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的洛阳城】
韩遂在得到马腾的放权之后,立刻调动驻守在洛阳的八健将,下达的命令只有一个,随你们开心,把在洛阳的东西能带走的全都带走,不能带走的就都毁掉。还有皇家陵墓也不要放过。
得了命令的众人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大家伙自从来了洛阳,一直都不怎么受到洛阳世家的待见,平日里也都是处处忍让,有点小摩擦也会被马腾下令不得冲撞,否则军法处置。
马腾的做派虽说大部分将领都能理解,为的是维护皇权以及自己的忠臣形象。但世家大族哪里管这些,他们只认为你马腾所谓的忠诚,就是拴在我手里的狗链,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这京城里还得是我们这些人说了算。
因此时常有世家的执跨子弟,故意冲撞侮辱马腾军,但在军令的压制下,士官为了前途或许还能忍耐,但是普通士卒哪里管这些,多数西凉军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类型。你不让老子吃饱老子就要你命。
因此在洛阳城中,也经常出现马腾军盗窃甚至抢劫的情况,这些事情都被韩遂给压了下去,并未让马腾知晓。可以说,在军中,韩遂的威望是比马腾要大上许多的,至少大家伙觉得马腾高高在上不顾他们死活,而韩遂则是甚是亲近,甚至愿意为大家伙放下身段做事。
人性就是这么神奇,在乱世,对错对大部分人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是不是受益人,韩遂比马腾更能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
在韩遂下达完命令之后,整个洛阳城就沸腾了起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西凉军刻在骨血里的那份掠夺在平日里被世家的欺压欺辱之下变得愈发强烈,原本能够被人性所压制的恶意一瞬间被无限放大,别人都做了,所以我也要做!别人欺压侮辱我,我便欺压侮辱他的家人。什么,你说百姓是无辜的?与我何干?我的主君已经下命令了,将令不可违!
原本富庶的洛阳城,在短短数个时辰内,变成了人间炼狱。
西凉之地,掠夺原本是对外族的威吓与镇压。正所谓非我同族,其心必异。马腾也是基本默许手下士卒劫掠羌族女子,美其名曰汉化。这等错误手段本不该对大汉子民动用。但已经变得癫狂的韩遂,清晰感觉得到军心的压抑,他要从马腾手里彻底夺得西凉军的军心,小小一个洛阳算什么,反正老子不要了,称老子为谋逆反叛之贼?行啊,没关系,我送给兄弟们好好发泄下。
看着洛阳四处火起,韩遂整个人都变得愉悦舒适起来,不用受这些世家浑蛋鸟气真是太好了。要怪就怪袁隗那个浑蛋吧你们。谁让他把罪责都推脱到我的头上呢?
“接下来,该去找二位陛下了。”
韩遂表情一脸阴郁,带着数百禁军朝着后宫深处走去。
被囚禁在深宫之中的刘协,平日里除了做些怨妇诗。便是活动差使身边太监去笼络一些还倾心于他的小官员,做着不现实的皇帝梦。
“感怀诗于前,绝怨赋于后,汉宫楚歌起,何人认霸王。”
“哎!逆臣见迫兮,痛饮苦酒载。”
刘辩喝酒喝的半醉,举着月光盏摇头晃脑的正在深宫之中直抒胸臆,发泄心中的不满。
"汉史侯好像对在下有许多不满啊。”
身后传来的韩遂声音让刘辩心中抖了个机灵,手中月光盏也在害怕之下掉落在地。刘辩慌忙回头,酒一下子清醒了大半。
韩遂拖着一个妇人,全身赤露,满身都是马鞭印子。那妇人抬起头,面色绝望的看向刘辩,有怨恨,有无奈,有不解,更有惋惜。那一双蕴含太多情绪的眸子刘辩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母母后?”
伴随着刘辩的错愕惊恐,韩遂面带疯狂笑意的说道。
“汉史侯刘辩伙同其母何氏,祸乱后宫,企图发起叛乱,今日已被某韩遂擒获,当场斩首,以正天威!”
刘辩眼睁睁的看着韩遂的一举一动,听着韩遂的一字一句,在看到刀斧手举起的长刀快速朝着何氏的后劲砍去的时候。刘辩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咔哧,噗!!!”
何氏人头落地,鲜血喷涌的倒了下去。刘辩双目瞪的如铜铃。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恐惧着向后方倒退。然后立刻转身,朝着远处爬行,想要远离韩遂。
“汉史侯,这里有毒酒一杯,若是不想受刀斧之苦,还请自行饮下这杯吧。”
韩遂摆了摆手,身后走出一位太监,手持白玉托盘,黄金杯内倒满了美酒。
刘辩听到韩遂的话语,停住了爬行,颤抖着盘腿坐了下来。
“朕朕曾也是天子,尔等如此行径不怕遭天谴么。”
刘辩背对韩遂,双肩止不住的颤抖。
韩遂提着佩剑,一步步迈向刘辩,半蹲了下去,摁着刘辩的脑袋说道。
“史侯慎言,天子乃是汉献帝刘协、”
“不过,当初如果您不想要我的命的话,天子一定还是殿下。”
韩遂低下头,发出恶魔一般的低语。听得刘辩浑身一震,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别的。
“来人,给史侯赐酒。”
太监快步走了过来,在刘辩身前跪了下来,白玉托盘顶在自己头上,献给刘辩。
刘辩颤颤巍巍伸出手,端起黄金杯,酒液在晃动中溅了自己一手,一个拿不稳黄巾杯居然从手里落了下去。
韩遂眼疾手快,双指卡主黄金杯,在刘辩眼前晃了晃。
“史侯还是趁热吧,我也不想再在这金凰宫内再多一地血污了。”
韩遂另一只手撑开刘辩嘴巴,将毒酒尽数灌进了刘辩嘴里。伴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