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真训…谁乐意被他又训又损的,还不得躲得远远的…”
舒舒不想说话了。
什么时候九阿哥能反应过来,他与大阿哥差不多的毛病,甚至更严重些。
大阿哥教训弟弟,还有长兄的身份,出发点也是好的,即便是说话不婉转,也能归在“良言逆耳”上。
九阿哥这个,大多数的时候,纯粹就是嘴欠找打。
也就是皇子阿哥,换做寻常身份,一天打三回。
九阿哥说完,察觉到自己不厚道,改口道:“不过那都是爷小时候,现在爷大了,也晓得了什么是真好假好…”
舒舒心里一动,点头附和。
“是啊,叫我看,这好不好的,不是看怎么说,而是要看怎么做…要是就一张嘴的好,那好的就有些不实诚…”
九阿哥十分赞同:“就是,就是,老三不就是那样么?就是一张嘴,真要信了,那才是大傻子…”
舒舒笑笑,没有接话。
真就只有三阿哥一个么?
拭目以待。
对于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来说,奶狗嘴下的“救命之恩”,能记得十年。
对于十六岁,一个开始办差的弟弟,好哥哥该如何呢?
有着将九阿哥当儿子待的大阿哥,还有个“弟控”五阿哥、“兄控”十阿哥、“兄控预备”十三阿哥,不知道八阿哥还能不能占领高位。
这一路随扈北巡,收获丰厚。
同看得着的东西相比,看不见的收获更喜人。
舒舒,已经不再焦躁了。
九阿哥说了宜妃想要零嘴的事儿。
舒舒觉得宜妃提的是肉干、肉脯,那馋的未必就是辣椒,也可能是馋肉了。
她就传来小棠,吩咐预备肉脯。
不是之前的蜂蜜芝麻味与香辣味儿,而是换几个新口味。
“孜然味儿的,椒盐味儿,梅子味儿,再弄一些微微辣的,借个味儿就行…多预备些,除了太后与娘娘那边,回头各处也分分…”
小棠应了。
虽说宜妃看着很是健康,可谁晓得怀孕后会不会虚弱。
要是身体弱了,说不得路上就要晕车,或者怀孕反应什么的。
舒舒就又吩咐道:“我记得膳房这些日子有苹果与梨,你看着烘些苹果干,或梨干,这个费事,不用多做,就预备几匣,给娘娘那边一份,太后那边一份,旁处就算了…”
就是她自己这里,也没打算留。
谁叫这个时候水果稀缺。
膳房里的,都是贡果。
本就不是他们皇子与福晋的供应,孝敬太后与宜妃还说得过去,拿来群分就没那么大的脸了。
九阿哥平时不关心吃的,眼下想起舒舒的方便汤包,不由心下一动,跟舒舒商量着。
“现下天冷,路上即便休息,时间也不会太长,也就是半个时辰,喂喂马什么的。到时候加餐不方便,照我说,就预备伊面,多多的预备,汤料也可以预备下,供随扈的八旗官兵…”
舒舒觉得有道理。
方便面,就是这么方便。
这是这件事却不适合她一个皇子福晋出面。
这不是给主子们的送些吃食,而是涉及全部的随扈官兵的伙食预备了。
她便道:“爷如今署理内务府,叫膳房那边预备路菜,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九阿哥后知后觉,忙起身道:“爷忘了这个,这回銮事务,还有爷的差事在里头…”
说罢,他急匆匆地离开,寻内务府的郎官们吩咐去了。
次日,康熙奉皇太后回銮。
盛京文武大小官员,及兵民商贾耆老妇女童穉等,感戴皇恩,俱集郊外,叩首欢呼,焚香跪送。
舒舒坐在马车上,听着外头浩浩荡荡的欢呼声,有些激动。
终于返程了。
在离开京城前,她是无比盼着见识一下外头的世界。
可是出来这些日子,她却怀念京城。
想家。
宫里的。
还有宫外的。
女人出嫁确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生活了十几年的家,成了娘家。
人生就此割裂。
婚前,婚后。
宫里的乾西二所。
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就是个大院子。
真要说起来,从六月底嫁进去,到七月底随扈出来,她就住了一个月零两天。
可是跟外头相比,那里也像是家了。
之前忌惮内务府的人,舒舒恨不得早早地搬出宫来。
如今九阿哥署理内务府,只有包衣忌惮巴结他们的,他们也自在许多,倒是不那么迫切地想要出宫。
想着二所的单调,还有头所院子里的精致。
舒舒就跟九阿哥商量着:“等转了年,也叫人多采买些花木来布置院子…”
九阿哥奇怪道:“你不是最怕虫子么?怎么还惦记养花木?”
舒舒哑然。
一时倒忘了这个。
这次随扈进了蒙古,路上住过不少次帐子。
即便驱虫的药点着,蚊帐也支着,可还是有“漏网之虫”。
加上天冷了,帐子里比户外缓和,许多飞虫还有趋光性。
舒舒正经增加了不少见识。
她皱眉道:“就没有不生虫的草木么?”
九阿哥打趣道:“以你的性子,不是可着果木来?果木可长臭大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