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略有薄银,南齐第一商户唯一的嫡女是他母亲,苏家的产业未来大多要留给他,富可敌国都不为过,若他都只是略有薄银,那这边在座的很多人都成什么了!
“顾公子还真是大手笔!”魏锦伊语气中带有一丝不满,顾彦虽然是顾府嫡子,但是并无功名在身,何况纵是他父亲是尚书省右仆射,但他母族只是皇商出身,顾家旁支又少,导致了他其实得不到太多家族的助力。前些年窝在家里不出门,纵前段时间知晓其略有才气,那也不过是略有而已,谁知是否名副其实。
“彦只是以为,价高者得罢了。”顾彦笑着说道。
裴一可笑了,这人是在讽刺刚刚魏锦伊的竞价,魏锦伊若是从斯纯那拿几百两,或许尚且可以,若是执着于和顾彦竞价,那可能就是上千两都止不住的事儿了。
“顾公子倒是对郡君一心一意,只是我听说郡君可是买了男戏子养在府里,夜夜笙歌啊!”魏锦伊势必要撕破脸,纵是后面会遭到裴府挤兑,那也只是挤兑而已。
一说起养戏子,女客坐席便开始了议论纷纷,坐在最上面的太子妃突然开口道:“魏小姐,这是要破坏赏菊宴吗?”
裴一可暗道愚蠢,若是帮她应该在她辩驳后,若是想害她直接不开口就好了这么一来还得罪了魏锦伊那一派,莫不是想让她心怀感恩,不对,也许单纯维护一下整体的氛围而已。
裴一可抬眼望向太子妃,只见她一脸冷淡,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倒是一旁坐着的太子感觉有些不悦。
旁边的魏锦伊早就跪下在请罪了,裴一可没兴趣在这时候跪,静静地扫过对面男客的脸,恰好和靖王对视上了,只见靖王微微冲自己一笑,裴一可错开视线,她总觉得靖王对她好像有种莫名的亲近,可以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的一种感觉,很纯粹,比顾彦身上散发的那种亲近感更加纯粹。
被太子妃一打断,裴一可也不好再开头,倒是被迫认下了夜夜笙歌这个虚假的谣言,算了,后面落实一下就好了,不然平白被构陷了。
看了一眼绿牡丹,夜夜笙歌还得要银子,她没那么多银子来着!
“二百两银子,若是无人竞价,这株绿牡丹就归属于顾彦公子了!”花农得了太子的眼神暗示,很是机灵开口推动活动开展。
顾彦无言坐下,冲着花农指了一下裴一可所在方向,花农当即捧着菊花放到了裴一可身侧。
魏锦伊冲斯纯使了一个眼色,斯纯咬咬牙,小声地道:“还未过门就收此礼,郡君可真不客气!”
裴一可乐了,这是真没脑子。
“郡君到底每日在府里与那戏子做些什么啊?我听说那戏子可是相貌堂堂,若不是您出手,怕被人买走回家也是早晚的……”斯纯见裴一可不说话,继续大着胆子往下说道,这是真不怕被上面对太子妃二次呵斥啊,纵使小声,若是裴一可发怒,此事就不是小事了。
然而斯纯没等到裴一可发怒,却发现自己张口突然说不了话了,一下子惊恐万分,前面的魏锦伊也发觉了不对,转身到了斯纯身边,抬头看到太子妃不悦的眼神,又示意斯纯先不着急,等午宴结束再说。
裴一可手指轻轻拨弄着身侧的绿牡丹,真是的,非要来惹她干嘛,干脆安静个一天吧,明天就能正常恢复了。魏锦伊越是想让她当众发火,她越是息事宁人,总归,她今天要做的事,必须做成。
没有了魏锦伊打岔,后面裴一可自己又给自己买了一株玉菊,粉粉的颜色也很是好看。整个午宴倒很是平和,没想到想看戏的人最后被人看了戏去。
午宴结束后,裴一可留心观察了一下魏锦伊和斯纯,却发现魏锦伊只知道让斯纯拿银子帮她结了账款,尔后自顾自去参与其他的宴会了,大抵得渲染传播一下和她之间的交恶,而斯纯还没资格融入进去,裴一可并不想管,左右也是斯纯自作自受罢了,怎么从小被家里好好教导长大的人,会分辨不出魏锦伊这人的自私自利,终会沦落到给魏锦伊背黑锅的路上去。
午后的宴会都是各路人马的才艺秀,当然这是裴一可的说法,她没有什么才艺所以便跟着顾彦先到了比经史策论的场地,此处倒全是男子,没有女子参与进策论之中。
听不懂那帮子人突然开启了加密模式的交谈,裴一可转身就走,恰好发现宣以铖这混不吝的召集了人在打叶子牌,扫视一圈都是都城有名的混儿,大多是嫡次子,毕竟一般庶子也不敢如此放诞。
南齐民风开放,此间玩叶子牌的也有不少女子,出乎意外的是,刚刚坐在自己面前的嘉瑶公主也在,嘉瑶公主见了裴一可,便主动开口道:“郡君既然到了这里,不如坐下来和我们一起玩会?”
嘉瑶公主是现如今最受宠的公主,同时也是皇贵妃唯一的女儿,陛下的掌上明珠。按理来说,皇后尚在之时,是不得册封皇贵妃的,不过皇贵妃膝下无子倒是与皇后娘娘关系还算融洽。
嘉瑶公主出生在晟和帝被封为太子的那一年,也是那一年唯一在太子府出生的孩子,故自幼便很是得宠,晟和帝在继位后不久,便直接将之封为了嘉瑶公主,瑶,美玉也。
因受宠,原本15岁就可以搬出宫到公主府独自居住的,现如今18岁了依然住在宫中,而且连带着16岁的嘉安公主也至今没有搬出皇宫。
裴一可没有拒绝,叶子牌她还是会的,虽然记不清是谁教过她,记忆里总有三个女子熟稔地拿着叶子牌抱着她嘴里一句一句地教导着什么,旁边还有几个小哥哥劝着说别把妹妹教坏了,裴一可微微摇了摇头,肯定是听过的故事多了不小心代入了,怎么会有人教她呢,她都是听别人玩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