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羡慕的不行。
他也想回“家”。
弘升见了道:“太远了,好几里地呢。”
弘曙老实点头。
三阿哥与九阿哥跟在后头,先将其他人送到了荷池四所,而后才送阿克墩三人往讨源书屋去。
讨源书屋里,太子正在看信。
这是盛京的来信。
是佟国维的信。
佟家已经都迁到柳边墙内。
不管佟国维在上头说的多么忠心好听,太子晓得这都不作数。
估计这送出这一份信,佟家都费了不少心力。
被圈起来的老狗,已经跟死狗没有什么区别。
他撂下信,有些烦躁。
他缺少一个臂膀,像索额图那样,可以帮他联络朝中大臣跟八旗勋贵的。
没有这样一个人,他这个太子就成了宫中太子,分量越来越轻。
八阿哥份量又太轻了些。
安郡王府倒是不错,这些年被打压的厉害,正缺少一个机会。
还有信郡王府,这些年沉沉浮浮的,日子过的不大顺当,偏偏汗阿玛去年为了护着九阿哥,还打了信郡王的脸。
或是贝子苏努?
这一支枝繁叶茂,缺少分家银子,正是憋着劲儿往上爬…
或是阿灵阿?
阿灵阿之前怕自己以后会干预钮祜禄家的爵位传承,所以抱着汗阿玛大腿,可是明显这两年汗阿玛在领侍卫内大臣中更重视福善跟几个宗室公,阿灵阿不仅没升领侍卫内大臣,连内大臣都丢了,被放下去做都统。
太子将人选想了一圈,却是越发沮丧。
不好拉拢,真要拉拢到了,说不得就是下一个发配柳边墙里的人。
外头有了动静。
“主子,三爷跟九爷送三位阿哥爷回来…”
值守太监进来禀告道。
太子爷看了眼座钟,戌初了。
十四阿哥没有请年长的皇子过去,可大家还是不约而同地去了?
太子越发烦躁了,点点头道:“叫他们进来吧,弘皙他们不必过来了,回去安置。”
那太监出去了。
三阿哥与九阿哥站在那里。
阿克墩正揉着太阳穴,他醒了酒,可还是觉得脑子里一颤一颤的,有些疼。
弘皙则是看着书屋正殿的光亮,想着说辞。
他看出三阿哥与九阿哥过来的用意,觉得应该抢先一步,可是也晓得未必有机会。
弘晋已经被保母放下来,小手握着,有些后悔。
自己出门之前,还跟姐姐说,给她带好吃的饽饽回来,结果忘记了。
十四叔家的席面真好,有糯米糕,还有红豆饼。
等到太监出来传话,三阿哥与九阿哥就跟着进了正殿。
弘皙犹豫了一下,没有跟上。
他懊悔不已,今晚做多了。
为什么要换碗、
要是跟阿克墩一样的醉了,那错处就都是十四阿哥一人的…
“太子…”
三阿哥与九阿哥进去,眼见着太子安坐,两人就躬身请安。
太子爷抬手,道:“起吧,怎么还劳烦你们跑腿?大家都去十四弟那边了?”
三阿哥听了,顿了顿,这算都去么?
好像去了一半…
九阿哥在旁,晓得三阿哥不如自己晓得的全面,就道:“凑巧了,去了有一半…”
接着,他就说了五所的变故,倒是没有添油加醋,只平铺直述地讲了一遍。
“本该四哥来的,他去追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去了,我就跟三哥过来了,跟您说一声,阿克墩那里,虽是喝了蜂蜜水,也解酒了,也要防着明天上头,不舒坦的话,还是请两天假好;弘皙应该是吓到了,他就是想要对弟弟亲近一些,结果这阴错阳差的,谁也想不到会有后头的乱子;弘晋岁数小,当时乱糟糟的,也要防着吓到,晚上叫值夜的保母留心些…”
这番说辞,是九阿哥在路上琢磨了一回的。
疏不间亲。
他一个当叔叔的过来告侄儿的状,听着也叫人笑话。
就算他们都看出弘皙有些歪了,用心不良,可是在太子眼中,那也是亲儿子。
九阿哥就熄了告状的念头。
没有实证。
关键就是里头还有弘昱,真要事情闹大了,太子不落好,大哥跟四哥说不得也会被皇父迁怒。
太子听着,脸已经漆黑一片。
三阿哥倒是有些意外,看了九阿哥一眼。
没想到,九阿哥还真是一年比一年长进,不单在小阿哥面前像个好哥哥了,在皇孙面前也有个叔叔的样子了。
太子憋着火,却无处可发。
但凡十四阿哥再大两岁,他都要告到御前,请皇上教训十四阿哥一顿。
可是十四阿哥今年不成丁,十四岁,只比阿克墩大不了几岁。
太子觉得好心喂狗了。
就算讨源书屋疏忽了生辰礼,自己用过的弓不是比生辰礼贵重?
一年到头,都有小皇子过生日,太子也晓得大致的生辰礼,寿桃、寿面、衣服、文房这几样罢了。
但凡自己没有叫阿克墩带了弓过去,十四阿哥还这样尥蹶子,太子都不会这样恼。
自己的示好,竟然比不得一次疏漏!
可见在十四阿哥眼中,对自己这太子也没有什么敬畏之心,才敢去报复阿克墩跟弘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