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五所,九阿哥都带了笑意。
舒舒见他这样,就晓得没有挨训,心里松了口气。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需要经营,父子之间也不例外。
要是嫌隙多了,就不好了。
趁着现下离康熙年老多疑还差好些年,先将父子之情培养出来再说,到时候血厚好抗风险。
九阿哥见了舒舒,就忍不住大笑道:“太好笑了,你不晓得,方才四哥跟七哥多好玩儿,估计肚子都要炸了,走路都不敢扯大步,上马都要扶人!”
舒舒也跟着笑了,道:“皇上赐饭了?那爷呢?撑不撑?”
九阿哥抖着肩膀,笑道:“哈哈,爷饭量小,他们也没指望我…”
说着,他想起芸豆卷,从何玉柱手中接了过来,道:“爷特意给你要的芸豆卷,既是爱吃这个,让膳房的人也备着就是。”
核桃递了手巾,舒舒擦了手,吃了一块,道:“偶尔尝尝就行了,这饽饽也是隔锅香呢。”
皇子府膳房也能做芸豆卷,可是吃着口感不如御膳房的细腻。
那边的白桉师傅都是一代代传承下来,自不是外头的新厨子比得上的。
九阿哥想到消食儿的事儿,吩咐核桃道:“去膳房将消食的东西装两份,一份送这边的二所,一份送南三所…”
核桃应了,下去准备。
九阿哥打发何玉柱下去了,这才跟舒舒说了方才陛见之事。
“汗阿玛松了口气,再不喜欢也是孙子呢…”
说到这里,他有些发酸,道:“主要也是舍不得太子遭受丧子之痛…”
他很想要滴咕一句,好像谁没死过儿子似的,又觉得不吉利,赶紧憋了回去。
还别说,这么一寻思,好几家都夭过孩子。
东宫夭过两个小格格,三贝勒府夭过三个小阿哥,四贝勒府夭过一个小阿哥、一个小格格。
九阿哥坐不住了,道:“爷去瞧瞧丰生跟阿克丹…”
舒舒也跟着起身道:“我也再看一圈吧!”
夫妻俩就先往东厢房来。
丰生睡着,看着乖巧可爱。
等到从东厢房出来,九阿哥得意道:“比弘昱、弘晴他们都好看…”
舒舒可没有这个自信,道:“弘晴也挺好看…”
荣妃不大聪明的样子,还能十一年生了六次,除了宜子之外,相貌也不差。
在宜妃入宫之前,荣妃就是最受宠的嫔御了。
三阿哥就有些肖母,眉眼看着比兄弟们强些。
三福晋的相貌在皇子福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两人生出的弘晴,也是粉凋玉琢的可爱,比其他小阿哥更好看。
九阿哥摇头道:“随根儿了,不大聪明,在上书房的功课中是倒数的。”
舒舒眨眨眼,道:“是不是太小的缘故,上书房的皇孙中弘晴最小…”
现在上书房读书的皇孙是五个,除去毓庆宫的两位之外,外头的皇孙是三个。
大阿哥家的弘昱,三阿哥家的弘晴,五阿哥家的弘升。
三个小阿哥同年,月份不同,弘升最大,四月生的;弘昱次之,九月生的;弘晴最小,冬月生的。
今年入上书房时,弘晴说是五岁,实际上是三岁半,还是幼儿园小班的年岁。
九阿哥道:“三岁看老,这读书资质好不好,一上学就比出来了。”
舒舒听了,很是无语。
难道是随了三福晋?
三福晋好像也不大聪明的样子。
会不会太卷了?
才五岁不是么?
“三爷好像挺要强的,恼没恼?”
舒舒道。
后世的家长辅导作业都能抑郁了,这个时候的家长,估计就要棍棒教育了。
九阿哥挑眉道:“估摸他还不知道,他那小气吧啦的德行,进宫赏人也只赏空心的银锞子,这又不是好事儿,谁会巴巴的跟他说这个?”
夫妻俩又去西厢看了阿克丹,去后房看了大格格…
头所。
三阿哥吃完了晚饭,就到前院书房了。
三福晋媚眼如丝的,他看着有些腰酸,得缓缓。
都老夫老妻的,孩子都生了三个,还黏黏湖湖的,肚皮还松着,腰上也都是肥肉,三阿哥心里略有些嫌弃。
等到了书房,看到执笔小太监,三阿哥就生出不耐烦来,摆摆发人下去。
防贼呢?!
府里那么多女卷,一个都不带,前头的丫头都给留下了。
三阿哥有些闷气,觉得不能一直在海淀住,还要穿插来着,才能松散松散。
他想起几个弟弟被皇父留饭,又觉得憋屈了,将门口的小太监又喊回来,道:“去二所看看七爷回来没有,要是回来了,就说我有事儿请他过来;要是没回来,就算了…”
小太监应声下去,刚从头所出来,就跟送东西的周松碰上。
周松提着食盒,已经叫了门。
等到二所的门户太监来开门,周松就提了食盒道:“我们主子叫给七爷送的。”
那门户太监道:“劳驾稍候,这就去禀我们爷…”
说着,他又望向头所的太监。
那小太监道:“我们爷说看看七爷回没回来,有事儿请七爷过去…”
七阿哥站在前院书房,也听到门口有动静。
等到听了门口太监的禀告,他就道:“收了五所的东西,跟头所那边的人说一声,就说爷醉了,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