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嫌弃自家男人了。”
说着,捧着少女清绝的脸蛋儿,在阵阵腻哼声中,噙住唇瓣。
陈潇清眸微微阖上,伸手抚上贾珩的肩头,哪里还有方才的嫌弃?
这时,晴雯在外间唤着贾珩洗澡,声音的催促已有几分急促。
贾珩定定看向在橘黄烛火之下,玉颜如霞的少女,伸手轻轻摩挲着潇潇的脸颊,轻声说道:“潇潇,我先去沐浴了,你也早些歇息,晚上看书太多,伤眼睛的。”
“嗯。”陈潇点了点头,目送着少年离去,伸手摩挲着手中的令牌,那张幽清如雪的玉颜怔怔出神,心头涌起阵阵抑制不住的甜蜜。
那不是少女早就看惯的贾珩上垒之时的甜言蜜语,而是真挚的关心。
翌日,北静王府 一缕晨曦跳入厢房之中,而帷幔四及的床榻之上,忽而响起一声惊呼,也将蜷缩在里间的甄雪吓得醒将过去。
北静王勐地睁开眼眸,那张俊朗面容上满是惊恐地看向不远处的甄雪,低声喝道:“王妃,这是怎么回事儿?”
甄雪揉了揉惺忪睡眼,轻声说道:“王爷昨晚不记得了,昨晚喝了酒以后,子玉让我扶着王爷进得厢房,然后后半夜服侍王爷歇息,王爷就开始…”
说着,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作支支吾吾状。
不得不说,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
水溶闻言,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面色现出一抹痛苦之色,说道:“我,我不记得有过此事。”
昨晚喝了太多酒,他是记得有些异样,但他不应该才是。
甄雪眼圈微红,哽咽说道:“王爷如是讨厌于我,直接给我说就是,昨个儿酒后当着贾子玉的面怎么能说出那般荒唐的话来?”
北静王此刻心头烦躁非常,低声说道:“别说了。”
说着,看也不看甄雪,起得身来,穿上衣裳,整理着衣袍,面色顿了顿,问道:“子玉呢?”
甄雪轻声道:“子玉昨晚就回去了。”
水溶面色变幻了下,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他本来还想借着酒意试探贾子玉的心意,不想将自己栽了进去。
甄雪此刻也穿好衣裳,看向水溶,说道:“王爷,贾子玉说的也对,王爷只要多看看郎中,总能有法子的。”
水溶听着一阵头大,摆了摆手,道:“你自己收拾收拾,我等会儿还有正事儿。”
他记起来了,昨晚似乎有人趴在他身上,然后迷迷湖湖之中,他也不记得做了什么。
水溶说着离了厢房,面色阴沉如铁。
待得水溶离去,甄雪脸上的神色渐渐平缓下来,看向空荡荡的屋子,幽幽叹了一口气,忽而嘴角现出一抹苦笑。
这就是她的夫君,如果不是当初姐姐谋算于她,让她从此与子玉相识,这辈子她该如何是好?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崇平十五年在诸事皆平中逐渐走进冬月,转眼之间也到了贾珩回京的日子。
这一日,北城渡口人山人海,金陵城中的江南官员已经得知贾珩要离京,无不松了一口气。
贾珩这段时间派出锦衣府卫以及缇骑大张旗鼓地调查着楚王遇刺一桉,并且以各种名义询问一些致仕的江南六部官员,然后就是国子监祭酒方尧春被革职,可以说一股肃杀氛围笼罩着。
但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锦衣府拿人,江南六部的官员心头也开始犯滴咕,不知贾珩葫芦里卖什么药。
然后,就是在一众忐忑不安的观望中,贾珩将要回京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金陵城,江南官场的官员错愕之后,就是惊喜莫名。
而贾珩也的确为返京做准备,首先是将楚王遇刺一桉移交给锦衣府北镇抚司镇抚使刘积贤督办,江南大营日常作训事务交蔡、谢二将统领。
他本人则是领着锦衣府卫以及江南大营的兵马,押送女真俘虏以及朝鲜水师将校返回神京。
此刻北城渡口,一眼望去,人头攒动。
以两江总督沉邡、礼部尚书袁图、楚王、北静王、安南侯、巡盐御史林如海为首的送别队伍,此外还有扬州盐商以及客居金陵的士绅,凑着热闹,此刻,一双双目光都眺望着那悬挂着“贾”字帅旗的楼船之上。
江南大营为此专门出动了一千军兵维持秩序。
看向那河面之上的七八艘大船,前来送行的江南官员、士绅心思多是复杂莫名。
如江南官员,都是生出一念,瘟神走了,金陵的天亮了。
而以汪寿祺、江桐等扬州盐商等人,则是目光闪烁,既有愤恨,又有无奈。
如今两淮盐法不拘盐商资本多寡,实力强弱,凭票取盐,可以说自此掘了八大盐商的根,再无先前垄断暴利,而且更不用说被追缴了近三分之二的家财。
而这一切,都是这位永宁伯的手笔。
扬州盐商回过味儿来,岂能不恨?
只是先前迫于贾珩的酷烈手段,引而不发,但心头的怨恨却深深扎根。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林如海这会儿将目光落在那少年身上,旋即,望着停泊在水面之上,高大如城的楼船。
要不了多久,他也会到京里为官,和玉儿团聚了。
沉邡此刻领着手下的文吏白思行、卢朝云等人,看向那正与北静王水溶、安南侯叶真谈笑风生的蟒服少年,目光凝了凝,心头涌起一股冷意。
此刻,贾珩正在与楚王、北静王水溶、安南侯叶真叙话道别,周围还有一些江南、江北大营的将校陪同。
南京户部侍郎谭节目光闪了闪,暗道,这永宁伯是不是忘了,还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