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厢房之中 橘黄灯火明亮煌煌,将两道相拥而立的人影映照在窗扉上,一英武,一苗秀,恍若神仙中人。
陈潇起得身来,窈窕柔软的身段儿浮凸有致,轻轻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清冷玉颜上现出疑惑之色,问道:“你先前与史鼎所言,待到京城,还能发兵青海?”
贾珩想了想,说道:“其实再打一场,对大汉难在一时,但如果能打胜此仗,整体还是比较划算的。”
陈潇清眸闪烁了下,说道:“这样也好,两相对比,到时候朝野文武势必对你更为钦敬。”
有些事儿拖得久了,可能效果就要减弱一些,报仇不过夜。
贾珩道:“倒不是这个原因,现在时机正是千载难逢,和硕特蒙古的可汗固始汗,此刻正在远征藏地。”
过了一会儿,贾珩的锦衣亲卫统领李述进入厅堂,温声说道:“都督,热水已经备好了。”
贾珩放下茶盅,走到近前,对李述说道:“你下去吧。”
待锦衣府卫离了厢房,贾珩近前,双手环住陈潇的腰肢,轻声说道:“潇潇,咱们也洗过澡,早些睡觉吧。”
他与潇潇也是拜堂成亲过的,正儿八经的合法夫妻。
陈潇玉容娇羞难掩,清眸目光中现出一丝嗔恼,声音如冰雪融化,清冷明净:“你今个儿别碰我。”
贾珩道:“…”
怎么,亲戚来了?
贾珩低声说道:“这一路上马不停蹄,咱们也没时间在一块儿亲热,今个儿正好有时间。”
陈潇横了贾珩一眼,冷笑涟涟,弧度明媚的嘴角浮起一丝讥诮,说道:“谁放的火,你找谁灭去。”
“现在是新火,自是你过来灭。”贾珩凑在丽人耳畔低声说道。
终究按捺不住贾珩在耳畔的央求,少女晶莹明眸嗔白了一眼少年,随着贾珩去了里厢。
夫妻二人在浴桶中平静无波地洗了个澡,换上一袭轻薄的丝织衣裳,返回床榻之上,准备歇息。
陈潇转过脸去,目光清澈如水地看向那少年,柔声说道:“明天咱们就发,怎么回去,是坐船还是骑马?”
贾珩想了想,道:“还是骑快马过去吧,我猜京中这会儿应该等急了。”
宋皇后坐船折返,其实还要慢上一些,但他不可能随着宋皇后一同返京。
贾珩忽而想起一事,拉过陈潇,问道:“潇潇,你说她刚才应该没有认出你吧。”
“她刚才眼里那会儿只有你,如何认出我来?”陈潇那张清冷玉颜之上,如玫瑰的红晕微微浮起,连忙按住那拨草寻隙的手,轻哼一声,讥诮说道。
贾珩道:“你又胡说八道。”
不过,刚才宋皇后的确是将心神投放在他身上,目不转睛,但更多还是想要迫使他能有所让步。
行宫之内,布置奢丽、庄严的宫殿之中,鹤形宫灯,烛火明亮煌煌,将珠光宝气的宝殿映照的熠熠生辉。
宋皇后躺在一方朱红帷幔四及于地的床榻上,桃腮柳眉的脸蛋儿,在灯火映照下艳媚动人,柳叶细眉之下,那双莹莹如水的美眸,定定看向几案上的烛火静静出神。
小狐狸对支持然儿为东宫的事儿是一直不吐口,但方才的谈话也不是没有用处,起码让那少年知道她的心思。
下次再说,他就不敢给她打马虎眼了。
“娘娘,夜了。”女官近前,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温水,对宋皇后低声道。
宋皇后这会儿也觉得困乏,伸出纤纤素手捂住嘴,打了个呵欠,轻声说道:“嗯,歇着吧。”
待宫女帮着丽人洗了脚,宋皇后静静躺在床榻上,一时间,心思难免又浮想联翩。
陛下真是沉得住气,这次吐血晕厥之后,龙体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国本不立,列祖列宗的祖宗基业怎么办?
让然儿立为东宫又怎么了?
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她和妹妹为陛下生了三儿一女,何其薄待宋家?
丽人只觉心头生出一股幽怨,转而思及那位少年。
经过西北大败,陛下对子钰势必更为器重,只怕是言听计从,如果子钰说然儿英睿天成,有人君气象,想来陛下也会慎重考虑的吧。
嗯,哪里有些不对?
不是,陛下吐血晕厥,她怎么能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她应该为陛下祈福才是啊…
此念一起,丽人雪肤玉颜的脸蛋儿又红又白,只觉芳心深处涌起一股莫大的羞臊。
她方才问子钰,是不是显得她…是太过凉薄的坏女人?
丽人微微垂眸之间,心头只觉乱糟糟的。
不,那小狐狸也不是好鸟,怎么能用那种眼神盯着她?当她不知道那是男人的炙热情欲?
丽人拧了拧秀眉,也不知是不是心思繁乱之时,芳心深处忽而生出一计。
如果抓住那小狐狸好色如命的把柄,是否可以威胁于他,让他帮着然儿?
这般胡思乱想着,丽人不觉一股倦意袭来,美眸微阖,渐渐睡将过去。
翌日,天光大亮,东方晨曦照耀在庭院中,贾珩看向身旁躺着的少女,睡梦中的陈潇气质宁静、清冷,脸蛋儿白腻微红,幽清、绝艳的眉眼,似乎残留着昨日欢好之后的动人绮韵。
贾珩轻轻起得身来,拨开缠绕着自己的藕臂和纤细笔直,耳畔响起一声“嘤咛”。
陈潇猛地睁开眼眸,明丽玉颊上浮起一丝羞恼,道:“什么时辰了?”
贾珩轻声说道:“辰时了,快些起来,咱们一块儿走吧。”
陈潇轻轻应了一声,刚刚起身,感受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