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没有与他们同桌,坐在一边,手中拿着针线,抬头看了看窗外。
也就是正午时分,又是爱跑爱跳的孩子,否则的话,还真不敢让他这样吃。
一桌子,四道碗菜,四道碟菜,两个半大孩子,就剩下些汁水。
看得舒舒都不落忍。
这御膳房的大锅菜,得多难吃?
十四阿哥来的时候是跑着来的,走的时候挺着肚子,笑呵呵的招呼着:“九嫂,可说好了,明儿中午我们还来…”
舒舒心中那不落忍马上去了,道:“别折腾了…还是直接打发人来取…”
十四阿哥听了,还挺不乐意:“菜凉了,不好吃…”
舒舒道:“放心,叫人包着食盒,凉不了…”
十四阿哥这才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道:“那好吧…九嫂也不用太费事弄那些大菜,跟今天差不多就行,桂花酱好吃,也别老炒年糕,炒旁的也行啊,甜口的…”
今天这样的标准,四碟四碗?
舒舒点点头,依旧是和煦模样,实际上牙根儿直痒痒。
这要是自己弟弟,就要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姐姐的友爱。
即便心里腹诽,舒舒还是递给十三阿哥一罐大麦茶,嘱咐着:“回去就泡两杯大麦茶消消食儿,年糕不克化,胀肚子难受…”
十三阿哥双手接了。
两位小阿哥走了,核桃叫人抬了整理了膳桌,重新摆膳上来。
舒舒还没有吃。
她自己吃饭,并不点那么多碟子碗的,省事的很。
就是一碗排骨面,两份小拌菜。
简单吃了,膳桌撤下去,舒舒就捧了茶消食。
核桃小声道:“福晋,要是四所膳房预备出来,十四阿哥还往这边跑怎么办?”
舒舒笑道:“反正我是好嫂子,剩下的爷看着办…”
或许是之前存了偏见,对十四阿哥的容忍度才低了。
实际上舒舒家里六个弟弟,见证了男孩子各种淘气阶段。
十四阿哥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就比如那盘子桂花糖年糕。
是十三阿哥爱吃的,十四阿哥嘴里嫌弃,实际上应该也是个嗜甜的。
不过吃了半盘子,他就不肯再夹。
即便十三阿哥要留给他,他也没有再往上动筷子。
舒舒看在眼中,觉得自己的耐心,多了那么一丢丢。
今天二十一,搬家什么时候?
就算是送饭,应该也用不了几天…
随即,想着十四阿哥这大喇喇直接上正院的毛病,舒舒觉得还是没耐心吧。
她也是个孩子。
中午小憩后,小松就进来给舒舒日行一按。
上午看书、写字、做针线,都是熬人的。
正好下午可以松散松散。
小椿、小棠、小榆、核桃几个也都在跟前。
舒舒想起七月里的事,当时想着养猪,后来回家见了陪房,也传话出去。
不过抓小猪是分时间的,多是春天的时候配种生小猪。
然后抓了小猪后开始饲养。
现在没有饲料,也不是什么快增长的猪,好像要养两到三年才出栏。
舒舒就对小椿道:“正好没什么事儿了,明儿开始你回府歇几天,也盘盘外头的帐子,再问问周嫂子,之前叫她在庄子上养的二十头小猪怎么样了?记得明年开春再弄几处猪圈,分开养,按照百八十只去养…”
小椿拿了本子记下。
“问问周嫂子,再问问吴嫂子,看看她们俩家里的,谁适合出远门…”
周嫂子与吴嫂子都是舒舒的陪房,是她小时候的大丫鬟。
一个嫁给了周嬷嬷的孙子,一个嫁给了吴嬷嬷的孙子。
这个吴嫂子,也是小榆的亲嫂子。
茶楼已经开着,茶庄舒舒依旧是念念不忘。
正好手上还有压箱的嫁妆银子,可以直接用这个,先派人南下,去屯一批春茶上京。
小椿也记了。
小榆道:“福晋做的修容粉拍子,还有调好的唇彩,是不是也能开个铺子?”
她擅妆容,平日在舒舒身边也是侍候妆发,对这些很有兴趣。
舒舒道:“暂时没有闲铺子,不过可以在两个首饰铺子先弄柜台,叫伙伴推给来买首饰的女客…”
女人没有不爱美的。
小松除外。
其他几个人都关切起来。
核桃道:“小榆姐姐早先帮我调的润肤膏子也好,擦手擦脸,都细粉多了,现在也敢帮小椿姐姐分线了,之前糙的挂丝…”
小棠道:“还有格格叫调的蜂蜜膏子也好,晚上睡觉前涂一刻钟再洗了,第二天脸上也润润的…”
舒舒听着,觉得自己偏执了。
因为最早想的是茶叶,就对茶叶念念不忘。
实际上那个周期不算短,抛费也大,只适合做长线。
舒舒就嘱咐小椿:“别急着回来,我名下的铺子,家里陪的,还有爷的那几个,你都挨个转转,看看有什么生意不好的铺子,回头咱们做个脂粉铺…要是没有,那就叫人留心,看年底了有外放兑铺子的没有,租也行…”
要是她是普通人,那租铺子肯定不如买铺子,省得生意起来,房东涨租子,或者收回去什么的。
现下的身份,谁敢呀?
小椿也记下,却是有些没底,看了眼小榆道:“福晋,要不还让小榆跟奴婢一起回吧…”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