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方并无可疑之处,府尹大人大可派人去查。”
顺天府府尹着人查探,顾家那头得了顾大爷的话,十分的配合。
记载着炼丹之术和丹方的书籍经由专人和太医看过,纷纷表示没有问题,那丹方多是固本培元的丹药丹方,食用之后不会出现顾大老爷所言的症状。
道士直言:“贫道曾在药仙谷呆过一段时日,可惜贫道资质尚浅,只学得一点皮毛,贫道所炼丹药都是按着固本培元、调养身体的丹方所炼。顾大老爷的炼丹之术的确是贫道所授,但他不听贫道告诫,随意更改丹方,所炼丹药有害无益,贫道也是因此才离开的顾家。”
顾大老爷身边的下人都可以证明,道士曾因顾大老爷更改丹方苦劝过几回,后来更是因此而闹翻。
道士另投别家,而顾大老爷因着无人阻拦,更加肆无忌惮。
府尹看向顾大爷,问他可曾拦过?
顾大爷苦笑不语,还是下人回答,顾大爷有拦过,而且没少为此事遭毒打。
事已至此,事情清晰明了,责任在顾大老爷,与他人无关。
顾大老爷对此判决极为不满,觉得府尹定是收受贿赂,这才会偏袒道士。
府尹的脸瞬间就黑了。
顾大爷出言赔罪,顾大老爷调转矛头开始骂起了儿子,忤逆不孝,都不说帮着自己亲爹。
顾大爷面上带出了几分屈辱,几分难堪,但旁人看在眼里,自是不会觉得他不孝。
“啪”的一声,惊堂木落下,府尹黑着脸让衙役将顾大老爷押进大牢,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这事已经水落石出,哪里容得下有人在此放肆。
只凭顾大老爷说的那些话,他就要治他个藐视公堂、辱骂诋毁朝廷命官之罪。
顾大老爷被衙役按在地上,这时他才怕了起来。
顾大爷跪在地上,一边替父赔罪一边用欲言又止的神情看着顾大老爷。
府尹对顾大爷的印象还不错,尤其是在顾大老爷的映衬下,见他欲言又止,便问他还想说什么?
顾大爷摇头不语,眉间的褶子可以夹死蚊子。
还是旁边的下人看不下去,低声提醒:“我家老爷患了……”话未说完就被顾大爷一记眼刀给惊得闭上了嘴。
这句未完之话提醒了顾大老爷,当下喊道:“我有癔症,我患了癔症,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噗!”听到这里,楚君逸嘴里的茶喷出了大半,剩下的茶水则是差点把自己呛死。
“你倒是小心点呀。”顾诚之连忙抢下他手里的茶杯,而后帮他拍着后背顺气。
折腾了好一会儿,楚君逸总算是活了过来。
顾诚之搂着楚君逸没有放手,转头问道:“然后呢?”
探子都快把头埋进胸腔里,答道:“当时堂上一片死寂,府尹看了顾大爷一眼,挥手让衙役将顾大老爷押了下去,顾大爷登门赔罪,府尹说是关上几天就放出去。”
顾诚之点了点头,府尹都说要将人关起来,没道理自打脸面,得了顾大爷的赔罪,在将顾大老爷关上几天,面子也算是找回来了。
因着顾大老爷自曝其短,府尹也不可能真和一个癔症患者较真,太掉价了。
等到探子退下,楚君逸揉了揉眉心,突然笑道:“这次,顾大爷应该不会嫌弃这个爹死蠢死蠢的。”
太医也是有医德的,顾大老爷的病情瞒不住,但也不会从太医口中传出。
顾大爷想让旁人知道顾大老爷患了癔症,从下人嘴里传出去的速度也不会那么快。
正好,顾大老爷自己犯蠢,将事情嚷了出去,现在该知道的人、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顾大爷装得比白莲花还要白莲花,当时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人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爹有病,是顾大老爷自己说的。
癔症这东西要在发病的时候诊治,不过顾大老爷发疯的时候的确挺像,那位太医多半是被气到了,所以才会口不择言的下了定论。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经由顾大老爷这一嗓子,翻盘是不可能了,而且顾大爷也不会让人推翻这个结论。
有病就别放出来,以后顾大老爷被关在家里也是合情合理,顾大爷定能踩着他爹的脑袋走进孝子的行列。
“有大哥在,大伯父翻不了身的。”顾诚之笑道:“我要开始忙了,不过晚上我会尽可能的回来。”
楚君逸叹气道:“别说是你了,我这边也不清闲,反正就这几个月,过了就好了。”
之后,果然如他们所言,白天几乎看不到人,晚上回来得很晚。
就在楚君逸忙得晕头转向之际,有人来报:“六爷,您快去看看吧,有人状告您强抢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