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在书房当中落座下来,思量着先前的朝局。
从方才朝堂之上甄后的表现看,似乎对卫王已经起了猜忌之心。
那么下一步就是让甄后在之后削去卫王的亲王之爵,改封卫王为郡王之爵。
那么,无疑会进一步激怒卫王。
“老爷,许大人来了。”这会儿,一个年老一些的仆人,快步进入厢房,低声道。
李瓒面色一肃,朗声说道:“我去迎迎。”
说话之间,快步出得厅堂,来到廊檐之下,目光静静地看向许庐。
许庐面色一肃,说道:“李阁老。”
李瓒伸手相邀道:“德清兄,这边儿请。”
许庐轻轻应了一声,然后,随着李瓒进入书房当中,两人分宾主落座下来。
李瓒沉吟片刻,道:“今日之朝会情形,想来,德清兄也看到了,不知怎么说?”
许庐面上不由现出忧虑之色,说道:“甄后对卫王似乎已经起得猜忌之心。”
李瓒低声说道:“甄后性情刚强,现在察觉到卫王对皇位有非分之想,那么甄后定然会有反制之策。”
许庐摇了摇头,说道:“今日观卫王之表现,似乎面如平湖,并无怨怼之心。”
“卫王城府一向很深,纵然心中藏有怨言,此刻也未必得以疏解。”李瓒两道瘦松眉之下,目光冷峭几许,低声说道。
许庐默然片刻,目光温煦,说道:“如果卫王忍耐下去,只怕等两人反目成仇的计策,未必可行。”
李瓒摇了摇头,说道:“不能指望此事。”
许庐沉吟说道:“李阁老,曹变蛟那边儿怎么样?”
李瓒剑眉挑了挑,目光咄咄而闪,说道:“正在与其申明大义,其人已有一些意动。”
许庐面色微顿,道:“意动?”
“曹变蛟认为卫王在封为亲王之后,的确有所变化,但如说是谋朝篡位,倒也未必。”李瓒道。
许庐眉头紧皱,目光咄咄而闪,低声说道:“王莽谦恭未篡时,曹变蛟经历的事多,不知卫王如今都是伪装。”
李瓒道:“卫王貌似恭顺,仍能迷惑一部分人。”
许庐默然片刻,道:“这两天,我去见见曹变蛟,再劝说一番。”
李瓒点了点头,说道:“不管如何,只是告诉曹变蛟,卫王权势滔天,利欲熏心,威胁社稷安危,只是请其削去亲王之爵,悠然林下,这样朝野上下安心,大汉社稷才能彻底安稳下来。”
许庐道:“如此一来,曹变蛟如是识大体的,应能体会我等的一番苦心。”
李瓒道:“此事要谨慎进行,不能让卫王的眼线察知,否则也就提前有了防备。”
许庐面色一肃,说道:“元辅放心,我会借个由头去寻曹变蛟。”
李瓒沉声道:“德清兄,你这次直接登门拜访,说不得就落在卫王手下鹰犬的眼中,而为其所疑。”
许庐道:“纵是我不来寻元辅,只怕也免不了这一遭儿,而我等两袖清风,行事光明磊落,俯仰无愧于天地之间,又何必担心为其所疑?”
李瓒苦笑一声,道:“德清兄,还是太过耿直了。”
所谓政治宫廷多是阴谋诡计,如许庐和李瓒两人,两人属于风骨俨然之臣,有些时候的确不适合搞这些。
许庐道:“元辅,贵妃娘娘那边儿怎么说?”
李瓒道:“现在没有消息传将出来,不过等到那一天,拥立八皇子,也可水到渠成。”
许庐道:“”
李瓒道:“此事宜早不宜晚,趁着现在谢再义”
“元辅先前不是打算拉拢谢再义?”许庐道。
李瓒道:“谢再义前不久亲自书写为贾芸表功的奏疏,贾谢两人亲密无间,难以劝说,等其回京之后,说不得会拥立卫王。”
许庐点了点头,道:“元辅担忧之事不无可能,赵宋陈桥兵变之殷鉴未远。”
李瓒道:“如今京营兵马,谢再义将果勇营调拨出去,只有一个蔡权掌管京营,翼护卫王的党羽,已经去了七七八八,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等到京营从四川班师,将更为棘手。”
许庐点了点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李瓒道:“这几天,我筹备一下。”
许庐也不多说其他,不大一会儿,离了李瓒所的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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