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额娘的好东西,这回儿媳妇也尽尽孝心…”
宜妃带了好奇,接过去亲开。
里面是一只半钿。
一朵朵金花为底,上头是一寸见方的珊瑚福字。
一大九小,总共是十个福字。
宜妃脸上带了笑来:“这个倒是精巧…”
用字来做首饰的,多是些簪子、耳坠子之类的小物件,这样的钿子还是头一回见。
“就是一些小心思,算不得什么…”
舒舒道。
实际上之前是想要给太后的寿礼添上这样的吉祥字的,后来想到太后不认识汉字就算了。
宜妃爱美,审美也在线。
看着钿子好一会儿,她若有所思,道:“倒是可以参照这个,也做旁的…”
舒舒恳切道:“娘娘有什么喜欢的样子,回头就打发外头试着做…比不得内造办师傅做的精巧,可胜在方便便利…”
宫里的一切,都要记档。
即便宜妃这样的一宫主位,也没有自己打发人去内造办定制首饰的资格。
多是内造办将制好的进到御前,皇上再赏赐众妃嫔。
其他的,就入乾清宫库房。
宜妃知晓她陪嫁有银楼,很是领情道:“等回京,我画些精巧样子,做出来赏人使…”
就是她是长辈,没有占小辈便宜的道理。
回头让香兰支个帐,可以从那边定制些金银器。
不说别的,就是长命锁、小儿手镯这样的贺生礼,一年赏赐下去的,就有十来套。
随着阿哥们都大了,娶妻置妾的,这宫里的小阿哥、小格格会更多了的。
御前。
九阿哥正与几个内大臣说话。
看着他小大人似的,过问圣驾前头的安排,几位老大人也是无语。
说起来,大家并没有统属关系。
别说是署理内务府总管,就是正经八百的内务府总管,也管不到他们头上。
要知道内大臣从一品,领侍卫内大臣正一品。
内务府总管,只是正三品。
可谁叫这位还是皇子爷…
九阿哥的注意力,实际上在索额图身上。
胡子都花白了。
曾经显赫一时的权相老了…
老头子多大了?
好像年过花甲…
整日里折腾,能等到太子登基么…
索额图察觉到九阿哥的目光,望了过来。
九阿哥则是大步流星往前走了,面上带了不快。
是十阿哥出来了。
他脸色泛白,没有逞强,坐着肩辇。
见九阿哥过来,他笑着叫人。
九阿哥骂道:“好好的,折腾什么?汗阿玛还会挑剔你这个?”
十阿哥笑着说道:“也躺乏了,憋闷的狠,正好出来透透气…”
九阿哥轻哼一声,不多说了,只嘱咐太监将肩辇轻放。
十阿哥脸的青肿消了大半,不过因为这两天吃什么吐什么,没有受伤的那半边脸青白,腮帮子都瘪了。
三阿哥走了过来,脸上胡茬已经刮干净,依然是那个斯斯文文的皇子阿哥模样。
他看着十阿哥,仔细打量了两眼,带了内疚道:“都是哥哥的错,一时犯浑,连累十弟也遭罪…”
说罢,就要躬身对十阿哥拜过去。
十阿哥虽然昨晚收到三阿哥的赔礼,可是以为不过是走个过场,给汗阿玛看的。
没想到这一位还真的是放下身段。
他连忙侧开身,不肯受三阿哥礼。
“哎呀,三哥,没什么,不用如此…”
漂亮的话说不会说呢?
十阿哥大大咧咧模样,似是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又不是故意的,没事没事,就是刮了下…”
三阿哥见状,脸上多了笑,道:“反正这一回,哥哥领情,回头有用得着哥哥的地方,十弟你就说话…”
十阿哥听得稀里糊涂,却还是服顺的点头:“那感情好…”
三阿哥又拍了拍九阿哥肩膀,满是亲近模样,才意气风发地走了。
十阿哥小声问道:“这位傻了?弟弟怎么不晓得,什么时候卖了人情给他…”
九阿哥闷笑着,说道:“怎么没卖?要不是你同老大拦着,他拳头落五哥脸上,太后能饶了他?我们娘娘也不是吃素的…”
“哼!老大?”
大阿哥过来探看十阿哥,正好听到这一句。
九阿哥见状,忙灿烂一笑,迎上前去:“大哥安…”
大阿哥上下打量他两眼,没好气道:“安什么安?不是老大么?怎么又大哥了?”
九阿哥举着手指头,竖起大拇哥:“反正都是头一个么,顶呱呱的好,这也是亲近,您看弟弟平时也直接喊十弟‘老十’…”
大阿哥挑眉:“怪不得能说服老三,这是吃了聪明药,会说话了…”
九阿哥听了,不由心动:“聪明药…这个还真得琢磨琢磨,要是真弄出来,就卖到南边去,吃了这个看书过目不忘…”
大阿哥被逗笑了:“尽说孩子话,那不是聪明药,那是神仙药了…”
说到这里,他想起正经事,道:“蒙古那边抻抻就行了…蒙古人性子直,你抻过了,他们当真了,以为那些药没有卖的,可就真没有后续了…”
九阿哥垂手听了,带了感激:“谢谢大哥提醒,这两天一打岔,弟弟都忘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