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后听着崇平帝叙说着近些时间的朝堂之事,此刻有些心不在焉应着,幸在崇平帝先前吃了几杯酒,这会儿酒意和春困之意涌起,倒也未曾察觉到异样,而后就在戴权等内监的搀扶下,返回宫中歇息,等醒酒之后,即行批阅朝政。
而宋皇后此刻一张明丽脸颊嫣红如桃,柳叶细眉之下,那双妩媚流波的美眸怔怔失神,轻轻抿了抿粉唇。
端容贵妃在一旁旁观者清,倒是察觉出一些异样,关切问道:“姐姐,怎么了?”
迎着端容贵妃那双审视目光,宋皇后目光中有些躲闪,柔声道:“这会子,身子有些不大舒服,可能是一路行船太累了吧,等会儿好好歇歇。”
端容贵妃也不疑有他,道:“姐姐还要注重歇息才是。”
宋皇后道:“嗯,这就去歇会儿。”
说话间,丽人在几个嬷嬷和女官的陪同下,向着寝殿而去。
“念云,准备热水,本宫这会儿要沐浴。”丽人一入寝殿,眉眼渐渐笼起一丝羞愤,轻声道。
她这会儿只觉里里外外不舒服,都怨那个小狐狸!
丽人在心头愤愤想着,转而又有些慌了神思。
她明明已经回到宫中了,为何还是…难以忘记那一段荒唐旅程。
此刻,殿中已经准备好浴桶,而盛满热水的浴桶中密布着一片片花瓣,热气腾腾中,香气四溢。
念云应了一声,然后准备着沐浴之物去了。
丽人幽幽叹了一口气。
神京,荣国府 贾珩进入鸳鸯所在的厢房,屋内空间轩敞,布置简素,漆木小几上瓷杯茶具,在午后明媚日光的映照下,白璧无暇,流光溢彩,而暖阁里厢,帷幔四及的床榻上,一双芙蓉刺绣花的被褥半新不旧,但看着颇为整洁干净。
贾珩挽着鸳鸯的纤纤素手,径直入里厢,落座在床榻上,问道:“鸳鸯,最近怎么样?”
鸳鸯容色染绯,柔声说道:“还不是那样?在老太太跟前儿伺候着,老太太这几天还抱怨着,家里冷清了不少。”
贾珩低声道:“凤嫂子走后,府上是少了一个说说笑笑的人。”
平常与凤姐在一起闹着的时候,也没有见凤姐怎么说说笑笑,都是搂着他的脖子。
鸳鸯弯弯翠羽秀眉下,晶莹眸光盈盈如水,柔声道:“夫君在南边儿怎么样?听说打了胜仗,还收复了一座岛,还打败了女真和海寇?”
这段时间,少女平常也有关注邸报以及其他的信源。
贾珩道:“是啊,在海上小胜一场,海战上多为海上炮铳远程而攻,收复了一方岛屿。”
这个时候的汉廷官员,包括崇平帝根本不知道那方岛屿被拿下,设置府县的战略意义。
鸳鸯目光盈盈如水,道:“夫君方才和老太太说,今年并没有什么大的战事了。”
贾珩拥着身形窈窕的少女,捉着身前的一对儿鸳鸯,在玉颊染绯的少女耳畔,低声附耳道:“倒也差不多。”
鸳鸯那张鸭蛋儿脸颊绯红如霞,粉红唇瓣莹润微微,柔声道:“夫君,别闹了,这会儿天还没黑,人该闯进来了。”
还未说完,却见那少年已经凑近至唇瓣,温软气息抵近,扑打在自家白腻如玉的脸颊上。
贾珩附耳说道:“鸳鸯,这些天想我了没有?”
鸳鸯轻轻“嗯”了一声,眉眼低垂,任由那少年亲昵和轻薄着。
只是过了一会儿,鸳鸯连忙按住了贾珩探幽玄奇的手,低声道:“夫君,这还白天呢,等会儿老太太该打发人唤了。”
贾珩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窗外暮色四合的傍晚,低声道:“那你这两天过去找我。”
这会儿天色似也有些不早了,回去看看可卿。
鸳鸯轻轻嗯了一声,说道:“夫君去吧。”
而后也有些依依不舍地目送着那少年离去。
齐王府,书房之中的一方密室,内里墙壁上煤油灯点着,橘黄微微的烛火闪耀着。
齐王陈澄端坐在一方红木条案后,那张胖乎乎的脸盘横肉直跳,短眉之下,目中满是愤愤不平之色,“嘭”地拍了一下桌案,其上茶盅“吧嗒”上下震动,咔嚓作响。
齐王府长史窦荣,两道细眉之下,一双苍老眼眸宛如凝露而闪,定定地看向那齐王,劝说道:“王爷息怒。”
下首坐着的是贾雨村以及许绍真,此外还有忠顺郡王陈泓。
陈泓面色阴沉如铁,目中冷芒闪烁,清声道:“事到如今,殿下还再有奢想吗?”
“孤已经如此曲意逢迎,就因为当初三河帮一事就百般刁难,先前就曾上疏,但父皇就是不允。”齐王陈澄胖乎乎的脸盘上怒气翻涌,愤愤不平说道。
陈泓面色凝重,沉吟片刻,说道:“圣上心如铁石,既已下定了决心,想来也不会再行更易。”
齐王陈澄两道粗眉之下,虎目中射出凶戾之芒,低声道:“本王实在不甘心,实在不甘心。”
如果走上那一条路,同样毫无胜算,而且是九死一生。
陈泓叹了一口气,劝道:“殿下,现在说这些已无用,当行险一搏啊。”
齐王陈澄低沉的声音中满是焦虑,说道:“上次计划被破坏,就已引起宫中警惕,这次想要施展,从何而来?”
陈泓压低了声音,说道:“殿下无需急切,上皇也就在这几个月,宫中太医说,上皇御体不大安好,油尽灯枯也是或早或晚之事。”
陈澄面上凶悍之芒一闪而逝,低声道:“那就静待时机。”
“殿下也可忙着操持新政,否则以那位的猜疑之心,殿下这边儿安分守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