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送给顾红这张金卡的人就是制作人,那他应该见过顾红的裸体,如果送卡的人和雕刻师不是一个人,那这个雕刻师手里很有可能有顾红的裸体照片,否则,凭着想象怎么能雕的这么像呢?
反正,这张金卡不可能是顾红自己找人做的,肯定是别人送给她的,并且这个送卡的人多半是男人。
李新年慢慢坐在了椅子上,看着金牌背面的那个篆体字呆呆地看了半天,然后又看看右下角的年月日,嘴里不禁发出一身悲鸣。
因为他现在才想起金卡上刻着的这个日期居然是顾红的生日。
一份生日礼物?今年的生日礼物?
虽然才过去几个月,可李新年还是想了好一阵才回忆起今年顾红的生日是怎么过的。
他记得今年顾红过生日的那天,他正好和徐世军在外面招待一个重要客户,并且差点把顾红的生日给忘记了。
等晚上想起来的时候急忙给顾红打了一个电话,可当时时间已经很晚了,顾红也已经睡下了。他记得顾红当时倒也没有抱怨什么,只是说晚上和顾雪以及几个朋友一起吃了一顿饭,这件事就再也没有下文。
有人趁着自己不在场的时候趁虚而入?并且给顾红留下了生日礼物?
从顾红把这张金卡藏在这本书里的行为来看,她恐怕还真把这张金卡当成了珍贵的礼物呢?
脑子里勾勒着这个送卡的男人的形象,李新年的心病又犯了。
如果这张金卡是杜春谷送给顾红的话,那他们的关系就绝对不可能仅仅是在江边摸一下屁股这么简单。
李新年坐在那里借着灯光把金卡上那个富有动感的裸女仔仔细细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最后开始一支接一支抽烟。
良久,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站起身来就想往外走,可刚走到门口就停住了,仿佛这才想起自己根本就出不了这扇门。
怔怔地楞了一会儿,又慢慢走回了书房,拿过那本厚厚的大部头书看了一眼封面,果然是一本总行的年鉴。
李新年随便翻阅了几下,然后把金卡夹在了书里面,然后爬上凳子,把书放回原位,拿起一块布继续擦拭剩下的书籍。
也不清楚是不是几天的“禁闭”磨炼了他的定力,尽管心中波澜起伏,可并没有像刚刚怀疑顾红出轨的时候那么躁动和躁狂,起码没有马上给顾雪打电话询问今年和顾红过生日的情况。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门铃声,李新年急忙把金卡塞进了口袋,关上了书房的门。
这一次来的是律师,奇怪的是派出所的人并没有陪着一起来,毕竟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想必警察也没有那么敬业了。
顾红给李新年请的是本市最有名的职业律师,名叫周斌,五十来岁的年纪,几乎已经秃顶了,李新年这是第二次见到他。
“周律师,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李新年有气无力地问道,说实话,他现在已经觉得这个律师基本上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了。
周律师在沙发上坐下来,微微喘息道:“我刚去了三分局,每个人都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找不到管事的人,看来年前都没人管这件事了,也只能等到年后了。”
李新年赌气道:“那你跑来干嘛?”
周律师犹豫道:“我来这里之前见过你爱人,她让我来跟你谈谈。”
李新年猜测顾红是担心自己寂寞,所以把律师当做陪聊的角色了,于是没好气地说道:“那我们聊点什么?案子上的那点事已经再清楚不过了,我明明是受冤枉的,可就是出不了这扇门。”
周律师安慰道:“你也不要沮丧,起码你的同案被释放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李新年气愤道:“我正想问你呢,张福平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是通过我的司机收买的他吗?可现在我的司机已经无罪释放了,那收买的说法就根本不成立,警方为什么还要对我采取轻质措施?”
周律师摆摆手说道:“你跟他的情况不一样,张福平说你的司机是中间人只是一面之词,并没有证据。
所以警方解除对他的强制措施也很正常,不过,你的同案虽然被释放了,但警方要求他不得离开本市。”
“你的意思张福平指证我就有证据了?难道不是一面之词?”李新年气哼哼地说道。
周律师摇摇头说道:“你和张富强不一样,毕竟,张福平和徐世军对你的指证相互印证,构成了某种逻辑关系,所以,严格说来你还是重大嫌疑人。”
李新年瞪着周斌质问道:“照你这么说,如果张福平和徐世军死不改口的话,那我就一辈子出不去了?”
周律师摇摇头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警方必须在法定的时间之内将本案侦查完结,最后要么撤案放人,要么提交检察机关起诉。”
李新年问道:“那你觉得那种可能性比较大?”
周律师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一半一半吧,对你来说最大的不利在于两个关键点,一是徐世军在车祸现场听到的对话。
他明确提到了姓李的老板和十五万定金,联系到你在车祸前一天变更徐世军在公司的股份,再加上你和徐世军老婆的暧昧关系,警方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你存在杀人动机。
第二个不利点在于你确实去找过张福平,并且除了你的司机之外没有人知道你们谈了些什么,当然,你提供的录音材料是个有力的证据,但就看警方是否采信了。
不过,从警方释放张富强来看,他们除了张福平和徐世军的指证之外不大可能再找到你涉案的进一步证据。
而徐世军对你的指证无非只是你恰巧姓李以及车里面有十五万块钱而已,他并不能确定这个姓李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