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巧雨盯着李新年注视了一会儿,随即又靠在他身边,一只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胸口,柔声说道:“从今以后我都听你的,就像当初对大山那样,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李新年哼了一声,扭头盯着孙巧雨问道:“那我让你吃屎你吃吗?”
孙巧雨一愣,随即咯咯笑道:“你不是这种人吧?”
李新年好像生怕孙巧雨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坐起身来说道:“有些事我还要好好想想,你看见的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我看到的是千载难逢的危危机,眼下还是先静观其变。”
孙巧雨嗔道:“好像谁催你似的,我有的是耐心,反正大山的钱又跑不掉。”
李新年站起身来说道:“俗话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不敢保证让你们孙家的人都大富大贵,但起码可以给舒儿一个更好的前程,至于我们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下地狱呢。”
孙巧雨楞了一下,随即呲地一笑,嗔道:“吓死你呢,怎么?这就走?”
李新年心里好像有股火,盯着孙巧雨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孙巧雨咬着嘴唇沉吟了一下,扭捏道:“这么晚了,我是回不去了,现在恐怕附近也没有出租车,如果你回去交的了差的话,不妨……”
李新年见孙巧雨脸上红扑扑的,哪儿能猜不到她在外面夜宿的习惯。”
孙巧雨哼了一声道:“鬼才相信,你放心,我不会强求你的。”顿了一下,又说道:“你加一个微信群吧。”
李新年狐疑道:“什么群?”
孙巧雨拿出手机说道:“这是一个保姆群,里面有保姆也有雇主,如果有什么急事的话,你就在群里约我,然后我们在这里见面。”
李新年听了觉得好笑,说道:“有这个必要吗?难道你还担心警察监听你的手机?”
孙巧雨嗔道:“你刚才不是说千载难逢的危机吗?小心点总又好处。”
李新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手机加了微信,然后转身去开门,没想到孙巧雨又拉住了他,一副欲言又止道:“有件事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
“什么事?”李新年问道。
孙巧雨没有直接回答李新年的问题,而是一本正经地问道:“你真的没有跟玲子上过床?”
李新年一听,转身就想走,可孙巧雨抓着他的胳膊竟然动弹不了,顿时惊讶于女人的臂力,只好回头瞪着她质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孙巧雨沉吟了一会儿,低声道:“也许是瞎猜,可我总是疑心重重。”
“疑心什么?”李新年有点不耐烦地问道。
孙巧雨似乎下了决心,说道:“算算时间,大山是在我和玲子见过他之后不到三个月被抓的,你说,大山说的那个出卖他的人会不会是玲子啊。”
李新年吓了一跳,盯着孙巧雨半天没出声,最后意味深长地说道:“说不定是你出卖了戴山呢。”
孙巧雨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轻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如果我是告密者的话,那就不是大山倒霉了,恐怕你和你丈母娘早就去跟大山作伴了。”
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只是猜测?”
孙巧雨点点头,说道:“也许是我多疑,我只是提醒你小心点,别上了人家的床就忘乎所以、口无遮拦,玲子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稀里糊涂被人弄大肚子的小姑娘了。”
李新年一脸狐疑道:“你们两个不是好姐妹吗?”
孙巧雨嗔道:“这是两码事。”
李新年站在那里沉思了一会儿,慢慢转过身来,盯着孙巧雨说道:“这么晚了可能真的没出租车了,你干脆跟我详细说说当年你和戴山、谢新玲的故事。”
说完,皱着眉头看看房间里那张长沙发。
孙巧雨顺着李新年的目光看过去,随即一张脸就慢慢胀红了,扭捏道:“你不是没有夜不归宿的习惯吗?”
李新年盯着孙巧雨注视了一会儿,说道:“业务紧急,就算是出差了。”
孙巧雨好像有点兴奋,呼吸都粗重起来,怔怔楞了一会儿,低声道:“你等着,我去拿钥匙,我们去隔壁房间慢慢说。”说完,转身打开房门出去了。
李新年站在那里仰着脑袋沉思了一会儿,随即长长叹了一口气,嘴里发狠道:“操,死就死吧。”
说完,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拿出手机拨通了顾红的号码。
李新年在和孙巧雨鬼混了一夜之后,不仅戴山的巨额赃款渐渐浮出了水面,而且所谓的万振良骗贷案的真相似乎也有了一个雏形,缺乏的只不过是一些细节而已。
不过,即便没有这些细节,他也基本上断定丈母娘跟骗贷案有脱不了的干系,并且说不定还是涉案的主要成员之一。
这个结论让他确实有点寝食难安,说实话,如果是在两年前,他恐怕会考虑要不要劝丈母娘去自首,因为那时候他还有点正义感,但他绝对下不了决心大义灭亲
何况现在他觉得自己都已经不干净了,即便还算不上罪犯,可也已经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哪里还有资格劝丈母娘去自首?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他的正义感尚存的时候,他也狠不下心来把丈母娘送进监狱,不想办法包庇她就不错了。
而眼下,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选择,接下来他不仅要洗白自己,而且还要想尽一切办法保住丈母娘,一旦丈母娘出事,那就意味着家破人亡。
所以,他必须和孙巧雨建立更加亲密的关系。
虽然孙巧雨手里并没有丈母娘参与骗贷案的证据,可仅凭杨玉环告诉她的那些往事以及她和段平暗中做的那些调查就足以让丈母娘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