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大营 营门之外,锦衣小校看向两名武官,沉声道:「我家都督有言,军务繁忙,还请两位将军改日再来。」
甄韶眉头紧皱,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而甄铸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心头冷笑,什么东西,也敢给他摆着脸色?狂悖小儿!
甄韶面色不变,拱了拱手问道:「烦请这位校尉可曾禀明,是甄家前来拜访永宁伯,有着公务相告?」
那校尉道:「我们都督正在忙着,两位将军还请回吧,某家还要回去答话。」
说着,也不再理会甄氏兄弟,转身离去。这样的低品武官,在京里,他是见得多了。
贾珩身为京营节度使,什么都督、指挥使、参将、游击在京城之时,拜访者众,可谓门庭若市。
甄铸面色愤愤,冷声道:「二哥,你瞧瞧,他还摆上谱了。」
甄韶面色阴沉,目光恶狠狠地看向甄铸,沉声道:「你给我闭嘴!」甄铸面色悻悻然。
甄韶目光凝重地看向远处的辕门,沉声道:「看见了吗?」甄铸闻言,顺着甄韶的目光眺望而去。
「人头。」甄铸眉头紧皱,低声道:「不就是江北大营那五个将校的人头?」
「是威信!「甄韶转头看向甄铸,声音微冷,说道:「他在江北能顷刻而领兵马,在江南自也不会例外。」
甄铸不服气道:「如是杀人立威,谁人不会?」
「杀人你会,但让水裕甘心屈从,让军将敬畏,你做不到。」甄韶摇了摇头,低声道。
他也做不到,不说其他,单说一个水裕。
甄铸眉头紧皱,心头冷笑,传闻那小儿有一把天子剑常佩身侧,以此剑威压诸将,他若有此物,如何做不到?
不过情知因为自家母亲之故,二哥不愿听着这些话。
甄韶看向气象森然,骑军往来驰骋的兵卒,不由叹了一口气,道:「先回去,改天再来。」
甄家在整个江南之地都是「豪奢之家」,在扬州就购置有宅邸数座,兄弟二人就领着扈从返回宅邸。
而江北大营营房之中,林荫遮蔽的道旁,陈潇跟在那蟒服少年身后,看向那正在眺望着一众兵丁操演的少年,冰肌玉肤的脸蛋儿浮起好奇之色,问道:「怎么没有见他?」
「先前给甄家好脸色太多了,现在晾晾他们,江南大营也不是非他们不可。」贾珩望向正在河南都司将校带领下训练的江北大营兵卒,低声说道。
经过初步裁汰,整个江北大营只有七千合用,其他的一概裁汰,而这些南兵主要是训练舟船水师,之后会到邵伯湖以及高邮湖进行训练。
陈潇凝了凝秀眉,粉唇微动,轻声说道:「我怎么觉得,你是想着让那个谁过来主动寻你。」
贾珩闻言,转过身来,定定看向陈潇,轻声道:「你吃醋了?」
「一派胡言。」陈潇冷声喝道,不知何时,清丽如雪的脸颊上现出浅浅红晕,
她吃什么醋?
贾珩转过身来,看向那一身飞鱼服,高挑明丽的少女,笑了笑道:「来了不正好,她吃肉,你也能有口汤喝。」
陈潇:」
不是,什么喝口汤?旋即明白过来,眉眼怒气翻涌,白生生的手握将成拳,捶向那眉眼含笑少年。
贾珩头向一旁轻轻躲过,捉住那手腕,低声道:「潇潇这拳脚功夫愈发凌厉了。」
陈潇冷冷地看向那少年,脸颊因为生气绷成肌肤。就会仗着力气大,武艺高欺负人。
贾珩看向那生气的眉眼五官,轻轻松开陈潇的粉拳,
忽而,负手眺望向远处扬州若隐若现的山影,低声说道:「也不知咸宁最近怎么样了。」其实,他是想咸宁和晋阳了。
陈潇:???」
少顷,心思晶莹剔透的少女,就已明白这句话中隐藏的意思,她眉眼有些像咸宁,这一点儿她揽镜自顾之时,自是知道,所以
少女抿了抿樱唇,目光失神些微,不知为何,心底反而生出一丝酸涩。
菀菀类卿本身就不是好话。
什么你长的像我前男友,真有心思的人,听这话只会觉得膈应,只有海王才会陪着嘻嘻哈哈。
甄晴已等候在后宅花厅之中,这位愈见美艳、丰熟的楚王妃,纤纤玉指捏起茶盅,喝着香茗,秀眉之下,凤眸叠烁。
因为贾珩在江北大营处置军务,甄晴当然不会亲自前去,是故,就在宅邸中等候甄韶以及甄铸二人。
「王妃,二爷和四爷来了。」一个头戴翼善冠、着圆领锦袍女官,快步迈过花厅的门槛,腰间绸带的香囊轻轻摇动上下,低声道。
楚王妃甄晴拧了拧秀眉,凤眸凝了凝,看向从外间行来的甄韶与甄铸二人。
甄韶与甄铸进得厅中,脸上的阴沉神情如外间的天穹一般,密云不雨。
甄铸仍是愤愤难平,落座下来,一拍几案,低声道:「什么东西!」甄韶只是阴沉着脸,瞥了一眼甄铸,并未说话。
「二叔,四叔不是去了江北大营,不知怎么说?」甄晴笑意盈盈地问道。
甄韶摇了摇头,道:「没有见着人,说是有事儿在处置公务。」
甄晴凝了凝秀眉,脸上笑意微微敛去,道:「见着两位叔父,也耽误不了多少工夫,怎么会没有见着?」
「可不是,分明是不想见着我们。」甄铸低声道。甄韶沉喝道:「如非你节外生枝,岂有今日?」
甄晴宽慰了一句,说道:「叔父也不要担忧,许是人家真的在忙,也不一定。」
实在不行,真的要等她出马才是了,这个混蛋,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