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茶楼,九阿哥看着董鄂家的马车,还有些恍然。
怎么又被说服了?!
这董鄂氏上辈子是讼师吧?!
就是马尔浑那边,既是之前透了话,少不得要去知会一声。
之前桂丹行事并无遮拦,董鄂家掺和也容易查。
九阿哥沉吟了一下,交代何玉柱:“去跟安郡王说,就说跟董鄂家的撞了,爷不好跟他们家争…让郡王想法子先从旁处拨几处产业…”
何玉柱掩不住的轻快,躬身应着:“奴才这就去…”
九阿哥瞪着他,质问道:“爷先前真不妥当?连你这奴才也觉得爷错了?”
何玉柱忙解释着:“主子都是兄弟义气,哪里有错?就是主子是弟弟,不是哥哥,做的多了,倒是衬着当哥哥的不当用…”
九阿哥无语,摆摆手打发了这奴才下去,自己也上了马。
又领了董鄂氏一个人情?
还有这董鄂氏是大方,还是小气?
要说她大方,自己都不信。
万事不吃亏的主儿,自己一个皇子阿哥,在她身上吃了几次亏。
自己是得了三千两庄票,可还剩七千四百八十八两,可都在董鄂氏荷包里揣着,没有退还的意思,那其中可还有五千两是跟五哥借的!
可要是直接开口讨要,他不是露怯了?
也张不开那个嘴。
马车里,舒舒圆满的达成目的,笑吟吟的很是欢喜。
小椿在旁道:“那酒铺不过给九爷了?格格自己开铺子吗?”
小椿是她身边内总管,自然晓得自家格格眼下一心攒银子。
舒舒却是摇了摇头:“还是赁给原来的人家就是…”
就算要铺陈买卖,也不是现下这個时候。
这几处产业,即便依旧在自己名下,可自己暂代九阿哥“保管”还说得过去,真当自己的吃相就太难看。
还有这庄票也是,现在也不宜挪用,名不正言不顺,暂时维持原样就好。
倒是郭络罗氏,眼见就是她正日子,倒要看看没了这三处,王府还用什么给她充数。
回到家中,舒舒将银票、地契、房契都收好了,就换了衣服去了校场,开始每日半个时辰的射击锻炼。
自从初定礼后,舒舒记得额涅的“教导”,对拉弓射箭就更上心。
真要到了讲理讲不通,需要动手的时候…
这个只是以防万一,并不鼓励“家暴”。
校场上,小五、小六都在,正在跟着武师傅学习射箭。
两人拿的都是儿童弓,靶子距离也只有三丈远。
倒是舒舒,身体遗传的原因,比寻常女子力气要足,早就用了成人弓,而且不是寻常的三力弓,而是五力弓。
一轮三十支,除了三两支略偏离靶心,其他都正中靶心。
小五、小六看得直拍手。
“我要是像大姐一样厉害就好了,到时候就去考武举!”
小五星星眼。
舒舒撂下弓箭,擦了一把汗:“你才多大?保持勤勉,得你像姐姐这样大时,不会比姐姐差。”
小五点点头,目光带了坚定。
舒舒倒也不是哄骗弟弟,在五个弟弟中,双胞胎因是双胎的缘故,身体比其他兄弟略显不足,小二也资质平常,反而是小五、小六,要比同龄的孩子健壮,身体素质也好。
小六则是恳求:“大姐也好好教教我,等明年我进宫好去盖过他们去…”
小六已经被齐锡带进宫陛见,也见过了十五阿哥,被点为哈哈珠子。
只是因为十五阿哥生辰在冬月,离过年不远,康熙就将入学时间定在明年正月。
连上小六,总共算了八个哈哈珠子,囊括远支宗室子弟、勋贵子弟、大臣子弟、包衣子弟四类。
舒舒抹了一把小六的短发,这小兄弟两个还没有开始留头:“为什么要盖过其他人?宫里可不是争强好胜的地方。”
小六抿了抿嘴,小声道:“我出息了,好给大姐做靠山!”
舒舒心里又软又酸:“那我等着咱们小六出息了!”
小五没有说话,可瞧着神色,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舒舒心下难安,从校场出来,就去了上房。
觉罗氏屋子,摆了好几个杌子,坐着几个嬷嬷。
舒舒进来时,几位嬷嬷都起身。
舒舒上前一步,扶了两位年长的落座。
这两位都是董鄂府的老人,略严厉是齐锡的乳母周嬷嬷,神态柔顺的老妇人是觉罗氏的乳母吴嬷嬷。
另外两个略年轻的,舒舒也颔首见礼,其中个子高挑的是她的奶嫫嫫林氏,面容温和的是她的保姆嬷嬷齐氏。
舒舒小时候没有记忆,可也不算乖巧,不肯像其他孩子那样吃母乳到五岁,过了周岁就不肯吃母乳。
随后奶嫫嫫家去,接连产育,再回到舒舒身边当差时,舒舒已经大了,对这个乳母嫫嫫并不怎么亲近,反而更亲近陪在身边的保姆。
齐氏是觉罗氏的陪嫁,早年指了齐锡的常随,可惜命运多蹇,婚后三年丈夫没了,没有孩子,又回到觉罗氏身边当差。
正好舒舒身边缺人,觉罗氏就拨了齐氏过去,这些年真是尽心尽力。
年初的时候,舒舒进宫选秀,齐嬷嬷也遇到事情,就是送公婆的灵柩去关外老家安葬,端午节后才回京。
觉罗氏将几人叫来,显然是要为舒舒择选跟着进宫的人选。
按照前头几个皇子福晋的例,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