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道:“株连不上,康熙十四年的时候,法喀才十二,富保跟尹德更小,等到他们成丁,就分户出来了…”
五阿哥道:“阿灵阿母子是坏的,法喀夫妻也不清白,那剩下两个还能是好的?别再一回回的纵了,钮祜禄家那么多房头,还缺承爵人?”
不管是王公爵位,还是勋贵爵位,换支是寻常事儿。
钮祜禄家的门长也换过,早年是额亦都八子那一房,后头涉及案子,才转到十六子这一房。
满洲规矩,家族当家人不是按照嫡长房算的,是哪一房能耐最高,哪一房为当家人。
如同马齐家,上面有哥哥,下头有袭爵的弟弟,可是如今富察家的当家人就是马齐,不是旁人。
三阿哥摇头道:“不是这样算的,阿灵阿身上的爵位是袭自恪僖公。”
除非这一支儿孙都有罪,否则爵位还是在他的子孙里承继。
五阿哥听着皱眉,道:“他们家的事儿乱糟糟的,早该罚了。”
尤其是阿灵阿,当年用阴私之事逼死兄嫂,开了不好的先河。
后头各家争爵,就不按照本事与军功算了,各有手段。
大阿哥跟钮祜禄家也是相熟的,想起了阿灵阿的几个庶兄,皱眉道:“可惜了了,这么看,就没了的颜珠是个好的。”
三阿哥则是想起了钮祜禄家的几门姻亲,道:“汗阿玛念旧情,提挈庇护钮祜禄家,本该感念皇恩,却是悖逆不道,更可恨了。”
钮祜禄家几个太太,有元后之妹,有孝懿皇后庶妹,有德妃庶妹,剩下两个也是总督之女。
可以这样说,只有一等人家,姻亲才有这个排场。
老公爷薨时,留下的儿子,最大的十一,最小的五岁。
这几个孩子的婚事,都是康熙这个表兄兼姐夫指的。
当初的本意,既是稳定钮祜禄家这一支,免得被其他房头所欺,也是平衡钮祜禄家内部,省得他们跟哪一个皇子太过亲近。
结果法喀夫妇失爵,颜珠夫妇横死,如今阿灵阿夫妇陷入牢中。
大阿哥晓得五阿哥不是爱操心的,见他盯着钮祜禄家这一支,想了想其中缘故,道:“尹德为人糊涂,富保庸碌,倒是颜珠,除了夭了的嫡子,还有两个庶子在,其中庶长子明年成丁。”
阿灵阿早先为了掩饰自己逼死庶兄的恶名,抚养了颜珠的两个庶子,今年还放出过话去,明年要给侄儿找差事。
五阿哥皱眉道:“
杀父之仇没有实证,养恩却是真真的,爵位落到他们头上,不还是要供着阿灵阿夫妇?”
大阿哥道:“矬子里拔大个儿,想要避开阿灵阿的兄弟,那就是子一辈了。”
八阿哥道:“若是颜珠嫡子还在就好了。”
那是佟国维的外孙,皇父应该会更乐意让那位继承爵位。
苏努在旁听着,心里“呵呵”。
这还真当阿灵阿是死人了,操心起钮祜禄家一等公的归属了。
三阿哥道:“这些人都不厚道,但凡平日里对十阿哥这个亲外甥多看顾些,有好事了是不是汗阿玛也能想起来一二。”
大阿哥与五阿哥都点头。
也是因这个缘故,他们兄弟才对钮祜禄家没有什么好感的。
同样是丧母,瞧瞧赫舍里家是怎么待太子的。
虽说一个是储君,一个是寻常皇子,可是亲戚之间起码的关怀与爱护不是应该的?
八阿哥在旁,想着十阿哥跟钮祜禄家的关系,早先他要亲近尹德来着,才举荐了尹德为皇子府长史。
可惜的是因福松的亲事,尹德激怒了十阿哥,被十阿哥厌弃。
尹德真的没有希望承爵么?
关于钮祜禄家的爵位归属,大家也就是这么一提罢了,与本案无关。
苏努将审讯的前因后果写了,也给阿灵阿夫妇议了罪,结合了大阿哥与三阿哥两人的论断,阿灵阿除爵,绞立决,其妻绞立决,儿女流。
大阿哥几人在后头联名,苏努就拿了折子,亲自进宫去了。
大阿哥还有其他事儿,八阿哥也是,然后三阿哥与五阿哥就结伴往内务府去了。
九阿哥百无聊赖,正掏出自己的小算盘,正核算内务府今年的收支。
总的来说,就是有了盈余。
真要说起来,他过来内务府之前,也当有盈余,毕竟内务府下的皇庄那么多。
不过之前的账目稀巴烂,皇庄收上的银子少,宫里各衙门支出多,一里一外的,内务府每年还需要从户部拨银子过来贴补。
不说别的,就说宫里用的锦缎布匹,江南三织造,就都是户部与工部拨出的银子。
这几年不一样了。
九阿哥没有大刀阔斧的改革,可是有了会计司的窝案,其他衙门的账目也相对清晰了。
还有内务府御史衙门,经过两年的磨合,他们也摸清楚哪个衙门油水大,弹劾有的放矢,不仅限于只盯着本堂衙门这 边的几个总管了。
九阿哥得意洋洋,听到门口有动静,才收了算盘。
案上几个食盒,吃食已经送过来了,就等着人来了。
三阿哥大踏步进来,本就笑着,看到食盒,笑容越发真挚了,道:“有了结果了,议罪折子也拟了,剩下就看圣裁…”
九阿哥道:“死不死?怎么死?”
“死,绞立决!”
三阿哥回道。
九阿哥忍不住望向乾清宫方向,道:“汗阿玛不会按照老规矩给恩典吧?”
宗人府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