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的话要对兄嫂说,这个时候却不好说什么了。
他就轻声跟舒舒招呼一声。
“那弟弟也先回去了,明儿再来找九哥说话…”
舒舒点了点头。
九阿哥还在走神。
十三阿哥鸟悄的出去了。
等到门口,他正好与十阿哥迎头赶上。
眼见着十阿哥要进去,十三阿哥一把拉住。
“十哥先别去了,九哥现在正臊呢,应该不乐意见人…”
十阿哥驻足。
他也是听了人禀告,说是九阿哥这边好像不对劲,才过来探看。
“被宜妃母训了,也不知为了什么,反正脸都耷拉着,整个人看着都丧气…”
十三阿哥小声说着。
事关宜妃,十阿哥没有勉强非要这个时候进去。
不过他心里也是不安,猜不到母子两个为了什么发生争执。
不会是因为自己吧?
为了照顾自己,九哥耽搁在路上,没有跟着随汗阿玛祭拜太祖与太宗皇帝之陵…
屋子里,九阿哥已经醒过神来。
见就剩下夫妻两人,他没了顾忌,小声说了猜测。
“郭络罗家背后…会不会是赫舍里氏…”
“娘娘进宫的日子,正好是钮祜禄妃册皇后之前…”
真正能影响到后宫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四妃的娘家。
而是那几家真正的皇亲国戚。
从当时的后宫格局,九阿哥很快就锁定了怀疑对象。
舒舒觉得有些古怪。
两人的想法又撞到一块了。
这就是“心灵相通”,感觉不到惊喜,反而让人微微不安。
她面上不显,做了思考状,点了点头,道:“不无这个可能…”
钮祜禄家可是庞然大物。
钮祜禄妃封后,影响最大的就是东宫。
但凡她生下阿哥,太子的储位就危险了。
九阿哥摸了摸下巴:“营造司,说不得就是赫舍里氏与郭络罗家的利益牵扯,要不然侵吞的那些银子,不是郭络罗家能侵占的…”
他倒是一下子通透了。
就是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如果钮祜禄皇后没死…
或是佟妃生下个小阿哥…
那宫里现在就是另一个格局。
这些,却是连查都不能查。
他却不想要稀里糊涂的。
他咬牙道:“你说的对,爷已经在内务府了,凡事做过都有痕迹,爷就不信他们能做的天衣无缝…”
当天晚上,太后与康熙都有赏赐下来。
太后这边,赐的是一盒下头人进的老参。
康熙那边,则是一道赐菜,酸菜白肉锅子。
太后的赏赐只是赏赐。
康熙的赏赐,却未必就是赏赐。
九阿哥拧着眉,看着锅子,冷笑道:“汗阿玛是不是将爷想得太厚道?难道这个时候,爷还会惦记给郭贵人服丧?”
舒舒默默,没有主动给他夹菜。
人类的悲喜,从来不互通。
爱恨或许也不用太分明。
不管郭络罗氏贵人是怎么死的,在康熙眼中,都是无须在意顾忌之人。
九阿哥夹了一块五花肉,送进嘴里,瞧着那样子,跟吃仇人肉差不多了。
夫妻俩安静地吃了晚膳。
就有御前太监过来传话,说了康熙次日行程。
康熙辰初会带诸位阿哥去皇宫御殿。
九阿哥估算了时间,最多一个时辰就差不多,就嘱咐舒舒道:“也差不多巳初就能回来,到时候你这边收拾收拾,咱们直接出发…”
舒舒点头应了。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九阿哥就穿戴着皇子蟒袍,往御前去了。
舒舒这里,想了想,也换上了颇为郑重的秋香色皇子福晋吉服。
她打发人往太后、宜妃跟前去,求问两位的时间。
太后那边,需要请安与谢恩。
宜妃这里,则要亲自去说一声今日去郭络罗家之事。
等到两处的人都回来,晓得太后与宜妃早上都有时间见人。
舒舒就带人往太后那边去了。
太后这边,撤了膳桌,正在屋子里溜达消食儿。
眼见着舒舒来了,她才笑眯眯地炕边坐了,招呼着舒舒近前说话。
“好孩子,辛苦你了…累了吧,好好歇两日,咱们就能家去了…”
舒舒笑着点头:“正盼着呢,出来太久了,还是觉得宫里的日子舒缓…”
太后脸上露出赞同来,点头道:“可不是么?整日里只有吃饭是差事,其他闲了,说说话,摸摸牌,日子过的自在,这出来的,从早到晚的,很是累人…”
看着核桃怀里抱着两个匣子。
太后好奇:“带了什么过来,是吃的…”
舒舒拿了锦匣,打开一个。
里面是些黑色的细碎块子。
带了腥气。
“鹿血?”
太后脸上带了嫌弃:“这个不是配药的,拿这个做什么,又不是吃的…”
舒舒道:“皇祖母,这不是寻常鹿血,是鹿心血,这个炖骨头,可以强筋健骨,治腿疼;用这个炖老母鸡,则是滋阴养颜…我们出来前,射了一次鹿,正好太医在,就制了些鹿心血…拢共得了三匣子,您这边两匣,剩下一匣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