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祈怨迎进屋后,快步走到祈父面前。
“老头子,这是祈怨,祈怨!”
祈父正看电视呢,闻言转过头看向祈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下一刻摘掉眼镜,在衣服上擦了又擦,重新戴上,又仔细看了看。
“祈怨?”祈父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直到祈怨点头,祈父才敢相信,这是自己那个懦弱的儿子。
“嗯,头发剃了好,这样才有男子气概。”祈父话不多,说完这句后,也不再说话,只时不时偷偷看向祈怨。
快到饭点儿了,祈文才姗姗来迟,一进门,看到祈怨的第一反应就是又有买保健品的上门推销,而且还是个刚大学毕业的。
“我家不要保健品,你长得人模狗样的,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卖保健品骗人……”祈文拉着祈怨就要往外轰,祈怨顺着力道起身,还没走出去几步呢,被祈母拦下。
“文文,这是祈怨!”听听这称呼,就能看出亲疏远近来。
“祈怨?”祈文上下打量了一番,实在没有看出曾经祈怨的影子,却在记忆中找到那个可可爱爱的小男孩儿,顿时眼底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为什么?为什么不继续颓废下去?
想到自己还有三十多万的欠款,要是再不想办法,自己就要被送去卖,祈文掩盖住眼底的狠厉,笑盈盈的上前和祈怨打招呼。
“真是时间长没有见面,倒是没有认出来……我自罚一杯,自罚一杯。”一小杯白酒被祈文一饮而尽,喝完祈文看向祈怨,像是在问他怎么不喝。
“你不是自罚的吗?”
“对,对,那干一个?”这次祈怨没有了以往的畏畏缩缩,导致祈文海真不敢和祈怨说话大小声,就怕目的还没有达成,祈怨再跑了。
一口一杯,连干了五六杯,祈怨连脸红的迹象都没有。祈文喝不下去了,开始给祈父祈母使眼色,夫妻俩又开始打着关心祈怨的旗号不停的劝酒,祈怨照喝不误。
半个小时后,桌上趴着祈父、祈母、祈文三人,祈怨拍了拍三人,见三人一动不动,这才起身去祈文房间里找到了放在枕头底下的贷款合同。
一份五十万的高利贷,那怎么能够呢?祈怨按着祈文的手指在合同上碾过,又从掏出两份差不多的让祈父、祈母画押。
三份合同到手后,祈怨也没有管趴在桌子上的三个人,拿着合同直奔高利贷的公司。
人没有出面,合同飞进了办公室。
天降三份合同,如同天上掉了一百五十万,办公室的人乐的见牙不见眼,当天庆祝了一番后,拿着合同找上了祈家的门。
三人还没睡醒,脖子、肩膀酸痛的很,听到急促的敲门声,还想要骂人,一开门,看到的就是四五个黑衣大汉,祈母讪讪的闭上了嘴。
不用想就知道又是祈文在外面惹了事,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不过每一次祈文都能很快摆平,没有让事情扩大,伤害到祈父、祈母,这次没被二人干出家门。
“诶?张哥?您怎么来了?我还说要找您借钱呢,合同都准备好了,那什么……”祈文说着就要去拿合同,被张哥拦下。
“我来就是通知你一声,你们家借钱的合同已经生效,记得每个月按时还钱,否则……”张哥一脚踹翻了凳子,剩下的话没有多说,带着人出了祈家的门。
张哥虽然不知道是谁给祈文等人下套,但是又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为了收钱的时候少拉扯,张哥这才走这么一趟。
原打算坑祈怨一回,没有坑成,祈文在家把祈怨骂的狗血淋头,她倒是也想当面骂,可惜祈怨早就把祈文拉黑,电话打不通,人见不着,只能在家骂骂咧咧了。
祈父、祈母因为突然身背欠款,也是惶惶不安,商议过后,趁着祈文晚上出去找人想办法的时候,把现在住的房子卖了,拿着卖房的钱,连夜跑到了极其偏远的小镇,一路上倒腾了几回,生怕被人抓到。
祈文喝的醉醺醺回家,钥匙打不开门,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人开门,醉倒在家门口。第二日醒来时,楼道里已经站满了人,都在看着她,指指点点。
“看什么看!不就是喝多了!有什么好看的!妈!给我开门啊!”祈文脸皮厚,吼完这两嗓子后又开始砸门。
“啧,这孩子还不知道她爸她妈已经把房子卖了吧?要我看是不是她爸妈觉得她每天这样丢人,这才卖房子走人的啊……”
邻居的议论声传入祈文的耳中,祈文怎么都不愿相信父母就这么丢下自己走了,可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她早该想到了不是吗?当初因为觉得祈怨没有出息,就可以把祈怨舍弃,如今自己身上背着债务,他们自然而然的也会想到抛弃自己。
因为祈父、祈母跑路了,一百五十万的欠款全都落在了祈文一人的头上,每天累死累活的工作,也只能勉强的还上每日的利息,至于本金,那更是遥遥无期。
深夜,祈文骑着电动车送外卖,因着刚刚下雨,轮胎打滑,祈文整个人摔了出去。趴在地上许久,好不容易踉跄着起身,却看到早已经打翻的外卖。
这一次的外卖价格很高,是祈文根本赔偿不起的存在。
视线扫过湍急的河流,祈文伸手在外卖箱里掏出外卖,扒拉了两口,没尝出什么味道,囫囵的吞咽下去,起身一跃,落入河水之中。桥上躺着一辆歪倒的电瓶车,散落的外卖,以及一直响铃的电话。
祈文死了,因为外卖洒了,赔偿不起跳河身亡。事情登上热搜后,不知道是谁暴露出点餐人的信息,正是柳如烟。
这下不少人因为谁弱谁有理找到了柳如烟的账号,在下面疯狂发表评论。
柳如烟本就因为祈怨这几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