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无担忧之意,低声道:“将军,我等应该死守江户,号召诸藩大名,共抗女真鞑子的大军。”
德川家纲道:“父亲率领十万兵马都在那女真手下折了,我们现在这些残兵败将,能否抵挡住?”
阿部重次安慰一句,清声说道:“将军,中国有句古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女真人到处烧杀抢掠,定然引起国内百姓的反抗,到时候,女真人必定处处受敌。”
其实,幕府对百姓的压榨也不低,但在这一刻,无疑是民族矛盾战胜了阶级矛盾。
这时,下方的一位家臣,道:“四公子去了济州,想要求助汉廷的兵马,汉廷的水师数十万,过往曾打败了女真人,这样下去。”
德川家纲目中忧色不减,说道:“就怕鞑子攻势凶猛,我们等不到那一天,就已经城破人亡。”
阿部重次面色微顿,提议说道:“将军,不若召集城中百姓,搜集守城器械,准备守城。”
德川家纲点了点头,道:“好好备战吧。”
相比德川幕府君臣的惶惶不可终日,而鳌拜与阿济格两人则更多是踌躇满志,率领一众兵马自丹波城,分兵劫掠诸藩的米粮辎重,一直势如破竹地直抵江户。
或者说,这一路上根本就没有能够抵挡的人马,先前的丹波一战,诸藩大名主力就已经被击溃的七零八落。
一个月后,时节已经进入崇平十七年的冬月(十一月),天气渐渐寒冷起来,目之所及,可见草木枯黄,一派秋日萧瑟之景。
抬眸看向前方巍峨的江户城,鳌拜目中振奋莫名,转眸看向一旁的阿济格,也有一股如释重负之感,道:“王爷,终于到了。”
阿济格浓眉之下,目光闪了闪,心头就有些许振奋之意,说道:“当真是…”
两人这一路上,可以说狂飙突进,一口气都不带喘息的。
没有军械辎重,就率领八旗精锐从倭国诸大名府库中抢夺,而粮秣辎重也多从府库中搜集,凡遇抵抗,就执行烧杀劫掠之策,军粮辎重之危得到大大缓解。
因为孤军在外,后路已断,如果不行“兽军”之法,根本难以凝聚军心士气。
于是,经过烧杀奸淫,四五万八旗精锐孤悬于外的心理恐慌暂且得以抚慰,在几个月中,几乎瞬间横扫了整个倭国。
阿济格担忧说道:“鳌拜,只怕汉军这个时候,已经登陆了倭国,截断我军后路。”
鳌拜目光炯炯有神,不以为意说道:“王爷,只要占据了江户城,等那汉国兵马来,我们也不怕了。”
“倒也是,我女真精锐,天下无敌。”阿济格重又恢复信心满满,说道。
只是心头难免还有一些隐忧。
他们这是一支孤军,如果那汉廷与倭国联合一起,夹攻他们的兵马,又当如何?
就在汉历崇平十七年的冬月初五,鳌拜与阿济格的大军渐渐抵近了江户城,开始发动攻击。
而江户城上的守军,严阵以待,手中各自拿着军械和兵刃,召集一众兵丁和民众登城守卫。
“咚咚!!!”
伴随着鼓声如雨点般响起,女真的攻城开始了,大批兵马如潮水一般向着城池涌去。
江户城毕竟是德川家的大本营,苦心经营许久,城中百姓士人受其恩惠颇多,尤其是一些重情重义的武士,更是拼命效死。
此刻江户城中守卫的丁壮、民夫大概有近十万人,搬运着滚木礌石,朝着女真兵马抵挡而去。
是故,没有如鳌拜想的那般一鼓而下,反而这场攻守之战,竟是又坚持了半个月。
这一日,江户城——
德川家纲在城头上巡视而毕,看向周围一个个缠着纱布,满头鲜血的兵丁,面色凝重,心神有些担忧不胜。
这几天的攻防之战,倭国武士伤亡不小,武士再是悍不畏死,但城中兵马原就不多,而且女真八旗精锐骁勇难当。
阿部重次道:“将军无需担忧,这几天兵卒、百姓都对女真鞑子同仇敌忾,定然能够击退女真人的。”
女真入寇倭国以来,的确是不当人,烧杀奸淫以及屠城之事,屡见不鲜,而这些也引起了倭国百姓的反抗。
德川家纲点了点头,朗声说道:“但愿吧。”
就在这时,从城墙马道上快步来了一个年轻人,正是德川家的幕府将校,开口道:“将军,四公子派人递送了消息,说汉人已经出兵了。”
德川家纲闻言,心头大喜,惊声道:“汉人出兵了?”
阿部重次面上也有喜色层层萦绕,说道:“将军,汉人与女真人是世仇,汉人肯定不会容忍女真人壮大,我们有救了。”
这次,可以说在经过德川家的宣传,整个江户的倭人百姓,已经开始期待着汉廷出兵,拯溺自己于水火。
“咚咚!!!”
“兄长,女真人又发动进攻了。”德川家纲之弟德川纲吉,目光微动,在一旁惊声说道。
此刻,果然见到大批女真士卒手持马刀,攀爬着云梯向着江户城奋力攻城,源源不断,如潮水一般,悍不畏死。
德川家纲一眼看去,几乎能够看到那些女真八旗兵丁脸上的狰狞神情,心头蒙起得阴霾更为浓郁。
“女真人向来悍不畏死,这里太过危险,将军,快进城中避避。”阿部重次连忙拉住德川家纲的胳膊,低声道。
而后,就这般,在扈从的护卫下,众人前往德川幕府位于江户城东南方向的宅邸。
江户城下,看向攻势不利的手下八旗精锐,英亲王阿济格眉头紧皱,目光担忧不胜,低声道:“这样下去,不是法子。”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