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然目光投向贾珩,问道:“子钰以为呢?”
又让子钰说中了,青海蒙古果然大举而来,只怕这里面还有着女真的唆使和撺掇。
贾珩朗声道:“回禀父皇,现在还不好说,但海晏城地狭城小,双方近十万大军据城攻防,还要看双方兵马的勇武战力,此外西宁边军的粮草如何供应,这些尚无情报传来。
如青海蒙古真的举兵五万攻打海晏城,那金孝昱必败!只有小败,中败,大败的区别。
南安郡王此刻已然是面色阴郁,心头涌一股起担忧,高声急呼道:“圣上,微臣以为当火速派发援兵,驰援西北!”
其实,这个时候相援大概也是赶不上的,不可能说兵马一下子就到了西宁府。
而柳芳等人面色变幻不定,心头也蒙上一层厚厚阴霾。当然,毕竟并未传来败报,倒也没有太过慌乱。
大不了,发京营精锐兵马,前往西北建功!
崇平帝面色凝重,低声道:“虽以信鸽得西宁寇警,但想要驰援又非一日之功,锦衣府探事近来密切留意西宁动向,一有战报,即刻递至军机值庐,此外给西宁府传信,令金铉发兵相援。”
说完,看向贾珩,温声说道:“子钰,吉时将至,你也去和咸宁还有婵月去太庙吧。”
不管如何,今日是大婚之日,等明日再作计议。贾珩面色一肃,拱手说道:“儿臣先行告退。”说着,出了熙和宫。
而原本喜庆的大婚气氛,却因西北战事在群臣心头辗转来回。
出兵只是时间问题,可刚刚经历一场大战,朝廷又要派兵?国库钱粮可还支撑的了?
此外,这次出兵显然不能再让卫国公挂帅,现在贾党势大难制,需要压一压才是。
贾珩这时出了熙和宫,向着咸宁与小郡主汇合。
而在熙和宫前往安顺门的殿宇附近,悬挂着红色绢帛的八宝簪缨马车停靠在树荫之下。
车厢中,咸宁公主与清河郡主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幸在是树荫之下,暑气稍散一些,倒也未见汗流浃背。
不过,周围仍有几个女官给四方已放着冰块儿的马车内扇着风。
“来了,公主殿下。”这时,女官知夏在马车轿口惊喜说道。
咸宁公主闻言,在八宝簪缨马车中,盖头下的玉容喜色笼起。
贾珩行至近前,面上满是关切之色,吩咐说道:“赶紧启程,前往太庙。”
马车辚辚转动,向着宫门外驶去。
此刻,贾家准备的迎亲轿子,也已恭候多时,随着礼官开口,接着咸宁公主与清河郡主前往太庙。
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一路热热闹闹地前往京城的太庙。
经过一番繁复的礼仪之后,贾珩送着咸宁公主以及清河郡主的花轿,前往位于兴隆大街的咸宁公主府。
咸宁公主府已然张灯结彩,鞭炮齐鸣,周围都是内侍省选派的宫女和内监,手捧花篮和玉器,列队相迎着咸宁公主以及清河郡主两位新人。
在宫女搀扶下从两只火盆中跳过以后,两位身穿嫁衣、头戴红盖头的新人进入轩敞宽阔的庭院。
顿时,如进了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的百花园,不少衣衫鲜丽,浅笑盈盈的妇人迎将过来,莺啼燕语,欢笑不停。
而公主府中的女宾客,除却一些武勋勋贵的诰命夫人,主要是南阳公主以及一些宗室妯娌,如魏王妃严以柳,齐王妃向氏楚王侧妃柳氏,宋璟的夫人沈氏以及其女宋妍也俱在此处。
一众宗室贵妇笑意嫣然地将咸宁公主以及清河郡主李婵月,相迎着去了后宅。
而贾珩则在厅堂中一个人也没有待多久,外间管事就来报,楚王殿下,魏王殿下,梁王殿下驾到。
贾珩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盅,出厅相迎。
不大一会儿,魏梁楚三王身穿亲王的蟒服,面上笑意盈盈,至于齐王陈澄倒没有过来。
“子钰。”魏王目光微动,看向那一身新郎喜服的少年,笑了笑,轻声说道。
“殿下。”贾珩向着魏王陈然行去,整容敛色,拱手行了一礼。
“唉,子钰,以后就是一家人,大可不必如此生分。”魏王笑了笑,双手搀扶着那少年的胳膊,低声说道。
楚王陈钦在一旁瞧着这一幕,目光闪了闪,连忙笑道:“三弟说的是,以后就是一家人,还当互帮互助才是。”
梁王陈炜看向那蟒服少年,脸上虽然同样挂着笑意,但目中却同样有冷色涌动。
贾珩关切问道:“父皇熙和宫那边儿如何?”
楚王笑了笑,说道:“子钰,父皇这会儿正在宴饮群臣呢,咱们这儿也开始吧,说着说着,估计子钰也饿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耽搁,此刻也到了未时。
魏王陈然笑道:“是啊,我们先用着饭菜吧,本来是要到宫中用着饭菜吧。”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等会儿还得去贾家一趟。”
因为咸宁公主府独门独户的特殊性,来此道贺的更多是武勋和宗室诰命夫人。
贾家还有一众文臣和低阶将校和官吏的宾客,主要是贾族的族人帮着操持,他作为大婚之人,自然也要去敬上几杯酒。
幸在两地不远,来往倒也便宜一些。
说话间,贾珩落座与魏梁二王等人开始用着酒菜,因为朝局不好提着,难免就相议着兵事。
也就是这场西北一触即发的战事。
楚王目光带着忧虑关切问道:“子钰方才提及青海蒙古和硕特部,不知我西北边军可能战而胜之?”
贾珩沉吟道:“如果仅以三万兵马对峙青海蒙古五万兵马,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