋起余力,想要反抗,但只觉刀柄上的刀锋死死压制,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果然没有多久,高岳举起的刀柄越来越低,额头上青筋暴起,而胳膊却越来越沉重,此消彼长,渐渐不堪重负,直到贾珩掌中刀锋快要抵进高岳脖颈。
其实越到后面,高岳气力越来越羸弱,贾珩反而愈发从容,甚至可以说原本就借了胯下良驹的力量。
「高岳,血气之勇,可雄一时,可雄一世乎「直到贾珩冷笑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几乎让高岳生出一股来自身心深处的疲惫。
这般神力,特么还是人吗 贾珩掌中金刀一收,猛然一收,但见寒芒乍现,向着高岳胳膊猛地砍杀而去。
高岳刚刚举刀而起,正要反击,可这时候,也不知为何,身上各处都在隐隐作痛,动作迟钝许多,未及环护,就觉右胳膊一痛,痛哼一声。
血光迸溅,自家右胳膊从胳膊肘下被长刀砍断,当唧一声,手中宝刀再也拿不稳,落下地来,溅起尘土飞扬。
而后高岳只觉肋骨一痛,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猛地传来,转眼就被一刀狠狠拍落马下。
「先捆起来,给他包扎断手,上以脚镣重枷,押赴神京,交论有司,明正典刑!」
贾珩收刀而起,骑在马上,一手提刀,面色冷漠,目光逡巡过一众京营骑军,沉声说道。
他觉得完全没有尽兴,还是先前这些人消耗了高岳不少力量,原本就受了伤,以后再想寻找这样的对手,只怕就不容易找了。
至于明正典刑,比只送过去一颗首级更有警戒意义,而天子知道以后,想必欣喜若狂。
说来,也有几天没有给天子飞鸽传书了,估计天子不定如何焦虑。
而贾珩此言,恍若一下子唤醒了正在愣怔状态,目眩神驰的京营骑军,猛地发出一声欢呼,都以一种狂热的自光看向那明月之下,单手勒缰,一手提刀的蟒服少年。
「万胜!万胜!」
「节帅威武!」
「节帅威武!!!」
从北城门的欢呼声在夜晚传至极遥,而今天这一幕,不仅铭记在在场京营骑军的心头,也会随着时间过去,向着整个京营扩散。高岳刀下走不过一合之敌,从百户、千户、游击将军、参将都不是其对手,但在贾节帅手下,却三刀成擒!
军中向来敬重强者,推崇个人武勇。
虽然贾珩知将略、擅练兵,但自成为京营节帅以后,已然很少提刀厮杀过,现在提刀擒捉高岳,而且是如此信手拈来,给人的感觉就是武勇独步天下,实力深不可测!
瞿光面色微震,看着那蟒服少年,只觉心神震撼莫名,他迎战不了几十合的高岳,节帅仅仅三刀,生擒高岳于马下!
节帅武勇,岂非天下无敌!
其实,还真是有些误会贾珩了。
先前那般多人如潮水般对高岳的围攻,高岳身上的伤势,这些不能当不存在,甚至可以说已经消耗了高岳六七成的气力。
但刚才高岳偏偏凭借一口心气,整出一副越战越勇,挡我者死的模样,哪里有人知道,其实这种暴走状态根本不可持续!
甚至瞿光如果稳扎稳打,坚持与其缠斗,高岳最多撑不过二十多个回合,就会走下坡路,最终被瞿光所斩。
当然,纵然高岳全胜状态,贾珩自身的武勇也是能够一战,但绝不会如先前那般轻描淡写就是了。
不过,不管如何,起码在外人眼中,贾珩勇冠三军,智勇双全!这就和大帝徒手搏熊,至于这熊是不是已被也没人去细究了。随着一众军卒将高岳捆缚起来,开封之战也渐渐进入了收尾。瞿光挽着缰绳,在贾珩留意之下,目中明显带着几分先前没有的别样神采,道:「都督,现在我军当如何调配」
贾珩将手中的刀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