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香气萦绕人影交错。
徐慧清站在徐安政身侧,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已是浑身冰凉。
唐落松开了手,水晶灯的碎芒落在她眼底,似撒了一地碎钻,光芒潋滟却冰冷。
“徐小姐,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见了我,怎么脸色如此难看?”
“怎么可能?”徐安政急忙解释,一扭头,看到徐慧清略显僵硬的表情和有点苍白的脸,顿时拉下了脸,“惠清,你怎么回事?”
“啊?”徐慧清猛地回神,“我……我……”
一侧,陆湛在与人说话,间隙回了头,叫了声她,“落落。”
唐落捏了下他的手,笑道,“你聊你的,我和徐小姐聊几句。”
“别走远。”
陆湛叮嘱了一声,转身继续聊了,整个过程,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徐家父女身上。
徐安政脸色涨的通红,他本想借着唐落和陆湛搭几句,豁出脸面过来了,人家却一点意思都没有,周围早有人在关注着,低声讨论道,“公司都成什么样子了,还不把心思放在正途上!”
“人家再不济,不也有个好女儿么!”
“有又有什么用,不也照样不入人家眼?”
……
在场人都是业内的,对于
徐家的事也是知道的,宴会上这么多人都在看,徐安政还带着女儿迫不及待的往上凑,却贴了个冷屁股,周围人看在眼里,越发的不屑。
唐落听着旁边刻意压低却又清晰地议论,勾起唇角,“徐小姐,借一步说话?”
徐惠清虽然不太想和唐落单独相处,但也想探一下唐落究竟知道多少,“好。”
大厅之上,三楼阳台。
酒店内通风口的暖气徐徐吹着,徐惠清站在风口,热气迎人,还是觉得遍体生寒。
饭观唐落,仍旧是一副清冷的淡雅模样,眼神清幽,徐惠清只觉得此刻的她危险的很,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唐落盯着她,“徐小姐,你好像很怕我?”
“我们似乎,并没有见过几次吧?”
“难不成,你是因为喜欢阿湛,才会害怕我?”
徐惠清身子一震,“你不要瞎说!”
她喜欢陆湛的事,知道的人根本没有几个,难道是哼,这个贱人!
“喜欢阿湛的人也不止徐小姐你一个,何必遮遮掩掩!”
到这份上,装下去也没有必要了,徐惠清敛了情绪,冷声道,“你究竟想怎么样?”“这句话,不该是我问你?徐小姐,你我之间可从没有交集,
但你三番五次的针对我,怕是说不过去吧?”
“就算你是因为阿湛这样对我,但不被人注意,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问题?”
“或者,”她眸光一紧,眼神越发犀利,“你真觉得,借着孙雪的手,把我推下去,你就能代替我了?”
屋外突然风声大作,徐惠清吓了一跳,脚一软险些站不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
“你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唐落看着她,面色冷厉,“徐小姐,你真该学着聪明一点,在出手的时候,好好看看,对方是不是你能压得住的!”
“如果不能,那就是自寻死路!”
夜风席卷,冷意从风口渗进来,掀起了唐落的裙摆,略显昏沉的灯光将她半张脸掩在黑暗里,她像是从地狱走来,浑身散不尽的戾气。
“你……你想干什么……”
她的样子实在吓人,徐惠清忍不住向后退去。
她身后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玻璃之外黑沉萧瑟,她好似被什么束缚住了,喊不出也跑不了,只能被逼着一步步向后退着,后背突然抵在了玻璃上,透着的冷瞬间的渗透了薄薄的衣料,浑身仿佛置身于三九寒天
的冰窖里,骨子里都泛着冷意。
“你……你要干什么……”
徐惠清声音都在颤抖,她想跑,却发现脚像是被定住了般,怎么都动不了。
“徐惠清。”
唐落突然逼近,手突然搭上了她的肩膀,稍稍用力,徐惠清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张了张嘴,嗓子都是哑的。
“我就是从这把你推下去,说你是畏罪自杀,也不会有人上来质疑我!”
“唐落!”徐惠清勉强找回了一点声音,“你不敢……”
“我为什么不敢?”唐落反问,“你都能把我推下去,我为什么不敢?”
“我只不过把你做的还给你罢了,有什么不敢!”
徐惠清心砰砰乱跳,几乎快冲破了胸腔,“杀人是犯法的……”
“是吗?”
唐落往前伸了点,借着光往下扫了眼,“才三楼而已,即使掉下去了,命也是在的,况且,这玻璃”
她伸手敲了下,清脆的声音像是从催命音符,徐惠清呼吸都快停了。
“也不怎么结实!”
……
“唐落,你疯了!”
徐惠清吓得腿都是软的,后背抵着玻璃,好似真的不结实一般,魂都是飘着的。玻璃之外,路灯的光打在唐落脸上,她嘴角勾着弧度
,在徐惠清看来,却和女鬼无异!
唐落却忽然松了手,向后退了一步,拍了拍手,动作优雅温顺,仿佛刚才把人逼到玻璃上作势要推下去的不是她一样。
“瞧你吓成这样,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唐落笑着,“你说的对,法治社会,不法之人,自然有司法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