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德川幕府 德川家光听完幕府中的几位大臣所言,在众人目光注视中,沉声说道:“召集诸藩部兵马,整合精锐,与清军决一死战。”
事到如今,德川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必须积蓄所有的力量,驱逐来犯之敌。
就在这时,德川家的名臣三浦正次面色沉静,开口说道:“将军大人,清国与汉国有仇,不如派使者联络汉廷,共逐清军。”
“我等与汉廷素无来往,其中,有什么可以与汉廷交换筹码的?”德川家的另一家臣,阿部重次开口说道。
“将军大人,中原王朝帝皇向来好大喜功,只要表面上顺服他们,定然能迎来援兵。”阿部忠秋开口道。
这也是过往的经验,只要递上降册、降表,中原王朝势必不计前嫌。
众人说完,都将目光投向上首端坐着的德川家光。
德川家光面色肃然,沉声道:“唯今,先派使者联络着汉人,借汉人兵马挟制满清。”
这时,德川纲重出得班列,开口说道:“父亲,我愿意前往汉土出使,还请父亲成全。”
德川家光面色一冷,训斥说道:“汉土太过危险,不可鲁莽行事!”
兄长德川信纲也在一旁开口相劝,说道:“四弟,不可鲁莽,如果汉人生了歹心,扣留人质,怎么办?”
德川纲重却是面色坚定,道:“父亲,为了德川家的荣耀,孩儿不畏艰险,还请父亲大人成全。”
德川家光断眉之下,目光复杂地看向德川纲重,道:“那明天一早,你就乘船前往,路上千万小心。”
德川纲重拱手称是。
德川家光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看向下方落座的诸大名藩臣,说道:“另外号召诸藩大名,集兵于江波,与敌决一死战。”
所谓,江户三百藩,而在江户的诸藩宗亲,不少都与德川幕府亲近,此刻拼凑一下,也能拼凑出来十余万兵马,能够再次与女真和朝鲜决战,奠定战胜之机。
就在位于江户的德川幕府众君臣召开一众重臣、大名议事,要和清国大战之时。
此刻,正在安芸驻军的鳌拜与阿济格,也在调兵遣将,率领八旗骁锐,一下子席卷小半个倭国。
崇平十七年,悄然走到了金秋十月中旬,金桂飘香,草木枯黄,一派萧瑟凄凉之景。
贾珩率领一众锦衣府的缇骑,浩浩荡荡地来到山东登莱府,而军令则是先一步给到登莱水师、江南水师召集相关的红夷大炮,齐聚于登莱府,船只整装待发。
一时间,战云密布,一触即发。
山东,登莱府 贾珩前往北平巡查边务之后,并没有多久,就来到了这座滨海之城,此刻登莱巡抚兼水师提督穆胜,率领一众军将,大批迎出营房之外。
城外还有刚刚从江南水师大营领兵赶来的水裕、韦彻等江南水师将校,一同出迎而来,神情多是恭谨地看向那蟒服少年。
“卫国公。”见到那身形挺拔的蟒服少年快步而来,穆胜与众军将,朝着贾珩拱手行礼一声,朗声道。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咄咄地看向穆胜,问道:“穆总兵,登莱水师在海上战力几何?”
穆胜道:“卫国公,登莱水师如今炮铳上船,兵马近六万,随时可以与女真和朝鲜水师海上一战。”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据锦衣府密谍奏报,清国兵马在倭国已经相继占据了不少城池,与倭国兵马缠斗日深,陷入泥沼之中,我大汉用兵决胜之机到了。”
穆胜点了点头,面上欣然不胜,沉声道:“卫国公,现今女真与朝鲜水师在海上,监视我整个海岸的兵力调拨情况,就是在防备我大汉插手清国与倭国的战事。”
贾珩沉吟片刻,又问道:“两边儿这段时间有过交手?”
女真这一次抽调了朝鲜水师六万,在济州屯住营寨,探船相迎,主要是防备汉廷登莱方向的水师介入。
穆胜沉吟片刻,道:“其间,我派出水师抵近济州,大概经过三次炮战,与女真和朝鲜皆有胜负,彼等仗着船多,陆续至济州,熟知地形,我军攻之不下。”
贾珩道:“如是地形不熟,先前的朝鲜全罗道总管李道顺,手下兵丁齐备,又熟知朝鲜地理,正可从旁协助,我等驱逐朝鲜水师以后,可伺机自光罗二州登陆。”
当初,在多铎率领水师进犯江南,曾经以朝鲜水师为仆从军,而这支水师后来为贾珩所俘,现在就在大汉水师之中效力,如果加上在第二次与豪格大战之时俘获的朝鲜兵马,大概有一万多兵力。
不大一会儿,李道顺等一众朝鲜水师将校在几个将校的引领下进入衙堂,沉吟道:“末将见过卫国公。”
贾珩问道:“李将军,可曾熟悉全罗道的水域?”
既然是截断女真八旗精锐与朝鲜本土的联络,哪还有什么比切断海上的军需补给更好的?
泛海而击,海上的军需补给还有辎重移动多有不便,而女真的屯兵、屯粮之所就在全罗道。
李道顺面色恭谨,拱手道:“卫国公还请放心,卑职担任全罗道水师总管多年,对全罗道海域熟知无比。”
贾珩点了点头,道:“穆小王爷,即刻召集一众水师将校议事。”
穆胜领命一声,旋即,派出大批亲兵,开始知会登莱水师大营的众将校。
魏王陈然在一旁面色沉静地坐着,看向那贾珩聚将议事,心绪之中就有些激动莫名。
少顷,议事官署之中,将校列坐,人头攒动,济济一堂。
一众军将列坐在梨花木椅子上,听候着那蟒服少年的下令。
贾珩落座在一张漆木帅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