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公墓,楚爸爸墓前。
楚君逸和顾诚之并肩跪着,地上积着厚厚的一层雪,他们面前的香炉中还插着三炷香。
顾诚之握住了楚君逸的手,缓声道:“爸,您放心吧,我会好好对待君逸的。”
“爸,我过得很好,您不用担心。要是有机会,就去投胎吧,或许……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楚君逸低声道。
两个人在墓前絮絮叨叨又说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顾诚之拍了拍他们裤子上的雪,牵着楚君逸往外走,边走边问:“冷吗?”
楚君逸摇了摇头,转而反应过来顾诚之走在前面看不到,方才开口说:“不冷。”
他们来到烧纸处,将带来的冥币烧干净,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回到车里。
司机师傅见后面两个人都坐稳了,直接踩了油门,驶向市三院。
顾诚之将楚君逸抱在怀里,轻轻的安抚,每次祭拜完父母,楚君逸的情绪都会很低落,前世如此,现世还是如此。
楚君逸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般,趴在顾诚之的怀里一动不动,静静的享受着这种安逸。
到达市三院时,楚君逸都快要睡着了,他坐直身子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跟着顾诚之下了车。
顾诚之拉着他,笑道:“你现在这样,一卖一个准。”
“你舍得?”楚君逸打了个哈欠,含糊的嘟囔。
顾诚之顿住脚步,改成环着他的肩,凑到楚君逸耳边道:“舍不得,你是我的,多少钱都不卖。”
楚君逸白了他一眼,带着顾诚之往里面走。
刚过正午,顾妈妈就见他们俩回来,连忙迎了上去,又是虚寒又是问暖,问了一下祭拜楚爸爸可曾顺利,但对于楚妈妈却绝口不提。
楚君逸说了几句就被顾妈妈赶回房去换衣服,洗洗手就该吃饭了。
往年的春节,楚君逸都是在沈庄程三家轮流的过。
而今年,他要在顾家过这个春节。
现代的同性之间说不好是谁嫁给谁,过年也是两家轮流来过。
楚家只剩下楚君逸一人,顾诚之早就把家里能用上的都打包送了过来,待到开学时在搬回去。
年夜饭是顾妈妈和楚君逸做的,顾爸爸偶尔过来帮把手,顾诚之的厨艺只限于野外生存那一类,家常菜他真的做不来。
顾诚之感慨:“有道是君子远庖厨。”
“所以君子会饿死的。”楚君逸斜了他一眼。
“可以去外面吃。”顾诚之又道。
楚君逸耸了耸肩,“吃多了腻。”
顾诚之想了想,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干活!”顾妈妈从厨房中冒出了头,瞪了顾诚之一眼。
顾诚之叹了口气,认命的拿起菜刀,开始——剁剁剁。
顾妈妈嫌弃顾诚之做菜一般,而楚君逸直接给他分配了工作,管它是菜刀还是砍刀,反正顾诚之的刀工很好就对了,负责案板比掌勺更适合他。
在看过顾诚之的刀工之后,顾妈妈直接将菜刀递给了儿子,然后又指着身后桌子上的各类肉食蔬菜,笑成了一朵绽开的花。
今年不用掌刀,真好。
楚君逸拌好了凉菜,自己尝了一口,感觉还行,又夹了一筷子递到顾诚之嘴边。
顾诚之手上动作停住,张嘴吃下,说:“好吃。”
楚君逸眉眼弯弯。
“再来一口。”顾诚之说完就张开了嘴。
楚君逸又给他夹了一筷子。
顾妈妈再次探出头,看到小两口正在甜甜蜜蜜的喂食中,想要出口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然后就当做什么也没看到,接着做菜。
虽说顾诚之的内力还没练出多少,但他用刀的水平却没怎么下降,案板上的肉菜都以同等的大小被装盘摆好,速度快,质量高,等到顾妈妈出来验货的时候都惊呆了。
“以后家里的菜刀就归你了。”顾妈妈一脸严肃道。
顾诚之:“……”
楚君逸在旁笑得不行,顾诚之直接扑过来去咬他的耳朵:“以后我掌刀,你掌勺,这样可好?”
“好呀。”楚君逸嘴角勾起,眼中满满都是笑意。
大年三十吃饺子,辞旧迎新又一年。
过了午夜十二点,顾老爷子将儿孙都打发回去睡觉,自己则是优哉游哉的去了书房。
回房歇息,顾诚之伸手捂住了楚君逸的耳朵,不让窗外的鞭炮声吵到他。
楚君逸心中温暖,也伸手要去帮他捂耳朵。
“别闹。”顾诚之凑到他的耳边,稍稍抬起一只手,“胳膊收回去,小心着凉了。”
楚君逸撇了撇嘴,将被子拉高,直到可以盖住耳朵,方才伸手捂住顾诚之的耳朵。
顾诚之没忍住,凑过去吻他,楚君逸的手滑到了顾诚之的肩膀和脖颈,开始回应。
被窝里的温度渐渐升高,顾诚之还是在紧要关头刹住了闸,明天是初一,事情多,不能乱来,更何况他们还想把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呢,可不能坏了计划。
窗外的焰火就没有停过,各色光影争相进屋,楚君逸的眼睛水润明亮,在顾诚之眼里竟比天上的焰火更加耀眼夺目。
楚君逸笑了笑,撑起身在顾诚之唇上亲了一下,而后将人压在床上,拉过被子,笑道:“睡觉。”
“恩。”顾诚之抱住他,“睡觉。”
从初一开始拜年,关系比较好的亲友都去拜访一圈。
楚君逸还见到了顾诚之的大伯和大哥,与前世的顾大老爷和顾大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