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或许不是坏事。
这个时候,有个好人缘,太可怕了。
他正沉思,门口就有了动静。
是四阿哥来了。
已经到午饭时间,贝勒府的人也送了膳盒过来。
兄弟两个平日用午膳,都是九阿哥张罗,今日九阿哥没有动静,四阿哥就过来瞧他。
“四哥…”
九阿哥忙起身。
四阿哥看了他几案一眼,上面纸张摊开着,旁边墨汁还剩下不少。
“写什么呢?都到饭时了…”
九阿哥放下笔,道:“写完了,一点小计划,四哥帮我掌掌眼…”
四阿哥有些意外。
没想到九阿哥回京后第一次当差,没有混日子,竟在做什么计划。
他点点头,道:“那我瞧瞧…”
墨迹还没有干,不方便拿起来,所以就探身去看。
等到看完,他不由蹙眉,看着九阿哥道:“怎么又想起这个?”
关于官员借库银之事,九阿哥在内务府的时候就提过一回。
当时内务府清理过一次借银,九阿哥就跟四阿哥提过一嘴。
只是户部跟内务府的影响不一样,所以四阿哥并不赞成此事。
九阿哥起身道:“如今户部这里的借银并不算多,只有三百万两,在五千万两存银跟前是小头,不足一成,可是看着统计,一年比一年多,这样下来,不出十年,就能借出去一半…”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京城居,大不易。
这日子能富过,谁乐意穷过呢?
借了不用还,还能继续借。
最后就会滚雪球似的,银子都变成了借款。
四阿哥看着九阿哥道:“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是这得罪人…”
九阿哥扬着下巴,道:“得罪就得罪呗,将这个恩典早日完善,也省了日后扯皮,真要国库空了一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还罢,若是赶上天灾人祸、起了战端,那到时候想要凑银子就难了!”
准噶尔只是元气大伤,要防着西北以后再起战端。
就是俄罗斯那边,也不知道能太平多少年。
四阿哥看着折子,道:“你要想好了,此事做成了,免了国库空虚的祸端,却要得罪人,得罪的还是王公勋贵与满朝臣工!”
九阿哥不以为然道:“谁还敢报复我不成?既是没人敢报复,只能暗搓搓怨愤,那随他们去!”
四阿哥生出不解来,看了眼门口,摆摆手将何玉柱跟周松打发出去,才低声问道:“你做此事,目的为何?”
九阿哥眼睛一亮,也小声说道:“四哥,我想要积攒功劳,以后分爵给阿克丹,要不然一起落地的兄弟,日后爵位相差太大,我怕孩子们以后祸起萧墙。”
四阿哥:“…”
他仔细看着九阿哥。
九阿哥带出几分苦恼来,道:“全当我杞人忧天吧,如今八旗这些人家,宗室也好,勋贵也好,为了爵位,恨不得人脑子打成狗脑子,看着叫人害怕!”
四阿哥还是觉得九阿哥急功近利了些。
他沉吟道:“事缓则圆,你既想到这一个开源的法子,说不得也能想到另一个。”
九阿哥是个听劝的,点头,道:“那我再琢磨琢磨,除了户部钱庄之外,看还没有其他的进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