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话,用帕子点了点嘴角,道:“那您不可怜就好,平日里少操闲心,少喝几口水,入宫也会方便些…”
三福晋脸色阴晴不定,道:“弟妹也没有生过孩子,不用听外头人胡扯。”
八福晋漫不经心道:“您说不是就不是吧,反正是您自己的身体。”
三福晋方才正吃茶,许是一冷一热的缘故,还真想要去更衣。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想打自己的脸,就忍了,脸色涨得通红。
大福晋嫁到直郡王府半年,还是头一回见妯娌拌嘴。
虽说八福晋名声在外,可是大福晋还头一回见她发作。
真是半句不让,没有长幼尊卑之念。
三福晋平日里端着长嫂的架子,没想到对着下头妯娌全无回手之力。
大福晋觉得长见识了。
不是说排行成了嫂子,就真地大喇喇的当自己是嫂子。
皇家的尊卑,可不只在长幼上来。
十二福晋也是头一回见嫂子们的斗口,捏着帕子。
这样的八福晋,倒是跟外头传的跋扈傲慢的八福晋对上,可是围观了全场,她觉得三福晋自作自受。
揭人不揭短,三福晋有些喧宾夺主,满屋子里都是她的动静不说,说话还爱刺人,拉扯妯娌。
当着大福晋的面说大阿哥老,当着八福晋说八贝勒府没有孩子,不修口德。
八福晋的反击,还挺爽快的。
四福晋跟舒舒对眼,都有些无奈。
三福晋每次老实几个月,就要闹出是非来,也不是什么恶行,就是闲的没事找事儿。
如今这除了皇家妯娌,还有保泰福晋跟满都护福晋在,倒是让她们看了皇家妯娌的笑话。
保泰福晋跟满都护福晋都只做未见,跟郡王福晋说话。
恭亲王府几个妯娌之间也不消停,满都护福晋也是常见这样的,就是磨牙罢了。
保泰福晋则是见过八福晋大发雌威的,见怪不怪了…
跟后罩房的气氛相比,男客这里要热闹的多。
除了大阿哥跟满都护年长之外,其他兄弟年岁都差不多,都能找到说话的人。
九阿哥晓得保泰跟八阿哥感情好,就使了坏,跟十二阿哥与十三阿哥交代,道:“亲疏有别,今儿咱们不算客,算是半个主家,可得陪好了客,一会儿记得轮流敬两位哥哥…”
十二阿哥与十三阿哥都应了。
四阿哥在旁,小声呵斥道:“这说的什么话?”
兄弟是兄弟,堂兄弟也是兄弟,哪里好分了自家跟外家?
就算心里分,也不该说出来。
九阿哥讪笑道:“这不是高兴,想着一会儿酒要陪好么?”
四阿哥道:“晓得你替十弟操心,不过亲疏有别也不是这个时候论的。”
九阿哥头疼,忙窜开,凑到七阿哥身边,小声嘀咕道:“七哥,王叔真的每天钓鱼么?哪里的河?有那么多鱼钓不完?”
十皇子府鲜少开宴,正经八百的派了一次帖子,结果叔伯都没有到。
九阿哥有些挑理。
七阿哥道:“就是什刹海边上,有几个钓点儿,王叔冬天在这里,夏天在海淀钓…”
九阿哥又道:“那伯王的病是怎么回事儿?记得养了年了,怎么还没好?”
裕亲王不露面,这个倒是不好挑礼了,因为他老人家一直“告病”。
九阿哥因自己爱告病的缘故,看着裕亲王的病,就有些不真。
七阿哥道:“王伯有痹症,眼疾这两年也渐重了,诱发了头疾…”
九阿哥听了,将对裕亲王的不满去了几分。
到底是亲伯父。
他想到了舒舒说的“留余庆”,心里略堵,望向保泰,也少了几分戏耍之心。
许是裕亲王府人口简单的缘故,保泰看着也有几分天真浪漫。
裕亲王本身就是性子平和之人,教出的儿子也少了锋芒。
九阿哥跟七阿哥道:“还是要保重身体,荣华富贵,没有个好身体,一切成空。”
七阿哥听了,露出几分古怪,打量九阿哥两眼,道:“你这不是挺明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