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观园,栖迟院 待惜春与甄溪两个绘制完银元图案,贾珩招呼着两人用着晚饭。
三人围着一张圆形餐桌环坐,高几上烛台点燃的蜡烛,橘黄烛火如水扑打在几人的身上。
甄兰坐在贾珩的左侧,又是端茶、又是布菜,在这一刻倒有几许后世女主人的既视感。
贾珩坐在惜春身侧,夹起一筷子鱼肉放在小萝莉的碗中,转眸看向惜春说道:“惜春还在长个头,多吃一些吧,惜春妹妹真是长成大姑娘了。”
惜春也长高了许多,说来年岁也有十二三岁了。
惜春粉腻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之上见着欣喜之色,柔声问道:“珩哥哥,最近在府中忙着什么?”
贾珩道:“自回京以后,这些时日忙着大婚和朝廷的事儿,妹妹现在住在藕香榭还好吧。”
如果按照以往惜春的性格,可能对他不能相陪有些幽怨,但现在小丫头倒是平静了许多,看来是能体谅人了。
惜春柔声道:“我挺好的。”
珩哥哥原本就忙着,自从回来以后,就没有去过她那藕香榭了。
贾珩道:“惜春妹妹,等过几天,咱们乘船南下,一同去江南走走。”
惜春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只是用着饭菜,过了一会儿等众人吃好,道:“珩哥哥,我先回去了。”
贾珩放下茶盅,温声说道:“那我送送惜春妹妹。”其实有些明白小姑娘的心思,想和他单独说会儿话。每个人都要单独相处,自然占用不少功夫,冲淡了他的经国大计。
惜春芳心一喜,轻轻应了一声。
贾珩凝眸看向惜春,温声道:“妹妹一个人住在藕香榭,平常孤独不孤独。”
“平常岫烟姐姐和迎春姐姐都会过来。”惜春柔声道。贾珩点了点头,问道:“妹妹平常都是在藕香榭待着?”
惜春道:“嗯,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的。”
正说着,忽觉手下一软,又觉那温厚的手掌握将过来,轻声道:“惜春妹妹,你云姐姐和琴姐姐平常活泼一些,妹妹也多去随他们玩玩。”
惜春轻轻应了一声,脸颊有些羞喜。
贾珩道:“这下雨时候,路有些滑,妹妹脚下小心一些。”
两个人说着话,就来到了藕香榭。
既为水榭,自是盖在荷塘之中,四面有窗,左右有曲廊可通,亦是跨水接岸,后面又有曲折竹桥暗接。
这等幽凉之所在,也就夏天可以居住。
贾珩轻声说道:“妹妹在这儿可住的惯,觉得潮湿不潮湿?”
惜春道:“还好。”
贾珩说着,看向随行的丫鬟入画,笑问道:“入画,平常惜春妹妹在这儿还好吧,一应饮食起居可还好?”
“等冷一些,再搬回暖香坞就是了。”贾珩叮嘱道。入画点头应是。
贾珩与惜春说着,进入了藕香榭的暖阁之中,两人落座下来。
在回廊上的灯笼映照下,惜春扬起秀丽脸蛋儿,好奇问道:“珩哥哥,那银元多久能够铸就出来?”
贾珩道:“磨具制的很快,也就这几天罢,等出了新银元了,我先让妹妹看。”
惜春“嗯”了一声,抬起白腻如雪的脸蛋儿,看向那少年,贝齿抿了抿粉唇,说道:“我听园子里说,珩哥哥与宝姐姐定下了亲事?”
贾珩笑了笑,说道:“这都有二年了吧,前不久才定下来,也是你宝姐姐大了,该定着终身了,所以姨妈上次当着老太太的面说了这事,你之前不知道?”
惜春摇了摇头,柔声道:“宝姐姐的事儿,我还是从姨妈说的时候知晓的。”
贾珩道:“之前也是担心着影响到你宝姐姐,所以就没有说出去。”
“那林姐姐呢。”惜春忽而问道。
贾珩面上现出回忆之色,说道:“林妹妹是江南的时候,那时相濡以沫,也是去年了吧。”
惜春攥紧了手帕,柳眉之下,明眸秋波盈盈,说道:“那妙玉姐姐呢?”
贾珩:“
定了定神,凑到近前,看向那眉眼稚丽的豆蔻少女,说道:“惜春妹妹好端端的问起这个做什么?”
惜春微微垂下螓首,不知为何,脸颊两侧爬起了一层淡不可察的羞红,在灯火映照下倒也看不大清,抿了抿粉唇,柔声道:“没什么。”
现在她隐隐听下人说,园子里的年轻姑娘都是他的禁脔,将来不是要嫁给他,也是要与他有着关联的。
或许她也是?
其实这种声音是在邢夫人将邢岫烟与贾珩定下的事儿传了出去之后,一些碎嘴婆子的议论。
因为钗黛、兰溪、邢岫烟几乎全部落在贾珩手里,一些心思阴暗的就难免编排着迎春、探春、惜春这三春,也与贾珩
正如原著之中的惜春对着尤氏说道:“别带坏了我去,我只落得我一个人清白也是。”
贾珩看向不知为何娇羞之态的少女,说道:“惜春妹妹也大了。”
心头有些明悟了一些缘故,惜春本来就是十分敏感的人,许是听到了一些什么传闻?
如原著的宁国府?只门口一对儿石狮子是干净的?
惜春闻言,秀眉之下的清眸凝起,定定看向那少年,水润眸子中见着迷茫之色,说道:“珩哥哥,怎么了?”
贾珩笑了笑,说道:“惜春妹妹如是觉得住在园子中,对你闺阁少女名声有碍的话,可回宁国府住,或者回荣国府住也是可以的。”
惜春闻言,娇躯剧颤,凝眸看向那少年,声音颤抖说道:“珩哥哥要赶我走?”
贾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