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初步达成了合作的协议,莫慈也没多待,只是在离开之前,他指了指桌上的东西。
“要想不落人把柄,这些东西,还是早点处理了为好。”
说着话,莫慈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了书房,这让看到这一幕的几个家丁有些恍惚,他们怎么不记得莫慈进去过?
还是说,莫慈进去的时候他们没注意?
总归,任他们怎么想,都想不到莫慈是怎么在没有惊动任何的人情况下,进入书房的。
而庞胜在莫慈离开后,很快就将那些东西全部销毁了,他认可莫慈的话,这些东西,留着只是给人递把柄而已,倒不如一把火烧了来的干净。
至于其他人对莫慈是怎么进入他的书房的好奇,庞胜没心情解释,既然莫慈选择了让其他人知道,那就该莫慈自己去烦恼怎么糊弄这些人。
毕竟,他能答应莫慈,除了本就打着将莫慈拉到自己这一边的心思,还有莫慈给的那份解药的原因。
不过,庞胜并没有完全相信莫慈这一份解药,他不懂医,但也知道有些药只是压制毒素的,而非彻底根治。
就像他在这之前,每隔两个月就要服用从凤蝶谷那里拿来的解药一般。
所以,在不确定这个解药到底是彻底解除毒,还是暂时压制的时候,他不会那么明朗的站到莫慈那边,而是打算两面通吃。
对于庞胜的想法,莫慈也有考虑过,不过庞胜有一点没有想错,他没有完全信任莫慈这件事是对的。
当然,莫慈给他的那颗药,的的确确是解药,还是根治的那种。
只是解药之上,又有另一种毒药罢了。
莫慈可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何况,庞胜对他本就有所算计,他礼尚往来,也是常理。
双方各有算计,又各有保留,全看谁笑到最后了。
第二日,那个带着解药回来的家丁见了庞胜后,将手中的解药递给庞胜,嘴上则是说着。
“庞公子,谷主仁厚,你却不可懈怠。不然,这药,你也不需要了。”
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庞胜听到这话,眼底浮现一丝戾气,面上则是冷静的回着。
“这是自然,自你离开后,我便让人去往周边城镇寻找,必然不会让谷主失望。”
“如此,最好。”
说罢,那人才彻彻底底的将手中的药放到庞胜手中,正要转身离开,又听庞胜说着。
“邢垣,当初我泡的那些药液,你也泡过吗?”
邢垣脚步一顿,随即扭头看了庞胜一眼,没能从庞胜脸上看出什么,便只是回着。
“药液是谷主恩赐,我自然也泡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庞胜微垂着脑袋,嘴角抽动了一下。
“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也不知道谷主要让我在外面干到什么时候,这样的日子,还真是有些倦了。”
邢垣听到这话,却是冷嗤了一声。
“倦了?为谷主办事,岂能言倦?!庞胜,谷主器重你,切记不可骄傲放纵。”
说罢,邢垣没有停留,抬脚离开了这里。
良久,庞胜嘴中溢出一声冷嘲。
器重?呵,也就邢垣这种一根筋的傻子,才会觉得这是器重。
不过也是,邢垣和他不同,邢垣幼时便被凤蝶谷捡走,一颗心全朝着凤蝶谷,和他说话,无异于对牛弹琴。
就算邢垣知道那药液的功效,恐怕也会自动送上门去,还满心都是心甘情愿吧。
想到这里,庞胜摩挲着自己已经结痂的伤口处,这样奇怪的颜色,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当初被当街行刺的时候,其实是在庞胜的预料之中的,就连受伤的位置,都有他一早准备好的血包。
再加上有那些家丁陪同,也就没有露馅,至于为什么会这么虚弱,看上去就像真的受伤了一般。
那也是因为距离服用解药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他就干脆以假乱真了,当真是唬弄住了不少人。
想到这里,庞胜收起手,干脆去了莫慈的院子,如同前几日一样。
来到莫慈这里的时候,莫慈正在炮制药材,庞胜的到来并没有影响到他,至于那些家丁,也守在了不远处。
这个距离,让他们能看到两人的动作,却听不到两人的话。
庞胜看着莫慈的动作,嘴上则是说着,“我查过你,苏家苏丞云,只是从未有人知道你还擅长药理。”
莫慈头都没有抬一下的回着。
“你庞家的家丁都是凤蝶谷的人,你也受制于凤蝶谷这件事,不也无人知晓吗?”
庞胜原本拿起的茶杯还没放到嘴边,就因为这么一句话放了下来。
“好吧,人都有密不可宣的事,这次就算我们扯平了。不过我很好奇,你和凤蝶谷有什么恩怨?”
莫慈:“马上就有了。”
庞胜:
这算是理由?敷衍他的吧?
庞胜看着莫慈的目光,充斥着你在开我玩笑的吧的意思,恰好莫慈抬头将炮制好的药材放到一边,就对上他这样的目光,莫慈动作一顿,便接着说着。
“你就当我日行一善。”
庞胜: 果然是在敷衍我吧!
庞胜心头想着,面上则丝毫不显,他只是看着莫慈,好一会儿才接着说着。
“你和于曜行是什么关系?”
莫慈:“于曜行?萍水相逢,日行一善。”
实际上,就是于曜行身边麻烦不断,他被牵连其中罢了,不过,话当然不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