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唐落悠悠转醒。
手术时的麻药已经过了,脑后的伤口隐隐作痛,引的整个脑袋都不舒服,她抬手想揉揉发疼的头,刚一动才发现手上连着吊瓶,瓶子因为刚才的力量在空中晃悠着。
她一动,趴在她身边的陆湛也醒了,“怎么了?”
嗓音嘶哑,满含疲惫。
“我……”
一张嘴,嗓子干疼火辣,她立马不说话了,张着嘴冲陆湛用上了口语,“水……”
温水润过,嗓子才算好了一点,躺的久了浑身都难受,陆湛扶着她靠在床上,温声道,“伤口还疼吗?”
下午那一下,陆湛的心这会儿还提在嗓子眼,他握着唐落的手,不自觉地揉搓着。
“我是不是又冲动了?”
看他一脸疲惫,唐落还是心疼。
下午她看到有人在地上捡东西,还没来及的提醒陆湛,身体就先挡了上去,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倒在了陆湛的怀里,那时候的他眼神里全是担心,慌乱焦急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他。
“以后,”陆湛说着,却又说不出来了,他静静的凝视着唐落,眼里全是她。
彼时,她刚醒来,脸色几乎没有血色,嘴唇起了干皮,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又
无力,但她的眼,却有着细碎的光,清亮柔和。
看着她的眼睛,莫名的,陆湛就想到了之前看过的一首诗。
“她走在美的光影里,好像无边的夜空,繁星闪烁。”那里面有个空旷宁静的世界,让人差一点就跌进去。
而他,已经跌了进去。
“以后,”他陷进这双眼睛,补上了后面的话,“不管发生什么,都由我来保护你!”
“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差点被你吓死!”
唐落点头,眉眼星光潋滟,“知道,我看到了!”
意识消失之前,她的眼前都是陆湛那双惊惧不已的眼,她好像从来没有看过陆湛露出过这样无助慌张的神色。
那个男人,似乎永远都应该是的处惊不乱,是从容淡定的。
“知道了,以后不许你再这样做了!”
陆湛挪了屁股坐到床沿上,伸手将人慢慢拥进怀里,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和美好。
能把人随手拥进怀里,这感觉太美妙。
“阿湛……”
唐落乖巧的缩在他怀里,双手抓着他的腰侧的衣服,“这个姿势抱的我头疼……”
陆湛:“……”
她还能再更煞风景吗?
将人松开,他略有无奈,“头还疼吗?”
唐
落摇头,“不疼了!”
……
话一出口,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感觉她像是故意的呢?
“要不再睡会儿吧,天马上就亮了!”
陆湛又挪了下去,给她把地方空了出来。
唐落看他人高马大的坐在小小的凳子上,犹豫了下,“要不,我们挤一挤吧?这个病床也不小……”
“那你往旁边挪一点!”
陆湛还真是不客气。
幸好是单人间,病床是一米四的,两个人躺在上面刚刚好。
陆湛怕碰到她,也没敢抱她,只是拉着她的手,盖着被子纯聊天。
“头难受的话,记得给我说。”
“嗯。”
睡了一下午,唐落这会儿一点也不困。
她忽然想到之前不知道在哪看到过的一句话:男人和女人的爱是不同的,时间长了,男人的爱是减法,而女人的爱是加法。一个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少,而另一个,却是越来越多。
她猛然顿悟,她对陆湛的在意,可不就是越来越多么?
“阿湛,”黑暗里,她的声音轻缓迷离,“男人的爱,真的是减法吗?”
她不确定,但觉得陆湛不是。
想当初,他可是连踏进碧海蓝天都不愿意!
“不,我是加
法。”
陆湛心思清明,瞬间就了然了她的意思,“你的爱可以是减法,但我对你的,一定是加法。”
“落落,”
他叫着她的名字,低沉的嗓音似蛊惑一般,撩动着唐落的心弦,“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后半夜,陆湛大概是真的困了,聊着聊着就睡过去了。
唐落瞪着眼睛躺在他旁边,耳朵里都是他轻缓的呼吸,一下一下,沉稳有力,仿佛他的人,任何时候都能迅速稳定下来。
她的手还被他握着,温热的掌心把温度一点一点的传了过来,她默默的感受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天色渐渐大亮,柳惠睡的正安稳,突然敲门声大起,她吓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手忙脚乱的穿上了衣服,一开门顿时愣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
门外,站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手上还拿着逮捕令。
“柳惠是吧?我们是警察局的,现在有一起倒卖工地建筑材料的案件,需要您跟我们走一趟,请您配合调查!”
“什么案件,我什么都不知道!”
柳惠心下大乱,还装作一无所知,“你们一大清早的过来,总要有证据吧?”
“有人把证据交到
了警察局,您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来人态度淡淡,仿佛是见的多了,对她的不配合也没有反应。
“我不去!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我的!”
柳惠站在门口,心里在打算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