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难免人亡政息,再有丢弃新拓之地之忧。」
所谓你们怎么办,只有天知道。
唯有文化不朽,血脉同源,才能让一代代人,能够薪火相传,保证政策和思想的连续性,故而,必须将儒家那些落后、保守的文化,通通扫进历史垃圾堆。
帝王是宗教、文化、政治全方位的领袖,本身就应该注经释经。
穆胜看向那蟒服少年,那双刚毅面容上,目中见着一丝崇敬之色。
「子钰此言,如果传之神京,只怕会引起儒林之轩然大波,贾兄会成为众矢之的。」穆胜目中现出一抹担忧,轻声说道。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文臣就是如此,他们自己辨经,都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如今之儒学,也当改天换地才是。」
所谓有多大功绩办多大事,要改造人的思想,比肉体消灭一个人还要难得多。
他现在还没有贾子钰谈治国理政的高度。
所以,灭辽东只是第一步,重塑华夏之魂,为来日屹立于民族之林做准备,路漫漫其修远兮。
否则,真又是汉地十八省,那还不如打下海棠地图的满清。
反正最终都要交给后世子孙,不如给一个疆域广袤的大家底。
然后,贾珩抬眸看向穆胜,温声说道:「穆兄,咱们回去吧。」
点到为止,有些东西涉及到一以贯之的儒家文化。
穆胜点了点头,总觉得少年不知想起了什么,也不再多说其他。
贾珩说话之间,也不多说,向军帐而去。
接下来的两天,都是在双方的安静对峙中渡过,而王京城上戒备的朝鲜士卒似乎也渐渐习惯了汉 军这种按兵不动。
而贾珩这两天也没有催促进兵,只是押运粮秣至前线的金堉,却在初五这天,来到贾珩帐篷中,求见贾珩。
「金议政,一路辛苦。」贾珩相邀着金堉落座,轻声说道。
金堉笑道:「小老儿倒不觉得辛苦,卫国公,这段时间怎么按兵不动?」
贾珩面色微顿,清声说道:「前几天乃是年节,再说军卒伤亡众多,也需要休整。」
金堉点了点头,说道:「是得休整,未知卫国公什么时候打算起兵?」
贾珩温声说道:「再等两三天吧,所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金堉道:「卫国公何出此言?」
贾珩道:「如今大军压境,经过这几天的攻城,朝鲜军卒已经知道我朝汉联军的战力攻势,而女真精锐兵丁只有近万,这段时间也损耗了不少,正是保持压力,待其内部生乱,我们再进兵的时候。」
金堉点了点头,道:「卫国公此言在理。」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金议政,攻城原就是旷日持久,需要时间。」
金堉道:「老朽倒是不急,只是大君在先前问及此事,老朽故有此言。」
贾珩点了点头,道:「那金议政不妨劝劝世子,再耐心等待几日,再行还于王京。」
金堉心头一凛,点了点头,轻声道:「卫国公放心,老臣会书信给大君。」
贾珩说完这些,也没有再多说其他。
金堉脸上陪着笑容,说道:「卫国公,这次国内送来了一些酒肉,犒劳贵国天兵。」
贾珩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待会儿让行军主簿在接手,分发给各营。」
金堉应了一声,然后告辞离去。
贾珩而后也不多言,返回另一顶私寝军帐之中,抬眸之时,见到顾若清。
顾若清一袭织绣精美、黑红锦缎的飞鱼服,丽人头戴一顶山字无翼冠,那张鹅蛋脸儿的玉容白皙如玉,英姿飒爽,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温声说道:「回来了?」
贾珩点了点头,道:「今天天气转变,似乎想要下雪了。」
顾若清道:「这边儿冬天是要冷一些,等暖和应该是夏天了。」
贾珩说话间,落座下来,接过顾若清端来的一杯茶盅。
只是刚刚落座下来,这时,贾珩的贴身护卫,锦衣副千户李述在外间禀告道:「都督,城内密谍的情报,还请都督过目。」
贾珩放下手里青花瓷的茶盅,起得身来,凝眸看向李述,轻声问道:「城内的情报?」
李述面色微怔,将手里的一方笺纸,递送过去。
贾珩接过笺纸,凝神阅览着,目中涌起一抹喜色。
其上所载,城中诸将已有反正之意,只是清军巡查、防备甚严,不得机会起事,希望汉军这几天加紧攻势。
可以说,随着间谍暗暗发动,不少朝鲜军将人心思动,已经准备重新投向大汉的怀抱。
顾若清眉眼涌起一抹关切,问道:「怎么了?」
贾珩笑了笑,说道:「内应已具,在这几天,准备准备,大举攻城。」
顾若清那张清丽玉容上也有几许喜色,道:「那是最好不过了。」
这段时间,她旁观大军攻城,同样觉得战事惨烈,如果能够尽快攻下城池,倒也是一桩好事儿。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若清,你在这儿,我去召集众将议事。」
其实这是一个关要节点,意味着朝鲜王京城已经事实上具备破城的战机。
顾若清眉眼弯弯如柳叶,想了想,柔声 说道:「我随你一同过去。」
她也想如师妹一样,与他形影不离。
贾珩点了点头,然后也不多言,在顾若清的陪伴下,再次向着军帐快步而去。
此刻,中军大营的帐篷内——
得到贾珩召集的大汉众将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