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穗抬头,便见赵培他娘带着人乌泱泱地往这走。
她微微眯眼,正要上前,却见眼前出现一个高大身影。
沈津将她往后一带,像大树一般,矗立在她面前。
职场上的心酸、初穿来时的委屈一股脑的全部爆发。
她鼻尖有点酸。
“你是谁?”
“我是谁?”女人双手叉腰,颐指气使地看向缩在沈津背后却怎么也挡不住的阮穗身上,“你问问你身后那个女人,我是谁!前不久还天天喊我姨,要进我家门,昨儿突然改口还给我儿子泼了一盆脏水,阮穗,你能耐倒是大啊!?”
“欺负我儿子现在躺在床上下不来地,你跟野男人在这厮守终身?”
“嘴巴放干净点!”沈津蹙眉提醒,他不爱跟女人动手,但对方若是不知好歹,继续挑衅,他也不介意陪她去派出所走一趟!
“哎呀!打人啦!阮穗的狗欺负死人啦!”
“大婶!你睁开眼看看,我们还没动呢!”阮穗也不躲了,站出来对着赵培妈便开始唇枪舌剑。
还没说两句,对方家里来了人。
“阮穗,你自己不知廉耻勾引我家赵培,跟我们去派出所走一趟!”
沈津正要拒绝,就听身边人跃跃欲试:“去就去!带着赵培一起去!我倒要看看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他欺负黄花闺女,花言巧语哄骗我,还要打死我男人,你看看到了派出所,公安同志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赵培昨天在村头可是把什么都说了,你要是不嫌丢人,那咱们就公堂对峙!看看到底谁对谁错!”
沈津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他原本以为阮穗会就此低头认错,却不曾想……这么强硬!
他心头炽热,被那句我男人点得不要不要的。
阮穗头一抬,昂首挺胸就要走,众人还要阻拦,沈津在后面冷冰冰开口:“光天化日,你们还要聚众斗殴?”
赵培妈没想到,从前一个知青名额就好拿捏,让赵家几乎占尽了便宜的阮穗,现在居然变得如此强硬。
来之前她打听了,阮穗没那么不好对付的,这到底是咋回事?还有那个吴美美,不是说阮穗现在心软了?
还是说他们打开方式不对?
“阮穗,你不要仗着你一身肥膘……”
“我肥不肥,瘦不瘦,是我的事,我没吃你们家大米!反倒是你!珠圆玉润的,全是靠吸我的血得来的!你不是要去派出所吗?那就走!”
赵培妈没底气,纵然带了这么多人,却也不敢对沈津和阮穗动手。
她讪讪的,看着阮穗和沈津手头上的东西,冷嗤一声:“记住你今天的态度!你看我还会不会让你进我赵家的门!”
阮穗啐了口唾沫。
目送人离去。
扭头就见沈津站在自己身后,似乎有点不大高兴。
她试探性开口:“沈大哥,你不会怪我吧?”
“此话怎讲?”
“我好像给沈家惹了不少麻烦。”
沈津上下打量了一眼阮穗。
他不以貌取人。
可阮穗若是这么说的话,在前不久那荒地的时刻,阮穗本身就是一个大麻烦。
可后来他爹不也没说什么吗。
“别想太多,你不是要知彼知己吗?现在撕破脸了,还怎么知彼知己?”
“这个不急,车到山前必有路。”
带着东西回家,期间还逮了两只野鸡。
阮穗自告奋勇主动处理。
沈芮跳出来不满道:“阮穗,你不是改了吗!?这野鸡就不能拿去卖!?”
阮穗头也不回:“我当然知道可以去卖,但是你看沈大哥的腿脚,不好好补补,怎么能恢复?”
“你的意思是,大哥的腿可以恢复?”
此话一出,就连沈津都看了过来。
他看着阮穗很神秘,最近的确改了很多,可是最奇怪的一点到底是没办法解释。
她在后山,居然认识草药。
他才回来,对于阮穗了解不是很多。
基于目前从父亲那里了解的,也知道阮穗之前是个小孩子,在家里,除却吃睡之外再无其他,现在她居然认识草药了。
也在慢慢整改。
感受到沈津探究的目光,阮穗转过身来微微一笑:“人家不是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么,吃啥补啥,我这不想着,家里的鸡留着下蛋用,咱们逮着的鸡,就先煲汤,也不是两只鸡一起炖了的,就炖一只。我也希望沈大哥的腿脚好得快些。”
天衣无缝的回答,却让沈津多了几分不信任。
他看着人,将手头上的黄泥都拿起来,去鸡圈那边准备把鸡圈修缮起来。
沈老叔跟在后头。
看阮穗忙前忙后的身影,他感叹道:“这孩子,还是挺好的,你们两个在一起之后,还没摆酒呢,要不我这两天抽空去找看事的给你们挑个黄道吉日摆酒?”
不摆酒,终归算不得家里人,阮穗这丫头性子也野。
沈津默默将东西都收拾好:“摆酒不急,后面再说。”
“你不急,可人家是黄花闺女。”
“爹,你不介意吗?”
沈老叔眼睛瞪得老大,半晌才明白过来沈津的意思:“咋?你介意?穗穗这摇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啥样,我心里有数,我看那个吴美美来找过穗穗,后面穗穗就去找了赵培,这事儿,多半是个误会。”
阮穗性子纯良,有些时候太单纯了,反而容易被骗,他在家里还要看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