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降下,一步一步来。”
这是一个系统工程,而且相比兵事、政争,无疑有些琐碎和枯燥。
秦业道:“此事非一日之功,如今工部也只能徐徐图之了。”
贾珩转而说道:“岳父,工部方面可以将开采的煤炭售卖给普通商贾,人人都可凭票购置贩卖牟利,价格便宜一些。”
新成立的煤炭司,更多还是一个组织生产的部门,在下游终端的贩卖仍由商贾完成。
而他目的除了普惠于百姓,也有培养一批利益共同体的缘故,否则京营兵马不过是一道诏书就可解他兵权。
否则,所谓的权势就是无根浮萍。
秦业道:“此法可以试试,不过要和赵尚书还有内务府的长公主商议。”
贾珩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
秦可卿拿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闻言,媚意流波的美眸瞥了一眼贾珩。
就在这时,一个嬷嬷进入厅堂,低声道:“老爷,姑爷,宁国府来了人,唤着姑爷回去,说是宫里打发了一个公公,召姑爷回去呢。”
贾珩面色怔了下,转眸看向秦业,说道:“岳父,圣上有召,我先进宫面圣了。”
秦业笑道:“面圣当紧,快些去罢。”
以贾珩的圣眷,自然不会认为是什么不好之事。
秦可卿起得身来,美眸莹莹如水地看向那少年,柔声唤道:“夫君。”
贾珩面上也有几许歉意,笑了笑道:“没想到宫里圣上召见,等问过话以后,我再过来,你今天要不在这儿住一晚。”
说着,与秦可卿道别,然后径直出了秦宅,问着那过来报信的小厮,面色就是一怔,低声道:“西宁郡王薨了?”
贾珩压下心头的惊讶,骑上骏马,策马扬鞭前往粉墙黛瓦的宫苑。
此刻,大明宫,内书房 崇平帝召集着内阁一众阁臣商议西宁郡王薨逝一事。
西宁郡王去世,朝廷要讨论封赠谥号以及为其子的承爵诸事,此外还有西北边境后续由何人接管的稳定事宜。
内阁次辅韩癀白净面皮上毫无表情,拱手说道:“圣上,微臣以为,西宁郡王戍边于青海经年,劳苦功高,微臣以为当赠美谥以彰其功勋。”
刑部尚书赵默拱手道:“圣上,西宁郡王之后,青海方面诸胡番邦人心不稳,臣请圣上拣派良臣戍守。”
如果不是那永宁侯还要应对虏事,打发他到西宁镇守,朝廷也能少上许多风波。
崇平帝沉吟片刻,说道:“青海诸番邦已有多年未曾作乱,况西宁郡王世子尚在京盘桓,如以其承嗣爵位镇守西宁如何?”
这是大汉东南西北四大郡王,不少势力盘根错节,虽然崇平帝早就想收揽西北兵权,但金家耕耘西宁多年,厚植势力,不少部将都蒙几代西宁郡王提拔,甚至与西宁郡王结为姻亲,如宁夏总兵胡嘉就是西宁郡王的女婿。
已渐成尾大不掉之势。
如是贸然改换镇守将帅,只怕会引起西北不稳。
现在正是在北方与虏对战的关要,这些自然是要往后放一放。
所以崇平帝再想换掉金家,仍要第一时间说要让金孝昱回去,这是体恤功臣之意。
韩癀面色淡漠,察觉天子的心意,拱手道:“微臣以为由郡王世子金孝昱接任西宁镇守使一职。”
杨国昌辞官归隐之后,内阁首辅空缺至今,这几天御史已经纷纷上疏进言,应该选贤能方正之臣担任首辅,佐理阴阳。
但崇平帝就是沉得住气,在任命了齐昆为户部尚书以后,并未提及首辅属意何人,而先前改韩癀主司礼部,终于第一只靴子落了地。
戴权道:“陛下,永宁侯递了牌子求见圣上。”
崇平帝面色稍缓,连忙道:“宣。”
不大一会儿,内书房中的几位阁臣,就见一个身形挺拔,器宇轩昂的少年举步而入。
其人一袭黑红面料剪裁的精致的蟒服,行蟒团纹图案刺绣精美,随着快步而来,威严森然,阔步进入大殿之上,来到御前,推金山倒玉柱,朗声道:“微臣见过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中众臣都心头一凛。
不仅仅是贾珩的年轻,而是那股沉凝如渊的气势,在封为一等武侯以后,更显得英峻不凡。
再加上白衬黑红的行蟒蟒服,将修长笔直如剑的身形勾勒极致。
崇平帝面色微顿,目光温和几分,说道:“子钰请起。”
贾珩道了一声,起得身来,面色恭谨。
崇平帝冷硬目光温和几分,打量向那少年,说道:“子钰,西宁郡王因旧疾复发薨逝,子钰以为西北之地的防务需得重新调整。”
本来冬天对老人而言就难熬,西宁郡王在西北苦寒之地,原本身上的旧疾复发,就没有熬过去。
贾珩轻声说道:“臣以为暂时不会对辽东之事有所影响,两地距离遥远,西北诸番如今也渐渐不成气候,如今我大汉应先解女真威胁。”
崇平帝沉吟片刻,感慨说说道:“朕和诸卿也是这个意思,只叹西宁郡王一去,我大汉又失一柱国之臣。”
贾珩面如玄水,目光闪了闪,心思莫名。
其实,这四大郡王已有尾大不掉之势。
崇平帝默然了一会儿,看向韩癀,说道:“韩卿,内阁与翰林院议定谥号,由西宁郡王世子金孝昱继承西宁郡王遗志,前往西宁奔丧扶灵,另外,罢朝七日,以寄哀思。”
韩癀整容敛色,声音肃穆,拱手道:“臣遵旨。”
说着,与几位阁臣出了内书房。
待几位阁臣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