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道:“十二阿哥与十四阿哥病了,要请长假,十二阿哥的那边先停一个月,十四阿哥这里先停三天吧…十三阿哥在照顾十四阿哥,今天也停一天…”
一句话,好几个信息。
大家都是翰林院出来的,也琢磨出意思来。
十二阿哥病得不轻。
十四阿哥应该还好。
十三阿哥好好的,可也不好抛开生病的哥哥弟弟过来念书。
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可皇子停课,他们这些皇子老师也没有权利做主!
法海忙道:“九爷,关系皇子课业,奴才等无权做主,还需皇上示下。”
九阿哥就是过来报备一声,也没有为难大家的意思,点头道:“爷晓得,爷这去御前面陈此事…”
说罢,九阿哥对几位翰林拱拱手,溜溜达达往乾清宫门口去了。
今早的陛见还没有结束。
内侍领着一个个的候见的官员进去。
九阿哥没有急着叫人禀告。
他就在旁边看着。
有机灵的小太监看到九阿哥,去告诉了梁九功。
梁九功就过来了。
“九爷您这是要请见?”
九阿哥点点头道:“爷过来禀告汗阿玛一声,十二阿哥摔伤了,太医让卧床静养,上书房的功课要停阵子。”
梁九功点头道:“原来是这个,皇上已经晓得了,方才九爷身边的小子来领太医,让皇上瞧见,叫人问了一句。”
“汗阿玛没多问几句?万一摔伤的是爷呢?”
九阿哥口气带了不满。
梁九功笑着,没有说话。
数九寒天,宫里四下都是青石板路。
赶上下雪,道路湿滑,摔一下、滑一下,不是新闻。
除了太后娘娘的摔伤能让皇上侧目,其他人摔伤,对于皇上来说,都是小事。
十二阿哥如此,九阿哥也差不多是如此。
九阿哥也就嘀咕这一句。
十四阿哥的事情不好在外头说。
他就闭了嘴巴。
梁九功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就晓得还有其他事要面禀。
梁九功就道:“那奴才就去禀告一声,省得九爷在外头吃风…”
天色微亮。
快要辰初了。
九阿哥估摸着候见的官员差不多了,点了点头道:“劳烦谙达…”
梁九功道:“九爷客气…”
梁九功转身进了乾清宫。
这时里头出来几人。
前头两位一位体格富态,腰带足有三尺。
一个干干瘪瘪的,额头是深深地川字纹。
旁边跟着穿着常服的年轻人,也是苦大仇深的表情。
九阿哥却带了惊喜。
出来的是刑部满汉两位尚书,还有在刑部行走的四阿哥。
四阿哥也看到九阿哥,见他站没站样的,就想要开口训斥。
九阿哥已经迎上来,对两位尚书拱拱手,就迫不及待的拉住四阿哥。
“四哥!”
他这叫声分外亲近,直接拉住四阿哥的胳膊。
两位尚书欠身回礼,在旁看着,都在犯嘀咕。
还真瞧不出,四贝勒人缘还挺好。
九阿哥这半年可大名在外,如今风头正盛,却是对四贝勒却这样亲近依赖。
四阿哥也卡壳了。
训斥的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他脑子里想到一句老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随即觉得不妥当。
这是弟弟,不是旁人。
估摸是遇到什么难处。
九阿哥左右瞄了两眼,这乾清宫门口又是侍卫、又是太监的,不是说话地界。
他扯着四阿哥,就往偏殿门口拉。
那边平时关着,倒是安静地方。
直到走到偏殿门口,九阿哥才压低了音量,说了昨晚的变故。
十四阿哥的“夜奔”、“叩门”。
十二阿哥的滑倒摔伤。
十四阿哥的高热与退热。
十二阿哥的诊断。
说到最后,九阿哥道:“十二那里,虽不是十四直接害的,可也差不多,遭了大罪,您看,是不是该叫人去探望安抚一二?”
四阿哥晓得十四阿哥昨天挪宫,可没想到才一晚功夫,闹出这么多是非。
他太阳穴“砰砰”直跳,忍了恼怒,道:“确实退热了,没再起来?”
九阿哥撇嘴道:“是啊,折腾得大家一夜没合眼,他自己打着呼噜睡得香着呢,这到哪儿说理去?”
“十二呢,是哪位太医给看的?”
四阿哥接着问道。
九阿哥想了想道:“姓郑的太医,胡子一把了,看着医术不错,正骨也正得挺好的…”
四阿哥没有再追问。
这位太医他也知道,确实是正骨太医中数一数二的。
前些日子八阿哥摔伤,也是他去看的。
四阿哥稍稍放心,低头思量了一下,道:“我一会儿先过去看看,等到大后天是你四嫂入宫请安的日子,到时候再让她去探望十二弟。”
九阿哥自是没有什么意见。
他中间多说了两句,就是要让人晓得,十二阿哥是遭了连累。
要不然没人说的话,大家忘了这个,真当十二阿哥自己不小心摔伤了,那十二阿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