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冷哼一声,在阵阵声嘶力竭的怒吼声中,掌中长刀挥斩得风雨不透,向着阮永德凌空砍杀而去。
阮永德容色微顿,掌中长刀连连迎击而去,只是难以招架。
没有多大一会儿,阮永德就在谢再义绵绵不尽的刀势之下,疲于奔命。
谢再义长刀所向,刀锋凌冽,一如莹莹清水,向着阮永德厮杀而去。
阮永德如何是谢再义的对手,在其刀锋缠绕之下,忽而一时不察,但见刀光如惊鸿一般闪过,心头惊惧之余,连忙向着一旁闪躲而去。
其人在马上的身形僵硬了下,却一个没有躲开,而后脖子一疼。
旋即,意识就是陷入无尽的黑暗,在“噗通”声中栽倒马下,横死当场。
而正在执刀砍杀番兵的陈渊,见得这一幕,只觉眼前阵阵发黑,撕心裂肺,失声道:“永德。”
阮永德这些年对陈渊鞍前马后,为其大位尽力奔走,此刻阮永德被谢再义斩于马下,陈渊心头的难过和愤懑可想而知。
陈渊抬眸之时,怒目圆瞪地看向谢再义,心头已是杀机沸腾,脸上怒气涌动不停,掌中长刀向着谢再义劈砍而去,怒喝道:“拿命来!”
“铛铛……”
双方挺刀相战,宛如走马灯一样,展开惨烈的厮杀。
陈渊手头上也有一些功夫,与谢再义走了大约有十几个回合,就自知不敌,拨马欲走。
谢再义虎目精芒四射,当即一夹马肚儿,“驾”的一声,胯下那匹黑色鬃毛的骏马“唏律律”打着响鼻,掌中那把长刀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戾芒,朝着陈渊脖子砍杀而去。
陈渊心神莫名一颤,但手中长刀毫不示弱,迎击上去。
陈然和陈炜两人同样在乱军之中,冲杀来回,两人从小弓马娴熟,虽然比不上军中大将,但对付寻常兵卒,也差不了多少。
此刻,两人在狭窄、混乱的山道上,来回冲杀不停。
而陈然和陈炜两人,在这一刻,就陷入重重包围当中。
忽而,一个番将眼疾手快,手持弯刀,向着魏王陈然胯下的马匹马腿猛地砍去。
“噗呲……”
随着马匹的一声惨烈嘶鸣,魏王陈然胯下坐着的战马被砍断前蹄,倏然倒地,荡起烟尘滚滚。
而陈然心头不由一惊,已然是从马上翻身而下,其人后脑勺撞在地上尖锐的石头上,就觉眼前一黑,阵阵天旋地转的晕眩之感从四面八方袭来。
就在这时,一旁的枣红色骏马马匹忽而扬起马蹄,一下子又再次踏在陈然胸口之上。
梁王陈炜见得陈然被马踏胸口的一幕,几是目次欲裂,失声喊道:“魏王兄!”
然而,为时已晚,魏王陈然被马匹践踏胸口,但听“咔嚓”一声,魏王陈然胸骨碎裂。
魏王陈然睁开眼眸,目光直直地蔚蓝无垠的天穹,人生的走马灯在眼前一幕幕地回放。
有幼年之时,初封藩王的懵懂,有少年之时,与兄弟姊妹在一起玩闹的痛快,还有开府大婚之时,洞房花烛的欣喜,最终定格在含元殿上,与崇平帝父子对峙的场景……
父皇,儿臣至九泉之下,向你谢罪了。
建兴元年,九月十三,魏王陈然死于乱军之中,享年二十五岁。
梁王陈炜的亲卫,在一旁高声说道:“梁王殿下,此地不可久待,走,速走!”
就在这时,一众番将围拢上前,煞气腾腾,分明也想要将梁王陈炜彻底拿下。
陈炜已是泪流满面,强行按捺住心头的悲痛情绪,在亲卫扈从的拼死保护下,向着一旁的山道逃亡而去。
谢再义与陈渊的交手也在十几回合分出胜负,掌中那把长刀挥舞的虎虎生风,几乎风雨不透。
陈渊一个不慎,忽见眼前大刀一晃,刀锋光芒炽耀无比,而后,心神惊惧之间,从马上“噗通”一声,栽倒于地。
“来人,绑了!押至京中明正典刑。”谢再义坐在马上,高声说道。
这会儿,几个京营将校一拥而上,就是将面如土色的陈渊给死死按在原地。
陈渊正自失魂落魄,剧烈挣扎着,目中几乎满是惊惧之意,过了一会儿,却又定了定心神。
或者说,多年的谋事不成,也让陈渊心灰意冷,而剑门关被攻破之后,更是彻底掐灭最后一丝希望。
谢再义这会儿,将一双锐利目光猛地投向五十步外,正在和番将交手的高家兄弟。
此刻,土司番兵布满了整个金牛道,拦阻着高铖、高渤两兄弟的西逃之路,再加上已经投降的蜀军将校,高家兄弟身旁的铁杆亲信已经不多了。
谢再义此刻摘下背后的弓弩,搭好箭矢,弓如满月,向着正在番将围攻当中的高铖瞄准。
“嗖……”
箭如流星,飒飒而行,破空之声响彻整个天地。
而此刻正在手持兵刃,与杨普奋力死战的高铖,忽而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机锁定自己,后背不由生出阵阵寒意,下意识地向一旁躲去。
“噗呲……”
箭矢破空而行,一下子攒射至肩胛骨,箭矢巨大的动能将高铖带得身形剧烈摇晃,差点儿从马上跌将下来。
杨普此刻看到这一幕,浓眉之下,目中不由现出一抹狠色,掌中双锏向着高铖脑袋狠狠打去。
高铖心头一惊,顿觉阵阵剧痛传来,而后就是眼前一黑。
另一边儿,正在番将围攻之下的高渤,见得高铖身死,心头惊骇,高声道:“大哥!”
而就在这时,周围的番将三四把刀枪向着高渤砍杀而来。
而高渤正是心神动摇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