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宣小世子一时意气与之打赌,我等一行人参与于此,此案今日绝不能破!而且我南齐人才济济,已经有了周磊的尸身作为参考,怎么可能复刻不出来假肢!区区周磊胆敢与刑法抗衡,是谁在天的背后撑腰啊!望陛下彻查此案,还无辜之人一个清白!还我泱泱南齐一个晴天!”阮筱辰其实自己也不确定自己这样说是否可行,她着实是想不透政事权势这块的东西,说周磊背后有人撑腰其实并无凭证,她觉得更有可能的是有人先他们一步就知道周磊之前已经犯下了无数罪孽,只是想借班主的死来引出背后的案件,但是没想到他们这帮人如此不中用,手上全无擅长情报探查的,以至于当时都已经查到了周磊的身上,居然还会认为周磊并非凶手,真是白白可惜了卖菜老翁一条性命啊!
“陛下,为何九月初八那日,卖菜老翁程二六横死街头,周磊却罕见地案发现场留下了锦绣布庄的布料这一指向性过于明显的证据?为什么他胆敢承认自己之前犯下的所有罪证 但是却不承认自己杀了程二六。因为凶手根本不是他,而是有人发现了周磊背后有人,想借此把这件事闹大,所以故意给出线索,谁能知道周磊事凶手啊!那必然是周磊背后的人,而且周磊背后势必不止一方势力啊!定是他们之间偶有冲突,就以周磊开相互威胁一番,但是又提前通知周磊出城逃难,不乏有戏耍我们的心思在里面啊!而且周磊此人杀人极其有规律,他杀的人年龄越来越小,体格越来越大,这在犯罪心理学的角度,他就是在以虐杀他人获得成就感!这样有规律地作案,为何京兆府、大理寺乃至刑部都未曾发现啊!那必然是因为周磊背后有人,既然有人,若我现在不拔刀杀了周磊,他背后之人必定力保,但是夹杂在一众希望周磊的假肢能够惠及家人的官员之中,根本无从分辨,反倒扰乱圣听,若我不杀,岂非全了乱臣贼子的意!败坏了我南齐的威名!望陛下明了臣女对南齐的拳拳之心!”阮筱辰用力地磕下三个头,额头一下子就青紫了,也完全没注意到她刚刚说的话里有不该出现的言辞。
“你刚刚说的话,可有证据,能切实证明周磊背后有人?”皇帝问道。
“当然!陛下圣明!我与九皇子殿下一路押送周磊的路上,沿途都是追兵,都想从我们手里救走周磊啊!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周磊背后有人要保他性命,而且还不是因为单纯他会制作假肢吗?”阮筱辰一脸真挚,假话说得她自己都觉得太有道理了。
“你怎知那帮人不是去暗杀,而是去救周磊的?”刑部尚书出口问道。
“尚书大人,周磊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必死无疑,又何须派人截杀啊!必然是背后之人甚至已经算到了周磊即使被押送过来,也有九成把握不走,但是提前劫走周磊只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周磊啊!若是背后之人不知周磊本身,又或者他想人周磊,又何须再动手暴露自己啊!”阮筱辰语速疾而清楚,让人听了不禁信服。
“尚书大人莫不是与周磊有私交,哦我都忘了,宋员外郎可是你刑部的人啊!”宣以铖在一旁开口道。
“陛下,周磊此人杀与不杀已成定局,但是他所涉案件牵连甚广,此事若是处理不当,一则南齐司法不明,二则民心动荡,应当立刻彻查此案!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天子脚下尚有不白冤屈,若是处置不公必寒人心!”顾彦此时已经结束了自己的比赛跑到此处来看热闹了,有想法便顺势一说。
“你是顾家的小子?”皇帝问道。
“启禀陛下,小民顾彦。”顾彦又向皇帝行了一礼。
“你觉得此案该如何处理?”皇帝语气平平,听不出情绪。
“彦认为,当立即彻查此案,严查京兆府、大理寺以及刑部,若是这三个部门不能秉公处理,长此以往,必将形成我大齐的最大祸患!”顾彦回答道。
“儿臣附议!”靖王陆胤开口道,他也是刚刚过来,他和顾彦刚刚并不在一个地方。
“儿臣也如此认为!”陆垚也开口附和。
然而官员却不敢随意开口,他们可还不知道皇帝的想法,而且没必要开口得罪那三个部门。
“顾相认为如何?”皇帝转头望向顾森。
“臣不敢妄议,但既已确定有冤假错案,臣认为应当追查到底!”顾森回到,他即使一开始不知道,现在逐渐回味过来,这哪是什么周磊背后有靠山,怕是皇帝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三个司法部门大洗一通,只是他直接出手必然会遭到世家阻止,而且很难拿到一手证据最后还是被忽悠,倒不如利用这几个初出茅庐的小东西避免世家过分在意,然后,合理安拆人员进去。顾彦倒是真的动作快,能这么快想到这件事背后是皇帝在主导,及时站出来,此番必成!
“好!我大齐就应当如此!陆胤,你负责查大理寺,顾彦为主,宣以铖为辅,你俩负责调查刑部,陆垚,你和这跪在地上的女子,调查京兆府,半月为期,必须把这件事给我处理好了!处理不好你们提头来见!”皇帝并未提及相关奖励,但很明显,他要开始用这批年轻人了。
“陛下,怎可让一介女流负责如此重大的案件,传出去岂不是我大齐无人可用了!”御史急忙开口道。
“这起案件就是你口中的女流破的,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去试试?”宣以铖可不惯着,为什么皇帝现在会突然愿意用宣家,那就是因为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他就希望有位份高但是毫无站队的人帮他做事。
“父皇,你们让我们去查案,给我们拨点人呗!”陆垚嬉皮笑脸地开口。
“去找你三哥,给你调100金吾卫,你们剩下的人也是如此!”皇帝大方道。
“陛下,一可认为,金吾卫,同样有问题!”裴一可突然开口,这才是她想干的事。