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说道:“王爷,已经有消息了。”
“东西呢?”岳讬问道。
伊尔登说道:“先送了信,说那东西已经拓印了出来,这两天就会送过来,这几天汉廷似乎也怀疑了。”
说着,将手中的笺纸递将过去。
岳讬阅览而罢,道:“兄长,再等两三日。”
多尔济目光欣喜地看向岳讬,语气之中满是期待:“贤弟难道已经有了破敌之策。”
这段时间,与岳讬在一块儿呆的久了,多尔济也耳濡目染,说话也变得半是文绉绉的。
岳讬目中咄咄而闪,沉声道:“兄长就静候佳音吧,这次一定能打赢。”
有了行军之图,汉军的调动情况在他眼里就如同透明,到时候埋伏了汉军,他要让卑鄙无耻的卫国公血债血偿!
多尔济见此也放下心来,说道:“既然贤弟有了主意,咱们去宴饮喝酒吧,这会儿有些饿了。”
岳讬道:“今天养精蓄锐,明天与汉军攻防之战!一旦汉军攻城拔寨受挫,定然会想以奇兵获胜,那时就是我们的机会。”
兵书有云,以正合,以奇胜。
所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达,只要汉军攻城受挫,其一定会想方设法从其他地方进兵,那时候就是他们的机会。
多尔济见岳讬气定神闲,也有了一些信心。
每次岳讬兄弟这般神情时,就大胜之势早定,他知道这个。
玉兔西落,金乌东升。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今日仍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晴天,蔚蓝天穹之上,白云如同棉花糖一团团,望上一眼就让人心旷神怡。
偶尔有飞鸟从天空掠过,向着蜿蜒起伏的山脉飞去。
随着各部军卒陆陆续续来到,诸军将校开始分派斥候抵近东峡谷口,查看敌情,而等到晌午,金铉亲自率领的西宁边军步卒也到了前线。
斫木为梁,堆土为楼,开始在东峡谷口下制造居高临下的炮楼和箭楼,以便随后的攻城拔寨实现火力压制。
虽然此行并未带红夷大炮,但以佛郎机炮、火铳也能达到对结寨而守的和硕特蒙古平行压制的目的。
同时为了防止和硕特蒙古出兵对这些攻城器械大搞破坏,贾珩派遣贾芳、贾菖二将率一千游骑,随时策应。
而和硕特蒙古或者说楞额礼自知兵微将寡,并未下山去搞破坏,而是兵卒收集土木石灰,加固着山寨,试图抵挡陈汉官军的进兵。
此刻的楞额礼站在岗楼之上,眺望着远处星罗棋布、井然有序的汉军营盘。
楞额礼所居的这座山寨其实原本不大,原本驻扎有一支千人汉军兵马,在和硕特蒙古夺下湟源县城以后,为了抵御西宁府城的兵马进取,临时依托山石休憩扩建,守御设施也没有那般坚若磐石,或者说没有经受过战火检验。
而且和硕特蒙古其实是不怎么擅长守城,先前据西宁的驰援兵马,无非仗着一股血勇之气,不计伤亡。
但现在,面对原就擅长土木作业的汉军,久守必失。
贾珩此刻骑着马在下方用千里镜,观察着山寨的地形和防御设施,卡住谷口通道的山寨有着一个三四十度左右的仰角,说陡不陡,说平坦也不平坦,荒草茵茵中不少嶙峋山石,这就影响了骑军的冲锋之势,当然双方面临的劣势都是一样的。
而稍稍目视了一下角度,佛郎机炮以及弓箭能够得到,但力道弱了一下。
“如果红夷大炮带来,可能会好一些。”陈潇似看出了少年拧眉思索何事,清声道。
贾珩道:“也就这个寨子用得上,在青海追亡逐北,红夷大炮带了也用不上,对了那批手榴弹带上了吧?”
这是神京军器监在他的指导下,研制而出的最新火器研究成果,土制手榴弹,里面放有铁钉,比着后世的木质手榴弹更为粗糙和简陋。
陈潇秀眉蹙了蹙,疑惑道:“带了,那东西有点儿像是鞭炮,真的有用?”
贾珩轻笑了下,说道:“那些东西带的不多,可以试试威力,等用的好了,以后再行改进,说不得是对付女真,克敌制胜的秘密武器。”
正在两人叙话之时,现为护军左领军的董迁,抱拳道:“节帅,抚远将军请您过去商议军情。”
贾珩点了点头,对陈潇道:“走吧,咱们回中军大营。”
金铉刚到没多久,就让西宁府城的步卒展开土木作业,在平坦的谷口附近修了不少营寨,远远一看,格局俨然,沟壕、箭楼齐全,也是老将了。
相比南安郡王领兵前来,彼时金铉全程摸鱼,现在的金铉差不多是将金家的棺材本都拿出来了。
中军大帐,人头攒动,喧闹声不停。
聚拢抚远将军金铉,西宁铁骑的方晋,此外还有西宁边军的将校如马宏,邹复,薛建等大批将校。
“卫国公。”随着军帐中的声音倏然一静,金铉起得身来,近前相迎,面色沉静地看向那蟒服少年,说道:“如今步骑俱至湟源城下,就等卫国公一声令下。”
贾珩看向金铉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而后,朝西宁府卫将校点了点头,说道:“诸位将军都坐下吧,开始议事。”
诸将纷纷点头应是,然后落座下来,与京营将校倒是泾渭分明。
贾珩则是在锦衣府亲卫的扈从下,坐在中军帅案之后,目光逡巡过下方诸将,目光落在方晋脸上之时,稍凝了下,仍未有停留,说道:“诸位将军,此次攻破湟源,一来是打通进兵之途,以大军威逼湟源,二来是试探和硕特蒙古的兵马动向,湟源县城为小城,而城中粮秣又不多,围困如久,和硕特蒙古势不能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