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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有了身子,自己长辈是晓得的,都跟大宝贝似的,不让她脚沾地。
不是摸着,就是搂着,跟对奶娃娃似的。
舒舒昨日累了大半天,今日也乐意享受长辈们的慈爱。
有个舅婆婆,也轮不到她说嘴。
别说舒舒的身份不是她能说的,就算她想要倚老卖老,旁边一个太福晋、两位诰命夫人,也不是她能招惹的。
金太太就很老实了,全程没有扎刺。
太福晋摸索着舒舒,姑侄俩亲香不够:“小没良心的,成亲了就撒欢了,姑姑都丢到脑后了!”
舒舒老实认错,道:“早年在家的时候没出过门子,也好奇外头,想着见见世面,这成亲一年半,外头待了半年,还真是心都野了,前几天还跟九爷念叨江南好呢,冬天也是花红柳绿…”
太福晋看了她腰身一眼,道:“往后就要黏脚了,三、四年撇不开手。”
舒舒抱着太福晋的胳膊,脑袋耷拉上去,叹口气道:“当女子亏死了,要是什么时候男人生孩子就好了。”
一席孩子话,听得大家都笑了。
太福晋笑道:“小时候倒是给你表哥点过红点,带过小头花,可还真想不出他挺了肚子会什么样!”
舒舒想着自己表哥眉清目秀的样子,“噗嗤”一笑,道:“要是肖父的话,那还是像咱们董鄂家的人,长得不会差。”
太福晋掐了她一把。
尽说大实话,爱新觉罗家细眉细眼的,确实影响孩子相貌,可是也不能当着人浑说。
金太太在旁陪着笑,浑身都僵了。
这皇子府的门还真不好登,客人也不好做。
那边是亲姑嫂几个,当九福晋是娇娃娃似的,可是金太太也不敢丝毫懈怠。
一个个的,都说着九福晋小时候趣事,姑姑也好,伯母也好,都跟亲额涅似的。
那样的话,九福晋那说动手就动手的秉性,是谁教出来的?
前厅,九阿哥也在待客。
同辈是椿泰跟桂丹、珠亮、福松,长辈是一个亲舅舅,一个亲丈人。
也没有分桌,就同席坐了。
椿泰身份最高,齐锡辈分大。
最后就是齐锡坐了主宾,椿泰次宾,道保坐在三宾。
剩下几个就是福松、桂丹、珠亮排下来。
对于这位同庚的表哥,九阿哥还是觉得怪怪的。
但凡自己福晋看书看少了,不忌惮“姑表联姻、子嗣不繁”的说辞,那说不得就进康亲王府了。
哈哈,这小子嗣是大事,看重些还是好的!
自己这门亲事,可谓是天作之合了。
这世上男人像自己这样大度的,有几个呢?
自己乐意妻子聪明能干,也不会嫉妒压制。
有多少窝囊男人,自己没出息,还见不得妻子强?
九阿哥想着,见了椿泰就不心虚了,提起酒盅来敬酒的时候,也道:“福晋老念叨太福晋的慈爱,念着小时候,之前在宫里不方便,往后出来了,我们少不得也常去给太福晋请安。”
椿泰肖母,眉眼之间跟珠亮兄弟有些相似,就是五官更精致些,人也白皙,看着不像是宗室王爷,更像是儒雅公子。
他看着九阿哥道:“本就是至亲,今日又亲上加亲,九爷不必外道。”
九阿哥点点头,看着椿泰,心中生出同情来。
错过了福晋,他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好的宝贝。
即便以后他的福晋是个家世更出众的、相貌更出色的,这才气也不敌自己福晋十之一二。
桂丹坐在下首,有一眼、没一眼看着珠亮。
珠亮年岁小,神色遮掩不住,看到九阿哥跟椿泰说话,就露出紧张来。
桂丹觉得稀罕,才看了珠亮好几眼。
福松察觉,也提了酒,道:“桂大哥,咱们也干一个!”
桂丹笑道:“那可得跟阿哥好好喝一个,咱们哥俩也是老交情了!”
两人就轻轻碰杯,喝了一盅。
桂丹看着福松,这样的人品相貌,又是这样的品级,正是做妹夫的好人选。
可惜了的是,他自己没有亲妹子,堂妹们也心高。
至于金家那边,如今入了辛者库,也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