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八福晋那里,他很是膈应。
那就是讲不通道理的。
才在宫里闯了祸,在郡王府还能又闹一出。
而且欺软怕硬,不敢得罪那些高门的嫂子,屡次不敬五福晋。
还专门盯着比她小的舒舒挑剔,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
但凡看得起他这个小叔子,也不会这样。
这个态度,自己还屁颠屁颠的送银子过去,就显得贱皮子了。
她亲姥姥还是蒙古来的,如今也在安王府荣养,要是 到时候插一手,或是捣乱,说不得两下就要对上。
舒舒柔声道:“要是叫了八贝勒,七贝勒叫不叫?三贝勒那边叫不叫?可爷要是将人都笼在一块儿,毓庆宫那边会怎么看?”
九阿哥本就迟疑,听了舒舒的话点头,转了轻快,道:“是啊,人手不宜再多了,回头有其他生钱的买卖,再单独拉八哥吧…”
舒舒笑了笑。
她原本想要提茶叶的。
要是想要采购春茶到京城销售,这个时候该派人去江南或福建了。
算了,饭一口口吃。
银子一点点赚。
与八阿哥拉开距离,才是紧要大事。
“大哥名下旗属与包衣管领都不少,这个时候给个恩典出去也好…”九阿哥在纸上画了两个圈。
“老十这里,还有贵额娘当年内管领人口,现下不少在三所当差…”
说到这里,九阿哥想起一件事,就道:“老十不大对劲儿,之前从不搭理钮祜禄家那边的,结果初定礼那天与早先不一样,竟然跟那边亲近起来了…”
“不过钮祜禄家那个老六尹德还算凑合,只是个三等虾,可人品行事比他几个哥哥强不少…”
尹德…
舒舒没有见过其人,却听过其名。
钮祜禄家的糟心事,也是前几年京城的热门新闻。
尤其是继后与贵妃的同母弟、已革公法喀,与弟媳妇不可言说的故事一二三系列。
即便舒舒是闺阁女儿,也听过七七八八。
等到后来这位弟媳妇成了寡妇,就有不少人等着看热闹。
搁在早年,这是要收继的。
不过从太宗朝开始,就明确立法,禁止“收继”。
所有人不许再娶“庶母”与族中伯母、婶母、嫂子、弟媳。
女子丧夫,想要守住家资、子女的,可继承丈夫全部财产,子女也由本人抚养。
要是女子丧夫后,想要改嫁,听凭其意愿。
若有不遵守法度之事,以“奸淫之事”问罪。
实际上,“收继”并没有断绝。
当年肃武亲王被害死后,多尔衮与阿济格就一人收继了一个肃王府福晋。
八旗人家,不乏兄死妻嫂、弟死妻其妇的。
只要是同辈,不是尊亲长辈,没有人会干涉。
结果大家等了半月,没等到法喀与弟媳妇的后续花花故事,反而等来了那位钮祜禄四太太的丧报。
想想也不稀奇。
人活一张脸。
不管两人的奸情是真是假,传得这么邪乎,娘家与婆家都不会坐视不理。
按照大家的猜测,觉得这位四太太还是娘家逼着殉的。
婆家这边反而顾忌的多。
哪怕是幽禁不出,也不会害了四太太性命,那就是跟佟家结仇。
反倒是佟家那边,一门两公,一大家子人。
四太太这个出嫁女,德行有失,损的也是佟家的颜面。
可怜四太太一 双儿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说大不大,是还不能独立过日子。
说小不小,是都记事了,晓得父死母亡的缘故。
虽然有亲外公、亲舅舅,可那边忌讳,不爱搭理这两个孩子。
亲叔伯这里,早先的当家人法喀也好,现在的当家人阿灵阿也好,都与杀父仇人无异。
最后就是尹德出面,请了佟家与钮祜禄家的人,当众封存了四房产业,接了侄儿、侄女过去抚养。
不管如何,这个时候能出面接手两个孩子,财物上还如此分明,就值得称赞。
舒舒却是想起了这两日见的郡王府长史。
那可是正三品。
十阿哥的郡王府长史,也可以自己择选。
十阿哥要是想在钮祜禄家扶起来一房,这个时机倒是刚刚好。
“阿灵阿忌惮上头哥哥们,压着尹德三等侍卫不给晋升,那就跳出侍卫处好了…王府长史是正三品,先将品级升上去,以后再补旗缺,就是正三品参领…”
舒舒道。
参领上头,还有八旗都统与副都统。
那个就要看机遇了。
九阿哥听了,兴致勃勃道:“那样的话,阿灵阿估摸要气死了…”
想起阿灵阿,他就不自在。
原本以为是汗阿玛看上的钮祜禄家,之前才打算选钮祜禄家大格格给他做福晋。
结果那天见了阿灵阿,见了阿灵阿对他的态度亲近,九阿哥就想起一件旧闻。
说是阿灵阿看上他这个女婿,才在汗阿玛跟前提了联姻之事。
当时九阿哥没当真。
现下想想,还真是说不准。
阿灵阿这爵位来的邪乎,将法喀坑得死死的。
那可是十阿哥的亲舅舅。
阿灵阿这半拉子舅舅,心里就不担心?
宫外的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