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极力忍耐,可五福晋还是干呕起来。
她忙放下手中的碗,捂了嘴转了头,转头远离这味道,才算舒坦些。
舒舒坐在她对面,看了个正着。
这个反应…
她忙问道:“五嫂的小日子这个月来了么?跟以往可有什么不同?”
五福晋转过头,眼中带了迷茫,点了点头。
“来了,好像迟了些,少了些…”
她咬着嘴唇,面上带了几分忐忑,紧紧地握着手中帕子。
舒舒看着核桃道:“快快去请姜太医…”
核桃立下转身出去了。
舒舒又吩咐白果:“将两碗牛奶炖蛋端到堂屋去,别在屋子里,有味道。”
白果也应着,端了两碗吃食出去。
五福晋聪慧,见了舒舒的反应,立时望向自己的肚子,脸上带出惊诧来。
“这…”
她抬头望向舒舒,带了几分脆弱。
之前她想要澹定,可是谁不盼着亲生骨肉?
如果迟迟生不出嫡阿哥,她就要面临选择,要么给刘格格请封侧室,抬高弘升身份;要么就是等着宫里再指个出身体面的侧室。
对于出身寻常又无子的她来说,两种选择都有弊端。
舒舒倒不好说的那么肯定,怕万一不是五福晋失望,只柔声道:“先看看太医怎么说…”
五福晋难以镇定,脸色变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舒舒见状,忙探身拉了她的手,道:“别担心,都有吉兆了…”
五福晋的身子都在颤抖,紧紧地回握她的手,眼中带了水润,点头道:“嗯,我不担心…”
这会儿功夫,外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是核桃带着姜太医来了。
九阿哥跟五阿哥在西次间已经吃上了。
听着动静不对,九阿哥脸色一变,立下伸腿下了炕,鞋子也顾不得穿,就“蹬蹬蹬”地出去。
正好核桃挑了帘子,引姜太医进来。
九阿哥顾不得问,三、两步越过核桃跟姜太医,奔到东次间,直愣愣地看着舒舒:“又不舒服了么?”
舒舒摇头道:“我没事,爷别担心…”
都传太医了,九阿哥如何不担心?
他将舒舒上下打量了两遍,虽没看到异样,可依旧悬心。
五福晋放下舒舒的手,带了愧疚道:“弟妹没事,是我有些不舒坦,弟妹帮我请了太医…”
九阿哥望向五福晋,见她脸色泛白,看着确实不大舒坦的样子,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这个…
自家福晋现在金贵着…
就算不是怀着身孕,这不舒坦也叫人心疼。
五阿哥之前被九阿哥的动作吓了一跳,现在醒过神,跟了过来,正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来。
听到五福晋的话,他望向五福晋,看出了妻子的异样。
舒舒掐了九阿哥一眼,让他收敛一下,而后对姜太医道:“劳烦给我五嫂请个脉,五嫂方才闻到牛奶鸡蛋羹有些恶心…”
至于小日子,倒是不好当着五阿哥与九阿哥说了。
要不然的话,她敢说,五福晋都不敢听,要臊了。
忌讳提这个。
姜太医躬身应了。
他身后跟着的小徒弟背着医箱,从里头拿了脉枕出来,又拿了干净的丝绢覆在五福晋手腕上。
五阿哥面上带了关切,进了屋子,走到五福晋跟前,道:“你不舒坦,之前怎么不说一声?不该跟我出来的…”
九阿哥却是反应过来,看着舒舒,小声道:“这是…有了?”
舒舒没有回答,指了指五福晋的脉。
到底是不是,就要看姜太医。
姜太医听了舒舒的话,心里有了猜测。
年轻妇人,突然对吃食气味有了反应,多半八九不离十。
等到一搭上脉,他的心立时定了。
等到起身时,他对舒舒道:“五福晋确系滑脉,有妊两月有余…”
舒舒带了欢喜,道:“恭喜五嫂,恭喜五哥!”
五福晋咬着嘴唇,还有些恍忽。
五阿哥已经当了好几回阿玛,当然晓得“滑脉”是什么意思。
他已经傻眼了。
九阿哥看着五阿哥,不解道:“五哥,你们府上没有太医请平安脉么?”
正常情况下,不是当每旬请一次平安脉么?
太医院的太医,就有专门负责各府请平安脉的。
五阿哥道:“正月里,怕忌讳,没叫太医请平安脉…”
年前倒是如常,每旬一次平安脉,不过应该是脉像还浅,没有诊出来。
舒舒想着五福晋之前有孕早期出血之事,道:“姜太医,不知我五嫂脉像如何,年前年后各种琐事繁忙,怪熬人的…”
五阿哥与九阿哥都安静下来,兄弟俩都带了紧张。
年前年后好几场丧事,确实熬人。
外加上五福晋是五贝勒府的当家主母,里里外外也少不得操劳。
姜太医仔细看了五福晋两眼,道:“五福晋脉像稳健,不过看着有些气血不足,可用些补血气的羹汤,如红枣银耳羹、红糖姜茶、当归鸡汤跟党参鸽子汤等…”
五阿哥在旁,觉得有些记不住了,跟九阿哥道:“拿了纸笔记下来吧?”
九阿哥摇头道:“不用,我这里都有现成的食谱,食材都是现成的,回头您带些回去。”
姜太医没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