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尘擅闯画宗内殿的事还是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脚刚离开内殿,待在外殿的画宗仙子闻听动静,纷纷围拢过来,神色紧张又愤怒:“这厮是谁?胆敢直穿内殿,好大的胆子!”
夜无尘一袭素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黑色腰带,长发随意束起,面容冷峻但不失儒雅。
所以人群中观望的仙女自然也带着别样的眼光。
“看他这般行径,定是来者不善,不过,我怎感觉他比师姐的新郎要俊俏些呢,莫非他是来抢婚的?”
“花痴!若他真是来抢婚,待会我们可得第一个上去阻拦,人家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来祝贺的五宗宗主也是一时愣住,大眼瞪小眼。
随后由南宫莽开口打破沉默:“凌少主,他乃我皇朝恩人,并非什么狡黠邪恶之徒,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凌曜眉头皱起,径直走向夜无尘:“你是何人?”
夜无尘与之对视一眼,平淡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今日是来找人的,不过我认错人了,对于方才的冒失,我道歉。”
“……”
凌曜以为夜无尘是北韵妗的追求者,今日特来抢婚。
他方才已经传音召集了长老,眼下都准备动手了。
没想到夜无尘蹦出这么几句话来。
“原来如此,是我太紧张。”凌曜松了口气道,“我见道友气质非凡,可是五宗弟子?何必急着走,不如留下来喝杯喜酒?”
夜无尘现在只想回大荒剑宗,找那墨兮鸢问个明白,哪还有什么喝喜酒的兴致。
“多谢邀请,但不必了,我还有事,告辞。”
离别之时,夜无尘回望了北韵妗一眼。
如今真相大白,夜无尘的眼神中早已没了对她的亏欠,那相对北韵妗的眼神便好似在说:
就此两清,好自为之。
而北韵妗望向夜无尘的眼神,却要复杂得很多。
夜无尘走到大殿外,东方怜雪便迎了上来,她忧心地问道:“夫君,你与画宗圣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可知,你前时离开的那几日,她曾一直四处想办法寻找你的踪迹,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我们也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担心你,没有丝毫虚假。”
夜无尘心中苦笑,北韵妗当然担心他,给他设计了这么一个大坑,若他真死了,以北韵妗的这种性格,以后恐怕得终生愧疚。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夜无尘叹声道:“怜雪,我现在打算去趟大荒剑宗,你……”
夜无尘不在的这几天,东方怜雪四处打探和想办法,自然也就了解到了夜无尘当年和大荒剑宗的恩怨。
如今,她已是夜无尘最亲密的人,夜无尘的恩怨,便也是她的恩怨。
“夫君可别小看了我,我这三日可是认真修炼,以我现在的实力,能为你拖住很多人的。”东方怜雪坚定地道。
夜无尘面露笑容,拉着东方怜雪便离开了画宗:“傻雪儿,你可不用入场,待会,你就躲远远的看着便好了。”
……
…………
东方怜雪与夜无尘并肩乘船,一路直往大荒剑宗赶去。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夜无尘便再次来到了当年那熟悉的地方。
只不过如今,一切都变样了。
曾经位列北州前十的炎阳剑宗,如今只剩下了断壁残垣。
夜无尘牵着东方怜雪踏入其中,入目皆是凄凉。
高大的山门已倒塌大半,只剩下残破的石柱孤零零地伫立着,上面布满了裂痕和焦黑。
“炎阳剑宗这是被灭了?”
看来,此前林海并非脑子坏了,而是剑宗,真的被灭了。
不知是何人动的手,还让这锅给他夜无尘背上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和血腥的味道,巨大的石柱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柱身上刻印着无数剑痕和掌印。
整个宗门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神魂里的妩玥见此,分析道:“我仔细查看了炎阳剑宗那些死者的伤口以及周围残留的气息,从形状和残留的极寒之气来看,灭宗之人使用的战诀,想必是一种极为厉害的冰系掌法。”
冰系掌法?
夜无尘神情一怔。
“这不太可能,我与那老者萍水相逢,他又怎可能为了我便灭了炎阳剑宗,这其中定有蹊跷。”
“你要去哪?”
妩玥担忧地道:“你虽然在这短短时日便突破了真玄七阶,但返大荒了解恩怨一事,万不可操之过急。”
“放心,我可不会硬莽去送死。”夜无尘牵过东方怜雪,随后前往大荒剑宗。
再来到大荒剑宗之时,相比较隔壁的炎阳剑宗,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夜无尘吞下炼制的闭息丹,隐了身影,便溜进了大荒剑宗之中。
可刚进去没多久,一股浩瀚的威压便直从前方轰击而来。
逼退了夜无尘,且将他的隐息打散。
夜无尘没有丝毫慌张,只是静静地站在内殿中央,黑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眼神如寒冰般冷酷,紧紧盯着内殿入口处。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其中传来,剑宗大长老的身影缓缓行出。
“大长老,好久不见。”夜无尘的声音带着冷笑,打破了内殿的寂静。
剑宗大长老名为墨行。
他没想到这突然闯入大荒剑宗的人会是夜无尘,眼神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