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北官房,四福晋与十福晋就各回各家,七福晋自己去了九贝勒府。
她是常来的,并不在前头等人,下了马车直接就往内院去。
等到舒舒得了消息要出迎时,七福晋已经到了正院门口。
见她精精神神的,舒舒也欢喜。
她们这样的身份,只要想开了,过的比寻常女子要舒坦的多。
妯娌俩手拉手进了屋子,宾主入座。
七福晋的视线落在舒舒的肚子上,道:“这就是尖肚子?倒是长了一回见识!”
舒舒低头看了一眼,早已经诧异过了。
当年怀三胞胎的时候,肚子就是一个大,如今单胎,显怀以后就发现了区别。
以肚脐为中心,这肚子往前挺得厉害,像是突兀地扣了个三角锥子。
因这个缘故,舒舒的腰都比较吃力,如今坐着的时候也顶。
舒舒道:“我额涅也说像尖肚子,谁晓得呢?没生下来,都不好说。”
按照民间的说法,尖肚子生男,圆肚子生女。
七福晋道:“还是保佑生小阿哥吧,生了小格格,以后且有的操心。”
舒舒点点头,也跟着唏嘘,道:“是啊,咱们也是都跟着北巡过的,见了那么些宗女,除了公主有机会回京,其他人很多都一辈子没有回过娘家。”
其中就包括自己那位姑姥姥,就是出嫁之后,一辈子没有回京。
妯娌两人说了几句孩子经就撂下。
七福晋提及高庶妃平安生育二十阿哥之事,道:“等着吧,以后还有的热闹,宫里没有阿哥的娘娘有好几位,僖嫔母资历深、咸福宫妃母身份尊贵、和嫔母有宠,不知道高庶妃会挪到哪个宫…”
舒舒没有做点评。
不过她觉得三个人都不大合适。
没有生育过孩子,也没有照顾过孩子,做了皇子养母,也叫人不放心。
不过惠妃年岁大了,德妃那边已经有了十九阿哥,敏嫔那里也有了皇女,都不会再抚养皇子。
还有良嫔在。
不过康熙对她的冷待很明显,不知道会不会考虑这一位。
七福晋又道:“顺承王府的老王爷又告病了,听说郡王与福晋在张罗给老王爷冲喜。”
这说的是伯夫人的弟弟,已革的那位顺承郡王,如今常住海淀。
舒舒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道:“这才九月初,怎么就闹病了?”
这位王爷才五十来岁,不过这闹病的历史好几年了,之前只是年底。
早先大家还当回事,大包小包过去探看,次数多了,大家就晓得了,这是变着法子讨东西。
七福晋摇头道:“谁知道呢,拿着病说事儿,也真不怕忌讳。”
舒舒想着海淀的那些无爵格格,觉得头疼,道:“不会是还张罗跟咱们两家结亲吧?”
舒舒家跟七福晋家都是正红旗大姓,顺承王府是正红旗的小旗主,两家都跟顺承王府是姻亲。
亲上加亲本是寻常事儿,可是两家如今都不乐意。
七福晋点点头,道:“要不我能提这个么?我两个兄弟都成亲了,好像提的是我三叔家那边的,估计应该会成了。”
旁支不承爵的子弟,又是王府那边主动提了,再推诿就显得不恭敬了。
舒舒蹙眉。
自己这边,还有好几个弟弟的亲事没有着落。
舒舒就道:“如今可不兴娃娃亲,我们家小五、小六年岁还小。”
不是她们势利,而是顺承王府这二十来年薨了好几个娃娃王爷,上头还有有个糊涂老王爷在,谁都不爱沾手。
连带着王府的那些格格,也跟寻常的王府庶女不一样,这些格格的生母五花八门,也没有寻常王府贵女的那种教养,没有资格请封爵,也没有体面的嫁妆。
七福晋压低了音量道:“跟王府这边结亲,还不如跟康亲王府旁支的那几家国公府结亲,只是那边日子虽殷实,可好几个国公都停了爵,还不知日后如何。”
舒舒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些年老王爷的算计一出连着一出的,也没有几个成的。”
妯娌两个家长里短了小半天,用了午膳,七福晋才提了大包、小包离开…
户部值房。
九阿哥与四阿哥也用完了午膳,也提及舒舒家。
原来圣驾回銮后,召见了兵部尚书,提及八旗都统升转之事。
九阿哥岳父齐锡,也在这次备着升转的八旗都统名单之上。
九阿哥纳闷道:“如今都是满洲都统了,还怎么转?再转就出正红旗了…”
这八旗都统本就跟寻常武官不一样,并不需要到期升转,同一位置上待上十年二十年,都是常有的。
四阿哥道:“如今八旗都统的选调,本就不限于本旗,本翼即可。”
九阿哥听了,琢磨了一下,道:“那我晓得了,我岳父应该是转正黄旗满洲都统。”
四阿哥诧异,没想到他这会子还聪明起来。
九阿哥得意道:“我岳父当差恭敬勤勉,还有推广新弓的功劳在前头,只有升的,没有降的道理,那只能是正黄旗满洲都统了。”
八旗分左右两翼,各有四色旗。
左翼四旗为镶黄旗、正白旗、镶白旗、正蓝旗,右翼四旗为正黄旗、正红旗、镶红旗、镶蓝旗。
早年八旗旗缺,都限定旗色。
相应的缺额,只限于本旗官员候补。
前几年的时候,都统、副都统开始不限于本旗色候补,本翼官员都可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