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王京城 贾珩此刻手持一柄特制的镔铁大刀,打马之间,如一道闪电,向着鳌拜二哥卓布泰迅速绞杀而去。
刀势凌厉,恍若泰山压顶,似要将人马俱砍两断。
卓布泰不知底细,却怡然不惧,掌中的那把马刀向着那蟒服少年横格迎去。
「铛!」
卓布泰胯下的马匹「唏律律」一声,马蹄几乎屈弯了下,这才挺直,分明感受到一股巨力。
卓布泰更是身形剧震,口鼻溢血,脏腑已见伤。
而面上现出痛苦之色。
贾珩冷哼一声,掌中长刀化为惊鸿,横扫而起,在空气中发出阵阵爆鸣声。
卓布泰心神惊惧,连忙横刀格挡。
「轰!」
刺耳的撞击声响起,可见刀鸣响起。
只是,两人交手没有个回合,「铛」地一声,卓布泰实在忍受不住,掌中的马刀,没有怎么样,就已飞向天穹。
卓布泰愣怔原地,面色微顿,就有些手足无措。
但片刻之后,就觉一股令后背阵阵发凉的寒气自尾椎骨起来,袭遍了身心,脸上现出一抹惧色,一挽缰绳,就想向一旁拨马而走。
「贼子,哪里走!」
贾珩骑在马鞍之上,催动马匹,掌中那把长刀宛如匹练月华炽耀,此刻,刀光炽耀闪烁,如死亡缠绕一般密布卓布泰周方。
卓布泰感受杀机加身,只觉亡魂大冒,催动着胯下马匹迅速向着远处疾驰。
贾珩胯下的马,速度明显快上一些,此刻策马而奔,渐渐抵近那卓木泰,目中涌动着寒芒。
长刀从天而降,一下子向着卓木泰的腰间斩去,这一次刀锋破空而斩,裹挟着锋锐无比的刀气。
卓木泰连忙试图使出一个镫里藏身,逃脱这一击,但电光火石之间,忽而就觉得腰间阵阵煞气抵近。
旋即,一股难以言说剧痛传来,卓布泰转眸看去,正对上那一双冷厉的眸子,旋即,只觉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旋即,就觉眼前一黑,而后就是头颅冲天而起。
此刻,正在逃命的鳌拜心头忽而一凛,回头望去,正好见着卓布泰殒命的一幕。
心头又惊又怒。
二哥丧命于那小儿之手了。
贾珩目中杀机涌动,沉喝道:「鳌拜,轮到你了!」
此刻,鳌拜心神已被怒火填满,额头青筋暴起。
贾珩小儿,他鳌拜誓要食其肉,寝其皮?
此刻,鳌拜已经率领手下马弁,一路冲杀,渐渐撕开一道血路,但前方仍有不少军将拦路。
或者说,围攻的汉朝联军原本就是兵力占据优势,此刻里三重,外三重,围拢得水泄不通。
贾珩此刻在锦衣府卫扈从的陪同下,快马而行,没有多久,就渐渐接近鳌拜逃亡的兵马。
这一路上,除却鳌拜的亲兵,再也没有阻隔。
而鳌拜强行压制住心头的悲伤,此刻,手挽一根缰绳,此刻,一路不停,一路冲杀,根本不顾身后的追杀。
这个时候,倒是没有如雅布兰与卓布泰这样的援将,半路里杀出,阻滞贾珩。
贾珩面上煞气腾腾,一路不停,凡是遇到拦路的朝鲜士卒,几乎无一合之敌。
鳌拜此刻,一张雄阔、豪迈的面容,脸色赫然铁青一片,身旁的亲兵无疑越来越少。
而前方仍有无穷无尽的汉军士卒阻拦着逃走。
鳌拜索性心头一横,心头起了万丈豪气,拨马而回,浓眉之下的目光,满是凶戾的煞气。
贾珩冷笑一声,说道:「不逃了?」
鳌拜沉声说道:「贾珩小儿!你找死!」
贾珩目光微微眯起,也没有多言,拿起手中的长刀,向着鳌拜杀去。
鳌拜面色阴冷,在周围几位亲兵的扈从下,同样擎起掌中马刀,向着贾珩杀来。
「铛铛…」
又是一阵密集而清脆的金铁交击声,鳌拜手中的长刀只觉愈发沉重,难以招架,只得节节而退。
贾珩冷哼一声,也不多言,长刀如暴风骤雨一般,死死压着着鳌拜的反扑之势。
这位满清的巴图鲁,满清入关以后,康熙初年的大将,的确颇有韧性,虽然在生死危机之下,但仍爆发出一股坚如磐石的意志。
不大一会儿,鳌拜额头汉涔涔,脸颊通红,显然在贾珩这种攻势下,疲于应付,左支右绌。
贾珩马刀横劈竖斩,刀光如龙,凛寒而刺骨的杀机渐渐散开,带起风声,在料峭春寒中刮的人面孔生疼。
鳌拜掌中的宝刀,越来越沉,似乎渐渐阻挡不住那蟒服少年绵绵不尽的攻势。
就在这时,一个不慎,忽而胳膊一痛。
鳌拜心头一惊,就觉胳膊传来一阵剧痛,而后是长刀劈砍而下,一条胳膊连同握住的马刀,霍然跌落下来,在泥土中捡起一团尘埃。
贾珩面容沉静,冷哼一声,目中杀意涌动,长刀劈砍几下,就向鳌拜脖颈劈斩而去。
「铛…」
长刀相撞,但见火星四溅,鳌拜只觉遍体生寒,目中渐渐涌起一抹惧色。
贾珩掌中宝刀劈砍而下,就见寒光一闪,鳌拜痛哼一声,转头看时,发现赫然,一条胳膊已经被斩下。
鲜血喷涌如泉水。
鳌拜面色苍白,动作明显迟缓了几许,钻心的疼痛几乎要将鳌拜疼晕过去,刚要说些什么,刀光闪烁,这位满清的巴图鲁就见到了此生绝无仅有的一道绚丽刀光。
而后,就是无尽的黑暗,如潮水一般包围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