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烟秀丽脸颊羞红,一时间挣脱也不是,不挣脱也不是,颤声说道:“珩大哥,这是我该做的。”
这大清早儿的,这不定什么时候有人过来,就瞧见了。
贾珩道:“没事儿,咱们到那边儿轩室说话。”
邢岫烟还未说完,却被那少年拉着自家的手,来到了一间宽敞的轩室,寻了个长凳坐下,芳心砰砰直跳,已是紧张到了极致。
贾珩心头好笑,转眸看向有些害羞的邢岫烟,目光灼灼地看向少女,问道:“岫烟,其实一直想问你,什么时候过门?”
当初,邢夫人是将岫烟许给他的,但后面一直没有时间培养感情。
“珩大哥,我…我不急的。”邢岫烟闻言,不由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贾珩轻声道:“那咱们也都不急,你在府中也和几个姊妹相处着,等这一二年。”
他觉得还是得与岫烟培养培养感情也不迟,感觉岫烟对他也有一些抗拒。
邢岫烟点了点头,抬眸之间,问道:“珩大哥,妙玉师父她那边儿,你准备怎么办?”
贾珩面色怔了下,叹了一口气,说道:“她有心结,只能等生了孩子以后,她心结解开,再成亲了。”
邢岫烟面上若有所思,说道:“妙玉师父她如今也不适合还俗,如今这样也好。”
贾珩笑了笑,松开少女的纤纤柔荑,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他一向有耐心。
“珩大爷去忙吧。”邢岫烟明眸柔波盈盈,目送那少年远去,不知为何,感受到手掌之间残留的温度,心底忽而生出一股怅然。
贾珩刚刚来到后宅厅堂,就见晴雯快步而来,少女声音娇俏,说道:“大爷,楚王递上了拜帖,想要求见公子。”
贾珩道:“我这就过去看看。”
他原本以为是高仲平会先来见他,没有想到会是楚王。
宁国府前厅之中,楚王一袭鱼肚白色的蟒袍,腰间以犀角玉带系着,端坐在楠木椅子上,手中捧着茶盅,品茗等候。
下首分别坐着王府长史廖贤,以及主簿冯慈二人。
楚王面色虽然平静,但目中却涌动着不甘。
等会儿就能见到子钰了,如果不是他南下,那么进军机处行走、与闻枢密的就不是魏王,而是他。
当初本来是跟着子钰在海上剿寇,谁曾想西北出了那般变故?
“殿下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贾珩从外间进来,拱手一礼说道。
随着天子进入考察诸子品行的节奏,除了齐王之外,对楚魏两藩都不可随意得罪。
楚王起得身来,定定看向那少年,打量着那器宇轩昂的少年,不知为何,油然而生一股亲近,欣然道:“子钰,有段日子不见了,先要恭贺子钰在西北取得大捷,为国家收复哈密并关西诸卫,痛击准噶尔。”
再见蟒服少年,楚王心绪也为之激荡。
贾珩道:“王爷过誉了。”
两人寒暄而毕,各自落座。
待贾珩相询来意,楚王道:“子钰,其实小王是为相请而来,王妃生产,最近正要庆贺,想要邀请家里人聚聚。”
贾珩闻言,讶异道:“孩子可曾满月?”
他记得孩子应该没有满月吧。
“倒不是满月酒,就是在甄家与三妹妹还有四妹妹一同见见,也与子钰吃个饭,一家人就这么聚聚。”楚王笑了笑道。
贾珩沉吟道:“这几天,可能要见两江的官员,王爷挑个合适的日子,我过带着兰妹妹她们过去。”
“知道子钰忙着新政的事儿。”楚王笑了笑,说道:“小王这边儿恰好还有一桩关于新政的事儿,想要与子钰商量。”
贾珩面色诧异了下,似有几许疑惑。
楚王叹了口气,说道:“是恩师,如今的南京礼部尚书,前些时日,高制台下令在苏州府推行新政,清丈田亩,我这位恩师对此颇有一些疑虑。”
贾珩皱了皱眉,沉声道:“袁老大人难道不知,朝廷四条新政乃是国策,关乎我大汉社稷的千秋万代,并且在河南大获成功,他如此为一人之利,罔顾朝廷社稷,可知有负皇恩?”
这一路南下,为了防止有些人瞩目,他其实并未在河南盘桓,而是一路不停直奔江南。
楚王道:“老师也是身不由己,家大业大,族中读书人不知凡几,供养读书人需要不少粮田,托庇在老师名下,遂至今日。”
贾珩道:“那等这两天,王爷可为中人,我与袁尚书商议商议,如今新政关乎我大汉中兴大业,王爷也知利害,谁也不能从中阻挠,否则堂皇大势之下,一切皆化为齑粉。”
楚王道:“子钰放心,孤省的利害。”
贾珩转而说道:“楚王殿下近来助高总督推行新政,此事,圣上那里也颇多提及。”
楚王闻言,心头大喜,但面上却现出矜持,说道:“这是孤分内之责,倒不敢居功。”
贾珩道:“今年前后两场大战,朝廷国库亏空严重,虽得内务府贴补,宫中俭省度日,但此并非长久之计,国家还是当开源节流,如今新政在河南推行成功,岁增银帑数十万两,如放准之全国,可为国家多增收国帑不知多久,如今圣上就心忧此事。”
楚王点了点头,道:“父皇为大汉社稷,没少殚精竭虑,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是得顾全大局。”
贾珩道:“那等与袁尚书见面之时,再晓之以大义了。”
就在两人叙话之时,外间小厮进来禀告道:“大爷,林老爷来了。”
楚王见此,笑道:“林大人来了,子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