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贾珩此刻在宁国府已经从锦衣府那边儿得知了消息,这会儿,在数十锦衣府卫的陪同下,骑一匹枣红色骏马,向着安顺门快马疾驰而去。
此刻,街道两侧的神京城百姓,此刻都是看热闹地看向那端坐在马鞍上的蟒服青年。
“卫王来了。”
这会儿,围拢在安顺门前的国子监监生,纷纷转过脸来,一双双眸光齐刷刷地看向那骑在枣红色骏马上的蟒服青年,犹如利剑,似要将蟒服青年穿透,沉声说道:“国贼!诛国贼!”
贾珩面容阴沉如铁,目光冷芒闪烁,而前方的锦衣府卫,立身在国子监一众监生前方,阻挡着国子监监生近前。
贾珩剑眉挑了挑,目中涌动着汹涌而起的厉色,沉声道:“诸位,再次围攻宫门,惊扰帝阕,却是为何?”
“卫王,你累受皇恩,却以锦衣府卫探事为你搜集情报,打压异己,却是为何?”这会儿,一个国子监监生高声说道。
贾珩剑眉挑了挑,目光咄咄而闪,沉声道:“本王却不知何时指使锦衣府探事,搜集情报,打压异己?”
一个国子监监生,梗着脖子,面容上满是义正言辞,愤恨地看向那蟒服青年,道:“卫王,你僭越称王,排斥异己,迫害忠良,狼子野心,朝野共知,我等读书人,岂容你祸乱朝纲?”
贾珩目光晦暗几许,握着腰间绣春刀的手,不由紧了几许,冷声道:“本王对大汉社稷忠心耿耿,可鉴日月,尔等污蔑之言,实乃血口喷人!”
一个国子监监生,高声说道:“那就请卫王辞去身上的王爵,并交出兵权。”
这会儿,曲朗点了点头,厉声道:“大胆!”
“卫王乃匡扶社稷之臣,如今朝局动荡,社稷飘摇,卫王如不掌兵权,宵小势必作乱,危害社稷!”曲朗高声道。
其中一个监生,梗着脖子,高声说道:“你为天子亲军指挥,却自甘堕落,为卫王之鹰犬爪牙,迫害朝廷忠良,也敢在此恐吓我等?”
“我等累受圣人教诲,刀兵于我等何加焉?”这会儿,其中一个年轻监生朗声道。
这会儿,周围一众监生纷纷出列,对着那曲朗以及身后的锦衣府卫怒目而视。
贾珩眉眼当中可见煞气隐隐,剑眉之下,目中见着几许厉芒之色,沉声道:“尔等既是英雄好汉,不畏刀兵!为何不在辽东建奴为祸之时,即刻投笔从戎,前往边关从军?在此陷害忠良,大言炎炎!也敢自诩饱读圣贤之书,蒙孔孟教化的读书人?”
此言一出,在场众监生,皆是为之神情莫名一滞。
在嘴炮这一块儿,贾珩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可以说原就是以嘴炮起家。
贾珩点了点头,剑眉之下,目光闪烁了下,温声道:“本王率二十万兵马,定西北、平辽东、横扫四方,南征北战,宪宗皇帝临终之前,将江山社稷托付给本王,本王何曾有一日懈怠?只因尔等无端臆测,就想将本王打入乱臣贼子之列。”
一众国子监监生,闻听此言,几乎无言以对。
贾珩面容冰冷,剑眉之下,眸光咄咄而闪,冷声道:“来人,将这些无君无父的读书人逮将起来,解送诏狱,揪出幕后主使!”
随着贾珩一声令下,身后的一队凶神恶煞的年轻缇骑翻身下马,以虎狼之势围拢而来,将在场的国子监监生牢牢拿下。
而宫城城墙之上的李瓒、高仲平两人,看向下方的一众监生,面上皆是现出一抹惊惧。
以锦衣府卫大肆拿捕国子监监生,只怕要被后世史官记录的?
卫王这是疯了?不怕被天下读书人戳脊梁骨吗?
吕绛见得这一幕,心神却有几许得意。
闹吧,闹吧,闹得天下大乱,这大汉的天下还是在他们文臣的肩上担着!
就在这时,下方的一众国子监监生面色微顿,高声道:“卫王乃为宪宗皇帝之子,光宗皇帝害死了宪宗皇帝,光宗皇帝子实乃卫王所出。”
李瓒两道苍老的瘦松眉之下,清冷莹莹的眸光炯炯有神,凝眸看向一旁的高仲平,说道:“下方的国子监监生在胡乱嚷嚷什么?”
高仲平剑眉挑了挑,目光咄咄而闪,沉声道:“元辅,这些监生胡乱攀诬,妖言惑众!”
李瓒眉头紧皱,目光闪烁了下,笃定说道:“此事当是有心之人在此策划,煽动监生,想要祸乱我大汉社稷!”
而吕绛立身在巍峨高立的城头上,面容沉静一如玄铁,心头隐隐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
事情似乎有些脱离掌控。
齐昆眉头皱了皱,目光闪烁了下,低声道:“此事的确透着一股不寻常。”
李瓒声色俱厉喝问道:“先让锦衣府将人拿起来,仔细盘问,究竟是何人主使?”
在这一刻,内阁文臣之首的李瓒,决定了站在贾珩的这一边儿。
而高仲平眉头紧皱,目光咄咄而闪,低声道:“元辅,今日国子监聚聚在宫门之前闹事,背后定然有人指使,是得好好甄别。”
内阁首辅、次辅两人在意见上达成一致,为了朝堂大局稳定,暂时先将此事压制了下来。
而下方的一众锦衣缇骑,向着国子监监生围拢而来,与国子监监生推搡起来。
贾珩面容冷峻,目光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目中见着一抹冷峭之色。
而此刻,随着锦衣府缇骑的大举介入,不少监生开始四处逃窜,不再与锦衣府的府卫大肆纠缠。
顷刻之间,场面极其混乱。
贾珩面色淡漠,静静看着这一幕,而此刻,炽热团团的日光照耀下,黑红缎面蟒服的少年,眉宇冷峻,周身似散发着一股犹如寒冰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